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玩笑话,便没必要拿来说,汉武帝也好,阿娇也罢,瑾婳是不同的,又岂是她能相比的,如果这种话再传到了耳里,本王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宁云枝点了点头,虽不是她传的,但她心中升起了一股狠戾。叶扶珩越是不让碰,她偏要碰一碰,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长卿打了个哈欠,懒散的看着这一幕。感谢病娇狗男人送来的一波病娇仇恨值,估计宁云枝心中都有了自己的几百种死法。再加上那个病娇世子的,嗯……古往今来所有的死法应该都可以凑齐了。
书房门并没有关,南安和北落在外面把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这天下,能让主子看起来像个人,能轻而易举撩拨他情绪的,大概就只有这位。
能得这位稚府小姐亲手下厨的,只怕也只有主子一人,稚瑾婳那可是tຊ京城的一轮清月,压得百花无色,无数人倾慕。
北落注视着屋内的少女,她一直知道,这个少女是个极好的人。
她年幼时,跑出来为楼里的姑娘买胭脂水粉,因怕过了时间会挨打,一时间没有注意,撞到了小稚瑾婳。
小稚瑾婳明明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看到胭脂水粉洒了一地,急得蹲在地上大哭的北落,知道她会因为这件事受罚,便让自己的奶娘重新买了一份给她。
最后还是因为过了时辰,红袖姑娘不高兴了,拿着簪子就朝她的身上扎去,发泄着自己在客人那受到的怒气。
长卿和叶扶珩一同出来,让下人准备好马车,一同往书院的方向去。
叶扶珩看了北落一眼,走到一旁,北落也跟着走了过去,他低语了一番。
北落目光穿过层层的光影,落在了不远处的少女身上,眼睫微微颤了颤,便转身向后院走去。
长卿眼里带着一丝困惑:“落落这是要去哪?”
“本王有事交给她办。”叶扶珩走了过来:“可能十天半月回不来,这段日子,我重新再帮你挑一个侍女保护你。”
长卿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如今也有武功,可以保护好自己,再者,不是有你在吗?”
叶扶珩冷冰冰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轻笑一声:“你那哪叫练武,不过一会儿就喊累了,还一直喊着要打败我。”
说着,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段日子他也看出来了,长卿的习武天赋真的很高,若不是错过了最佳时候,只怕南安西望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西北那边有些人不太安分,我只怕不能时时陪在你的身边,若你不喜欢人太多了,不如让南安跟在你身旁,负责送你上下学,也好保护你。”
长卿身边没有他的人,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那个秋秋虽对她忠心耿耿,对自己的成见却很深。
一声嘶鸣声响起,南安停下了马车,看着前面的人,抿了抿唇。
“主子,是长乐郡主。”
宁云枝从马车上走下来,她一身清蓝色衣裙,云云袅袅,比平时的活泼多了几分温婉,恰似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惹得路人频频侧目,锦寒跟在她的身旁。
“不知郡主拦车是为何事?”
只见宁云枝手中拿着一截花笑着,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开口道:“不知扶珩哥哥要去哪里,云枝的马车坏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同乘一段路。”
她望向了掀开车帘的人,见对方看着自己,她也丝毫不闪躲,反而美眸中笑意更深,应是阳光太烈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里带着几分其他的情绪。
“扶珩哥哥。”
她又喊了一声,叶扶珩听罢,眉梢都没动一下,他的神色还是那般完全让人看不出头绪,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宁云枝原本乘坐的马车上。
宁王府的下人站在马车旁边,他还真没看出来哪坏了。
“云枝,这是要去哪?”
长卿坐在马车里,乐得看戏,看长乐郡主的样子,应该也是去女学凑热闹。
这长乐郡主不同他人,不过是同坐一段路,若是叶扶珩不答应,传到了宁王的耳里,免不得也暗中使绊子,若是他答应了,自己也可以借题发挥。
叶扶珩想到西北的事,便轻轻颔首,答应让宁云枝上马车。
“阿珩。”
宁云枝上来时,就看见叶扶珩正在剥水果皮,慢条斯理的喂长卿,往日里那杀人不眨眼的手,染满了血腥的手,如今还是破天荒的如此温柔,丝毫不觉得自己作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如此伺候一个女子有何不妥,让刚刚上马车的宁云枝放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紧衣裙。
真是扎眼啊。
那双手,真想砍下来收藏。
“不想吃了,吃多了胃有点凉。”长卿眉头微拧,白玉般的小脸皱成了包子。
叶扶珩拿了一方手帕,轻轻的将手指上的残留的汁水擦干净,他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手指并不粗糙,反而格外的漂亮。
叶扶珩开口道:“回府后,让人给你做四神汤,你平日里就贪嘴,又喜爱吃寒凉之物,身子怎受得了。”
听着叶扶珩语气中的温柔和细哄之意,宁云枝微微低下眼眸,看不出神思,她就坐在两人的对面,看着前面长卿衣摆上玉坠子撞在了芙蓉裳上,晕了颜色。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花瓣,轻轻扯下了几片,看着眼前的两人,声音中带着少有的几分温善。
“扶珩哥哥和王妃的感情真好,真是羡煞旁人,就连云枝看了也得感叹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莫过于此,怨不得旁人都说,扶珩哥哥推掉了所有的宴席,金屋藏娇了。”
叶扶珩眉头动了动,看着宁云枝,忽的笑道:“这倒是传得好,云枝何时也爱听这些八卦了,旁人不懂事,本王觉得,郡主该懂事的。”
宁云枝眨了眨眼:“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扶珩哥哥这是生气了?”
叶扶珩漆黑的眸里没有一丝情绪,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见他的睫毛长长的微垂着,光落在了上面,平添了几分危险。
“既是玩笑话,便没必要拿来说,汉武帝也好,阿娇也罢,瑾婳是不同的,又岂是她能相比的,如果这种话再传到了耳里,本王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宁云枝点了点头,虽不是她传的,但她心中升起了一股狠戾。
叶扶珩越是不让碰,她偏要碰一碰,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
长卿打了个哈欠,懒散的看着这一幕。
感谢病娇狗男人送来的一波病娇仇恨值,估计宁云枝心中都有了自己的几百种死法。
再加上那个病娇世子的,嗯……古往今来所有的死法应该都可以凑齐了。
“郡主这是要去上课?”长卿开口打破了马车中诡异的气氛。
宁云枝亲昵的看着她:“姐姐唤我云枝就好,云枝早就想有一个姐姐,如今看了姐姐只觉得十分亲切。”
“女学如今风头正盛,又有着公主带头……”
随着马车停下,南安的声音传了过来:“主子,女学到了。”
长卿发现女学的四周早就堵在了一起,停了长长的一排豪华奢靡的马车,绵延到青石板路的尽头。
权贵之女纷纷站着,燕肥环瘦,姿态风雅气质尽不相同,只觉得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