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绒算是体会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她不回头都能感觉到他一双眼睛磁铁一般牢牢盯着她,那灼热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车里巧合的放着一首老歌《信仰》,情歌王子张信哲独特的嗓音暗赋满腔深情将美好的歌词缓缓道来,谢明宇听得极其认真,仿佛入了迷。“师傅……”他刚开口,师傅平静无波的嗓音就无缝连接道“吐车上100”。“需要停车吗?”姜雪绒也关心地回头看他。谢明宇捂脸,“我只是想说师傅真有品味”。
谢明宇眼皮一耷拉,放软了声音,“可是我想喝水”。
姜雪绒一咬牙“没有水,回家喝”。
“可我想着喝点水会清醒一点,你带我出去不会太费力”,他依然侧着身子杵着头,视线也同声线一样软。
姜雪绒深吸一口气,“行,你等着”。
趁她去找服务员要水的功夫,他拿起手机查看了通讯录和微信记录,果然是李威趁他不在动了手脚,但是现在他只想说干得好!
想起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或许那都不能叫吻,但她红红的脸颊和生气的明媚样真是深得他心,又鲜活又耀眼。
最重要的是她来了,她对他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不然这深更半夜的,她哪里会从被窝里跑出来。
正心思荡漾间,姜雪绒端着一杯温水过来了,秀丽的脸紧绷,径直将杯子放在他跟前,“喝吧,喝完回家,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
他听话地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眉目舒展地望着她,“我感觉好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姜雪绒眉头紧蹙,语气里满是无奈“你能送我回家那喊我来干什么?”
谢明宇马上转了话头,“还是你送我吧,我头还是有些晕”。
“都是千年的狐狸,可别在我跟前玩什么聊斋”。
他愉悦地低笑“没有,真的头晕,也真的想送你回家。来,扶我一把”。
姜雪绒撇了撇嘴,“你这样子哪里需要扶?”
没想到他顺势往后一靠,揉着鼻梁哼道“头重脚轻,没人扶起不来”。
她咬了咬牙,扶起他左边手臂,他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嘴上叮嘱道“别放手啊,否则我一准得摔”。
两人相携着出了酒吧,姜雪绒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把将他推入车里,自己上了副驾,和师傅报了地址。
谢明宇暗暗失笑,还记得他家住在哪里,有心了。
姜雪绒算是体会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她不回头都能感觉到他一双眼睛磁铁一般牢牢盯着她,那灼热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车里巧合的放着一首老歌《信仰》,情歌王子张信哲独特的嗓音暗赋满腔深情将美好的歌词缓缓道来,谢明宇听得极其认真,仿佛入了迷。
“师傅……”
他刚开口,师傅平静无波的嗓音就无缝连接道“吐车上100”。
“需要停车吗?”姜雪绒也关心地回头看他。
谢明宇捂脸,“我只是想说师傅真有品味”。
出租车师傅一脸无动于衷,“不用带我,你想和人姑娘说什么直说就是”。
姜雪绒不厚道的笑出声,代入师傅视角,她也想夸一句这台拆的好。
随着师傅一脚刹车,车子已停在他家小区门口。
谢明宇想要摸手机付钱,副驾驶座的姜雪绒眼明手快完成了支付。
她下车帮他打开后边车门,他自然地朝她伸出手,她搭着他的手臂将人扶下来,他顺脚关了门,师傅也是反应极快,一脚油门跑出去好远。
“自己能进去吗?”她松手问身旁一身酒味的人。
“都到这了,干脆送佛送到西吧”,谢明宇再次向她伸出手。
姜雪绒直接忽视他的动作转身就走,不想她刚迈出一步身后他一个趔趄就扑到她身上。
姜雪绒觉得自己现在的眼神一定能刀人,但他好像看不见似的委屈巴巴道“我真的头晕”。
呼出一口浊气,她认命地转扶上他,恨不得自己是大力水手,一抡胳膊把他甩到家门口去。
这个点的小区极为寂静,她扶着他深深浅浅地走了几步,路过花园,他忽然出声“我走不动了,在这石凳上坐会儿吧”。
“再坚持几步,马上就到了”,她耐着性子劝,毕竟和醉酒的人也没多少道理可讲。
他却踉踉跄跄自己走到石凳上坐下,埋着头轻声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坐会儿自己上去就是”。
姜雪绒不是没想过先走,但看他的头在那小鸡啄米似的东点一下,西点一下的样子,又害怕他自己在这睡着了,初春的夜寒气依然很重,指定得生病。
她真是天生的菩萨心肠,在心中默念了这一句,便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他惊讶地抬头看她一眼,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借着旁边人工湖反射的微微白光,眉是眉,眼是眼,像极了勾人夺魄的男妖。
姜雪绒心没由来地一跳,连忙错开视线,嘟囔道“三更半夜的坐在花园里吹冷风,三院(本地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人来了都得说你一声神经”。
也不知他听没听到,只是笑着说“雪绒,我们聊聊天?”
姜雪绒表示拒绝“这大半夜天寒地冻的,和你一个醉鬼聊什么天?一觉起来说的什么全都忘了,回家躺被窝不香么?”
他的眼神有些发直“你觉得冷我们可以上楼聊,我只是头晕,保证明早起来一定不会断篇,再不然你可以录个视频发给我,这样我想赖都赖不了”。
这清晰的逻辑思维,他到底醉是没醉?她狐疑地看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于是直球出击“你确定你不是戒酒装疯在这折腾我?”
他摇摇头,“我是真醉了,但你在跟前,我舍不得闭眼睛睡觉罢了”。
姜雪绒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有什么我们改日等你清醒的时候再聊,现在回家休息了行不行?”
他还是摇头,“酒壮怂人胆,清醒的时候我或许开不了口了,就要今晚聊”。
“行行行,你说,我洗耳恭听”,她的语气里充满无奈,只想他赶紧说完赶紧撤。
“你敷衍我!”他却突然提高音量控诉道。
姜雪绒一翻白眼,刚才在酒吧怎么不直接再灌他几杯把人直接放倒完事,缠人精。
“你还朝我翻白眼”,声音愈发委屈,“我错了,耽误你休息了,你走吧”。
姜雪绒转头睨了他一眼,发现他又是那副垂着头可怜兮兮的脆弱样子,高大的身形微微颤抖,散发着无边的无助和落寞。
心里的气突然就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