她一向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要不是真的舍不得跟她分开一两个小时,也不会说出让她陪他一起去。不过薄应淮人是到了,魂却都在怀中人身上。揽着慕知意,躲在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里,吃水果。滴酒不沾。有人抽烟,薄应淮还要让人家掐掉。连带着慕知意一起被他的朋友们“嫌弃”。孙池良笑着骂他:“薄应淮,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薄应淮怼回去:“别嫉妒,我有女朋友,而你没有。”慕知意寥寥几次来这个私人会所,大抵都是这种情况。
慕知意到会所的时候,唐林阳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像是笃定她会来。
“嫂子,这里。”
慕知意跟在唐林阳的身后上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慕知意才提醒他:“别叫我这个了。”
唐林阳憨憨的笑了一声,说:“习惯了。”
慕知意盯着电梯里的不停变化的数字。
电梯稳稳的停在了8楼。
三年前,她也偶尔来这里。
那时候寰宇刚刚起步,初具规模。
他总是特别忙。
有的时候出差一个连着一个。
但凡有点时间都要跟她在一起。
唐林阳他们就开始颇有怨言。
有一次薄应淮忙一个国外的项目,从一个地方辗转到另一个地方,足足有一个多月都在外面。
忙完了才挤出两天的假期。
薄应淮抱着她腻歪个没完没了。
唐林阳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被薄应淮骂了一顿。
孙池良就接着打。
他自己说自己没皮没脸,他别想安静在家。
薄应淮拿过手机就要关机。
慕知意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少见的调侃他:见色忘义。
薄应淮马上就要把她摁在身下的时候,慕知意溜到浴室,让他去见见对他日思夜想的朋友们。
薄应淮在浴室门外都被气笑了。
他想她想得恨不得把人揣到兜里,走哪带到哪。
她却好,还把他往外赶。
慕知意催他:你快去吧。
薄应淮笑了笑,说:那你陪我一起去。
慕知意难得没有拒绝。
她一向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要不是真的舍不得跟她分开一两个小时,也不会说出让她陪他一起去。
不过薄应淮人是到了,魂却都在怀中人身上。
揽着慕知意,躲在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里,吃水果。
滴酒不沾。
有人抽烟,薄应淮还要让人家掐掉。
连带着慕知意一起被他的朋友们“嫌弃”。
孙池良笑着骂他:“薄应淮,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薄应淮怼回去:“别嫉妒,我有女朋友,而你没有。”
慕知意寥寥几次来这个私人会所,大抵都是这种情况。
进到包厢的时候,以前热闹包厢只有三个人。
没有闪耀的灯光,也没有吵闹的音乐。
唐林阳站在慕知意的斜前方,丝毫没有挡住她的视线。
孙池良坐在最外边的单人沙发上,看见唐林阳进来,起了身。
看见慕知意,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虽然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但是却是笃定的语气。
慕知意浅浅的笑了一下,就算是打了招呼。
她看向正中间沙发上的男人。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只能看到闭着眼睛的侧脸。
慕知意放轻了声音,问:“他怎么了?”
唐林阳指了指桌子上的各式各样的酒瓶,有的已经空了,有的也已经下去了一多半。
他说:“各式各样的酒这样混着喝,他的胃还要不要了。”
慕知意看过那些酒瓶,眼神里的担心谁也骗不过了:“你怎么不拦着他点?”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唐林阳一脸委屈:“我拦了……”
孙池良看着眼睛浸润的人,根本不像薄应淮说的那样固若金汤。
“他什么时候有本事能拦住薄应淮了?”
孙池良又靠回沙发上,一脸探究的看着慕知意。
慕知意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注意那道直勾勾的视线。
“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以前薄应淮每次出去应酬,回来都抱着她,不停的求安慰。
跟她说,自己有多么的不想喝,但是他没有办法。
慕知意其实不明白,薄应淮作为薄家独子,本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后来她才慢慢知道,寰宇跟薄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薄应淮只想靠他自己。
他也有这个能力。
只是他需要时间。
那时候慕知意以为,她可以做那个见证他成功的人。
是那种,在他身边,见证他一步步成功的人。
他明明不是那种喜欢酒精的人。
薄应淮明明最喜欢的就是清醒与理智。
“你问我们?”
孙池良扭头看她,指了指唐林阳,又指了指自己。
慕知意指甲紧紧摁在手心里。
手心跟心口一样的疼。
孙池良收回看慕知意的视线,决定补一刀。
他似是而非的叹了口气:“再这样喝下去,估计就不只是胃出血那么简单了,命感觉都够呛了。”
慕知意的眼泪倏地就顺着脸颊往下流。
她上前一步,站在了沙发前,看着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人。
薄应淮手中还拿着一个玻璃杯,只剩了一点点猩红的液体。
孙池良起身,难得的语气中没有笑意,甚至带着点严肃:
“他也就听你的话,你管管他吧。”
“人总不能太铁石心肠。”
说完,孙池良就往外走去,路过唐林阳时,拽上了脑壳不灵光的人。
“你拉我干嘛啊!你要走就自己走呗,我还得留下来照顾我哥呢!”
唐林阳不仅脑子不灵光,连力气也抵不过孙池良。
唐林阳眼疾手快,拽住了刚关上门的门把手。
紧紧扒着,就不撒手。
孙池良猛的一泄力,唐林阳就坐在了地上。
抬头愤恨的瞅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站着的人蹲了下来,两个手机曲起,还哈了哈气。
一个大力气的脑瓜崩就弹在了唐林阳光洁的额头上。
扒着门把手的手快速的捂住了脑门,唐林阳大叫一声。
孙池良挑了挑眉,语气轻佻:
“你再在里边坏了你哥的好事儿,他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的轻易放过你。”
唐林阳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终于明白了。
“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吗?”
唐林阳站了起来,眼神还是愤恨的,但是声音小了许多:
“用得着使那么大力气吗,胳膊都给我掐紫了。”
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又抚摸了抚摸受到重击的额头:
“你怎么手指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孙池良冲他吐了吐舌头,欠欠的走了。
唐林阳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了站着的慕知意。
和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薄应淮。
听到包厢门关闭的声音,慕知意才缓缓的蹲下了身。
没有其他人了,只有醉了的薄应淮。
没有人可以看见她的心疼与眷恋了。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又清瘦了一些的脸。
手还在半空中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