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请随我来,七公子已为您准备了一处静修之所。”没想到七公子并未赶她离去,刚才陆子楠的态度分明是厌恶至极,她本以为自己彻底惹恼了他。“那七公子呢?”她脱口而出,言语中满是不安。“七公子有要务外出,您先在此安心修养。”顾珊珊无法抗拒管家的好意,只能跟随他前行。走到门口之际,她突然想起陆子楠交给她的契约还留在桌上,忙奔回去取了过来。管家的目光落在那份契约上,不由得微微拧起了眉头——那字迹显然是出自七公子之手,犹如仙篆般工整有力,七公子竟然亲自为她书写了一份契约?
待顾珊珊走进书房,管家则恭谨地退在一旁。陆子楠正坐在书桌前翻阅一份卷轴。顾珊珊走近,只见卷轴正面并无涉及母亲病情的文字,只写着陆子楠答应帮她完成一件事,作为交换,她自愿成为他的伴侣,为期三个月。
这份奇特的契约显然是陆子楠亲手拟定的。顾珊珊握着卷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陆子楠起身向她走来,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清冷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她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然而,仅退后半步,陆子楠的眼神便陡然变得冷厉,语气也带上一丝挑逗之意:“嗯?”
在修真世界的背景下,陆子楠的心境瞬间降至冰点,他不再望向她,冷声道:“我不会触及你的修行之路。”言罢,他放开双手,毅然走向修炼室之外。
他身形一转,顾珊珊竟立足不稳,直直坐倒在铺满了厚实灵兽皮毛的地面上,悄无声息。
她捂着胸膛,急促地呼吸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修为的冲击。
陆子楠离开后便未曾归来,约莫十分钟后,楼下传来了飞剑破空而去的声音。
随后,管家出现在修炼室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温文尔雅的语气:“顾姑娘。”
见她面色苍白如纸,狼狈地坐在那一堆灵兽皮毛之上,若换成他人,恐怕会误以为她是被陆子楠强行驱逐,甚至心底暗讽其妄图攀附高枝。然而管家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异样,仿佛此时的顾珊珊依然端庄地坐在修炼室的主座上。
他并未上前搀扶,而是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静静地守候着,身躯微躬,保持着一种恭敬而又不失分寸的姿态。这样的姿态即便是年轻修士长时间维持,也会感到腰酸背痛,但他却始终如一,直至顾珊珊自行恢复过来。
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歉疚地朝管家点头致意。
“抱歉,我……”
她料想还需劳烦管家送她返回。
“顾姑娘,请随我来,七公子已为您准备了一处静修之所。”
没想到七公子并未赶她离去,刚才陆子楠的态度分明是厌恶至极,她本以为自己彻底惹恼了他。
“那七公子呢?”她脱口而出,言语中满是不安。
“七公子有要务外出,您先在此安心修养。”
顾珊珊无法抗拒管家的好意,只能跟随他前行。
走到门口之际,她突然想起陆子楠交给她的契约还留在桌上,忙奔回去取了过来。
管家的目光落在那份契约上,不由得微微拧起了眉头——那字迹显然是出自七公子之手,犹如仙篆般工整有力,七公子竟然亲自为她书写了一份契约?
待引领她来到静修室后,管家说道:“顾姑娘,请您先稍作歇息,如有任何需求只需唤我前来,或是触动床边的传音符便可。”
管家离开后,宽敞的静修室内只剩下了顾珊珊一人。
这静修室的装饰风格偏向于柔和的紫罗兰色调,从淡紫色的垂地窗帘,到淡紫色的丝质床幔,再到融合了淡紫色与白色的梳妆台,无不透露出一股女性特有的温婉气息。如此色彩搭配,显然并不符合陆子楠一贯的冷峻审美,更像是专为某位女子精心打造的空间。
顾珊珊心中不禁生出第一个疑问:这间静修室位于七公子住所的隔壁,难道是为他的……伴侣所准备?
想到这里,她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郁结。
环顾四周,她发现这里的洗浴区域竟比自家的修炼场还要宽敞。房间越是宏大,就越让人感受到一种空旷、孤独的寂寥感。
她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望着陌生的一切,内心深处弥漫着不安与彷徨。
不知何时,她就这样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直到夜深人静,陆子楠才带着一身浓郁的酒香返回府邸。管家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归来,一直在大厅等候。
陆子楠解开衣领,迈步走向二楼。“她人在何处?”
“已在指定的静修室内安置妥当。”
陆子楠瞥了一眼,未置一词。管家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详细汇报起来:“顾姑娘进入静修室后,便未曾出门,未进食,也未开口说话,十分安静。”
陆子楠扬眉,“安静?”
当年那位救他的少女自始至终也未曾开口,同样安静得令人印象深刻,以至于他对她唯一深刻的印象便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他并未多言,径直走进了自己的画室。
手中紧握着绘阵笔,却发现自己再也勾勒不出脑海中那双熟悉的眼眸。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他猛地将手中的画卷甩在地上。
半小时后,他又出现在了顾珊珊的静修室外。
借着走廊外微弱的月光,他朝床上望去,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发现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在这宽阔的静修室内,她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可怜无助,刺痛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