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和宋元一前一后走上飞舟。现在不过是暖季的第三个月,宋榴花见他们满身狼狈,头发都汗湿了,急忙将两人推进房间,让人提了热水过来。屋内水声沥沥。宋榴花趴在飞舟甲板的栏杆上,看着各大家族忙忙碌碌。隔壁秦家飞舟,秦烨从房间走出。两人目光对上,宋榴花连忙换了个角度看天,假装没看见。秦烨眯了眯眼睛,下了飞舟。“天上有什么?”凤辞的声音乍然出现在耳边,宋榴花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
七彩野鸡四处逃散,凤青分身乏术,只来得及击杀三只,其他的便没了影子。
宋榴花还在,他没敢走远,提着三只七彩野鸡便回了。
宋榴花见状也不失望,得意地露出身后的大筐,“快装满了。”
半人高的褐色竹筐中,堆起一筐椭圆形的白蛋,凤青罕见地目光有些呆滞。
沉默片刻,将手中的三只七彩野鸡递过去。
宋榴花手一挥,装进了空间。这个空间装货物不行,装食物倒是不错,可惜就是不保鲜。 “你找了多少?”
风青斜了斜背篓给她看,铺满干草的筐底,可怜的十来颗七彩野鸡蛋滚动了一下。
宋榴花:好叭,她这么英明,凤青比不上她很正常。
凤青:唯有沉默,才让让他不这么尴尬。
宋榴花尝到了甜头,找得越发卖力。
忙活了一上午,将整片野草地翻了一遍,足足收获三大筐七彩野鸡蛋。
期间,他们又找到一片野芹菜,足足割了十来筐。
不过,她想要找的野生灵稻连根稻草都没看见。
厨师凤饮是个微胖的中年大叔,手底下带着几个低阶武灵师,管着凤辞队伍的饮食。见到她搬出来的七彩野野鸡蛋,先是一愣,而后拎着勺子恨不得转圈圈。
他搓了搓手,略微扭捏地看着宋榴花,“夫人,这些七彩野鸡蛋,可否卖点给我,我娘子自从前年生了孩子,身子一直不大好,我想买五十个...不,只要三十个给她补补身子。”
宋榴花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爽快地答应了。
“行,你拿三十个回去吧。”
她和风青一上午足足找到一千七八百枚七彩野鸡蛋,足足装满了三筐子,“剩下的,等回去后,就给队伍里的灵师们发福利,每人领上一些,炼器师和炼药师可多领一些,具体你来分配。”
“诶。”凤饮包括几个帮手,眼睛发亮。
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一句接一句。
宋榴花嘴角微弯,好歹也是她手底下的员工,在她能力范围内发点福利,也算对得起这些人对她的尊敬。
她看得出来,凤辞手底下的族人,除了少数对她不太服气的,大多数对她还是挺尊敬的,既然如此,她得了好东西,也不给他们尝尝甜头。
中午,凤辞没有回来。凤饮单独给她做了个炙鹿肉、麻辣兔叽、清炒野芹菜、凉拌灰菜、还有一个七彩野鸡蛋花汤。
凤饮手艺不错,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宋榴花劳动了一上午,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将大半的饭菜解决得差不多。
怪不得养个人费钱,她原先身体不好,胃口小尚罢,现在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吃的也多。
宋榴花感慨。
睡了个午觉,下午又在炼室内炼废了两炉药,凤梨、凤酥已经放弃对她的拯救。宋榴花无聊地去野外和泥巴。
新鲜的泥土浇点水,揉面团一样揉成细腻的模样。
路过的人看见她这副模样,又羡慕又嫉妒。
忍不住酸言酸语起来。
谢怀声升了三阶后,拉人组成了一个小型佣兵团,妹妹谢青青和妻子王三小姐也在一处,谢刘氏这几天一直驻扎在佣兵基地,跟在佣兵队伍的家眷一起在另外一个山头挖野菜,昨日两方距离拉近,这会儿挖野菜挖到这边。
见到宋榴花在玩泥巴,上次去宋家退婚的欺辱涌上心头,忍不住刻薄道:“哟,宋家丫头果然攀上高枝儿的人了,没嫁人之前还知道挖野菜贴补贴补家用,成了婚就是不一样,倒玩起了泥巴。”
“我要是凤四公子,早晚和你这种败家娘们和离。”
宋榴花正全神贯注地揉着泥巴,突然被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抬头,谢刘氏粗糙的手上拎着一筐子野菜,老的、嫩的胡乱夹杂其中。
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蔑地看着她。
宋榴花瞥了一眼,“神经病,我们家的事,要你这个外八路的外人来管?你要是盐吃多了咸得慌,赶紧让你媳妇儿生个孙子,回家舔孙子腚。”
说完,宋榴花转身换了个方向,用后脑勺对着她。
谢刘氏气得跳脚,碍于这边是凤家的地盘,好多人看着,气恨地跺了跺脚跑了。
宋榴花翻了白眼,继续揉搓手中的泥巴。
有的人,就是贱。
一大坨泥巴,润而不湿,黏而不糊,很适合捏点小茶具、小碗碟。
宋榴花从大坨泥巴上揪出一小坨,揉搓、塑形,白嫩的手指灵巧翻飞,很快,一个巴掌大的小泥碗出现在手中。
宋榴花如法炮制,捏了整整一下午,一共捏出十个小碗。
做完这些,太阳也慢慢落了。
各大家族外出狩猎的队伍陆续回来,宽阔的安全基地瞬间热闹起来,各家的厨房也冒出了阵阵饭菜香味儿。
宋榴花站在飞舟上,瞧了好半天,终于瞧见凤家的队伍。凤辞走在最前面,左边凤山、右边她大哥宋元,两人喜笑颜开地和他说些什么,凤辞面容温和,时不时点头。
今日收获不少,猎到一只二级银纹鹿、一头三级炎牛、一只一级黑岩猪。武灵师们熟练地切割异兽肉。
凤辞和宋元一前一后走上飞舟。
现在不过是暖季的第三个月,宋榴花见他们满身狼狈,头发都汗湿了,急忙将两人推进房间,让人提了热水过来。
屋内水声沥沥。
宋榴花趴在飞舟甲板的栏杆上,看着各大家族忙忙碌碌。
隔壁秦家飞舟,秦烨从房间走出。
两人目光对上,宋榴花连忙换了个角度看天,假装没看见。
秦烨眯了眯眼睛,下了飞舟。
“天上有什么?”
凤辞的声音乍然出现在耳边,宋榴花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
扭头,凤辞矗立在身后,他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清润俊雅的面庞上,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带着笑意,歪着头看她。宋榴花捏起拳头捶了他一下,嗔道:“你走路没声音的?”
凤辞低低一笑,捉住妻子的小拳头,一把将人圈进怀里。
“吓到你了?是我不对。”
低沉醇厚的笑声在耳边荡起,男人温热的气息撒遍耳廓,宋榴花不自在地从他怀里出来,看向别处,哼了一声,“我原谅你了。”
宋元从隔壁房间出来,见状咧开嘴笑了笑,走开。
甲板上的晚风略带凉意,凤辞怕她着凉,拉着她回屋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