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婉犹豫片刻:“那好,我去找找看。”挂了傅时月的电话,秦念婉便起身去了衣帽间,原本选了一件较为成熟风格的衣服,也是经纪人给她的定位,可换上的那一刻,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选了一条最普通的牛仔裤,和一件纯白色的T恤,继而又将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纪南风和乔遇走进爵色包间的时候,傅时年的面前已经空了一瓶红酒,两个人相视一眼,话不多说地直接走过去,在傅时年身旁的沙发落座,乔遇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懒得再说什么,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倒是纪南风八卦地搂着傅时年的肩膀,开始套话:
苏木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傅时年正从浴室走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抬眸看她,只是一眼便错开了视线。
见他这般模样原本想要开口说什么的苏木,却终究没有出声,拿了换洗的衣物直接去了浴室。
傅时年在苏木进入浴室后就停止了擦拭头发的动作,烦躁地将毛巾随手扔开,在床头柜上拿起打火机和烟直接去了阳台。
尼古丁的味道进入口腔,傅时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以前他和苏木也曾无数次地共处一室,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他觉得烦躁到无处安放,以前他们在一起都做什么呢?傅时年努力地去回想,似乎除了床上的那点事儿,他想不起和她之间有任何的交流。
他们之间的交流和沟通仅限于床笫之间,如今这点唯一的交流都成了障碍,连带着两人共处的房间都变成了一道枷锁,憋闷得很。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莫名地想到了之前在医院乔遇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说自己应该在床事上温柔一点,将苏木慢慢地从这种恐惧和抵触的情绪中拉出来。
可两个之间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两个人,有必要花些无谓的精力在身体的交流上吗?
至少傅时年觉得是没有必要的。
当然,她能接受是最好的,可若接受不了,傅时年也觉得没必要去强求,欲望自然是有的,可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那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傅时年已经换了家居服在床上躺着了,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可苏木不敢确认,她尽可能地将脚步放轻,然后从衣帽间拿了一床新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关了灯,睡在了沙发上。
黑暗中傅时年缓缓睁开了闭目养神的双眼,即便没有去看苏木,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木对自己的逃离,这种逃离无关身体,在于心理。
想起之前无数次的夜里她总是在以为自己睡着的时间里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靠近自己,拥抱自己,与如今这般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由来的一股气卡在胸口,他向来也不是习惯于忍耐的人,直接掀被下了床,顺便打开了顶灯,让房间重新恢复光亮,也得以看到沙发上的那人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惊坐了起来,不安地看着自己。
傅时年冷笑看她:
“苏木,你一辈子都不上我床了,是吧?”
苏木静默几秒,之前想好的腹稿在唇边转了几圈,她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时年,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你也很清楚,我不是想远离你,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些时间让自己缓和过来。”
“缓和?你觉得自己缓和得过来吗?”
苏木没说话,因为这个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排斥反应,是不喜欢我对你的做-爱方式,还是说是对上你的人有意见?”
“我不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傅时年轻笑出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在我面前演戏有意思吗?乔遇说是我对你的方式才让你有了排斥反应,可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是对我这个人有意见,在我身下委屈承欢2年,如今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再也受不了吧?”
苏木觉得哪里不对,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心里有别人?”
“有没有,你比我清楚!”
苏木觉得委屈,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她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可自己的一片真心不但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应,如今还觉得自己嫁给他别用目的,做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她已经不想解释了,再说对他的心意,也不过是又一次地将自己的心捧到他的面前任由他肆意践踏。
“随便你怎么想。”
看着苏木重新坐回沙发上,傅时年冷冷地笑了:
“这是默认了?”
苏木沉默。
“好!你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傅时年便转身去了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后直接出了门,苏木起身想拦,可终究还是没有。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傅时年开车离去,胸口处的疼痛也开始丝丝缕缕地蔓延至全身,傅时年一向最在乎奶奶的情绪,可如今在老宅他都可以无所顾忌地半夜离开,是因为他真的生气了。
可是自己呢?
苏木只能紧紧的双手环抱住自己。
身后的门被推开,傅时月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一副看戏的姿态:
“哟,我哥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气呼呼地出去了,不会是你们吵架了吧?”
苏木回身看着站在门口幸灾乐祸的傅时月:
“看到我们这样,你很开心吧?”
“当然开心,不过我更开心的是看到你从傅家滚出去,从今天晚上看来,这一天怕是不远了吧?”
苏木浅浅地笑了笑:
“时月,你能保证秦念婉和时年在一起就不会有任何争吵吗?夫妻之间的小矛盾只会让感情渐渐增加,你还太年轻。”
“我懂不懂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自己要相信这样的说辞才行。”傅时月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睡了,不过睡之前我会给婉姐姐打通电话的,毕竟我哥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有婉姐姐陪着,我才可以睡得安稳。”
傅时月并不是故意在气苏木,她是真的在回房之后拨通了秦念婉的电话,秦念婉原本正在想着如何在进组之前再和傅时年单独相处几天,傅时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接听:
“月月,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婉姐姐,你睡了吗?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傅时月没给秦念婉回应的时间,开口道:“我哥和那个贱女人吵架了,气冲冲地开车离开了老宅,婉姐姐,你要不要出去找一下啊?”
秦念婉把眼角的眼膜撕下来:
“吵架了?因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吵得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哥这么生气,连我奶奶的情绪都顾不得直接离开了。”
“那你知道时年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傅时月有些遗憾:“不过我哥这种状态少不了要去酒吧喝酒吧,你可以去那边找找。”
去酒吧?秦念婉现在的名气就算不是人尽皆知,也算得上的名人了,一个不慎就会被拍到,酒吧又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不想冒这个风险。
“不太好吧?这几天我家楼下一直都有狗仔。”
“那不是正好?让狗仔拍到你和我哥的照片,不是也从侧面证实了你们的关系吗?也好气一气苏木。”
秦念婉犹豫片刻:“那好,我去找找看。”
挂了傅时月的电话,秦念婉便起身去了衣帽间,原本选了一件较为成熟风格的衣服,也是经纪人给她的定位,可换上的那一刻,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选了一条最普通的牛仔裤,和一件纯白色的T恤,继而又将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纪南风和乔遇走进爵色包间的时候,傅时年的面前已经空了一瓶红酒,两个人相视一眼,话不多说地直接走过去,在傅时年身旁的沙发落座,乔遇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懒得再说什么,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倒是纪南风八卦地搂着傅时年的肩膀,开始套话:
“这是怎么了?欲求不满啊?”
被戳中软肋,傅时年抬眸瞪他一眼:“欲求不满总好过精尽人亡强得多。”
乔遇闻言看向纪南风,老实说,气色确实相比之前差了一些,忍不住地开口:
“你最近是不是太不知道收敛了?”
“公司新签约了几个艺人,我身为老板不先地把把关,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有料吗?”
乔遇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这个有料,是指她们的才艺,还是三围,亦或者是,床上的功夫?”
“都有。”纪南风面不改色:“不得不说,我公司经纪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挑选的人个个都有真才实学,你这种一年也没一个女人的男人是不会懂的。”
乔遇抿一口红酒:
“我是宁缺毋滥,谢谢。”
“行行行,你清高我下流行吧?不知道怎么想的,上天赐给了男人这么好用的东西就应该物尽其用啊,总不能亏待了不是?”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祈祷你将来遇到想娶的那个女人,对方不要嫌你阅人无数,还有,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有一天身体有什么不适,你也别来我医院,更不要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个人。”
纪南风:“……”
纪南风决定不再理会乔遇,他这种人是永远体会不到自己这种快乐的,至于什么想娶的女人,根本不存在的,他又不是那种相信爱情的懵懂少年,目光悠悠地落在傅时年的脸上,此时的他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好像完全没把他们这两个大活人放在眼里,不由地开口询问:
“今天不是回老宅了?你这半夜出来喝闷酒,不怕老太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