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就是心怀不轨的报应吧。见他真的崴脚,堂溪梨提议,“你歇一下,或许等会儿就不疼了。”反正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两小时,等等也不晚。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声闷雷,忽地从上空传来。雍执序抬头望去,就见东北方黑压压的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西南涌来。四周一下没了声音,有一种暴风雨欲来的宁静。“要下雨了,堂溪小姐你先走吧。”堂溪梨眼眸间蕴着化不开的冷,“那你呢?”“我也走。”男人唇角噙着一抹温笑,“不过走的可
怕砸伤堂溪梨,雍执序并未真的往她身上跳,而是跳到了她正前方二十厘米处的空地上。
落地时,他脚下一个趔趄,一只手,顺理成章地扶住了堂溪梨的小臂,并紧紧抓住。
“堂溪小姐,谢谢你。”站稳后,他平静而又礼貌地道谢。
内心却雀跃的不成样子:是真的,没有不适,他真的可以了!
可以无所顾忌的追求她了!
“不客气”,堂溪梨并不知道他内心在狂欢,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轻扶她小臂的大手上。
男人的手修长合度,白皙无瑕,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干净剔透。
指尖和骨节泛着薄薄的粉红色,张力十足。
不过她的关注点,不在这双手有多好看,而是在他掌心的温度。
果然是在发烧,他的掌心很烫,比她的体温高出很多。
殊不知,不是男人体温高,而是她身上太凉。
自小就有手脚冰凉的毛病。
她低头,目光落在他的右脚上,不确定地问,“你脚崴了?”
雍执序收回扶在她小臂上的手,动了动脚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崴了一下,没事。”
像是为了证明,他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脚刚放平受力,就触电般一疼。
他回头去看落下来的地点,那里有一个非常小的土坑。
刚刚跳下来时,一心想着最后再试一次,根本没注意地上是不是平坦。
可能这就是心怀不轨的报应吧。
见他真的崴脚,堂溪梨提议,“你歇一下,或许等会儿就不疼了。”
反正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两小时,等等也不晚。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声闷雷,忽地从上空传来。
雍执序抬头望去,就见东北方黑压压的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西南涌来。
四周一下没了声音,有一种暴风雨欲来的宁静。
“要下雨了,堂溪小姐你先走吧。”
堂溪梨眼眸间蕴着化不开的冷,“那你呢?”
“我也走。”男人唇角噙着一抹温笑,“不过走的可能没你快,会拖你后腿,你先走。”
他可不想头一次跟喜欢的女孩单独一起,就因为他个人问题,而淋雨生病。
“快走。”听着滚滚雷声由远及近,他催促。
“好吧。”见他态度坚决,堂溪梨弯腰提起了两篮荔枝,“那我先走了,我会让陈醉来接你。”
“好。”
“轰隆——”又是一声闷响从天上传来。
一阵狂风骤起,吹得草木摇摆,沙尘飞舞。
贡园里在其他处摘荔枝的旅客们,眼见要下雨,开始行色匆匆地往大门口赶。
堂溪梨也快走到门口了,听到后面脚步声杂乱,她回头看了一眼。
行人匆匆,而蜿蜒小路的尽头,男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的步伐因为崴脚而很慢,但依旧优雅。
即便要下雨了,也未乱半分仪态。
就像画里走出的公子,隐在古树间,身如流云,姿若明月,澹然沉静。
许是察觉到她在看他,男人也看了过来,隔着很远的距离,冲她柔柔一笑。
堂溪梨敛眸,继续走。
民宿离这里并不远,也就七八百米的距离。
但雨不等人。
堂溪梨前脚踏出贡园,大雨后脚就来了。
白雨如跳珠,又快又急,转眼间,整个天地被雨淹没。
马路上的游客们纷纷顶着竹篮跑了起来,带伞的也立即撑起了伞花。
堂溪梨喜欢雨,平日下雨,她会放慢脚步,踩着雨花,在雨中慢慢享受。
只是今天,手中拎着两筐荔枝,没什么兴致。
余光瞥到街边有个小商店,她眸心凝了凝,一转弯,往商店走去。
一分钟后,堂溪梨拿了一把伞从商店出来,走进雨幕中。
顺着马路没走多远,她就看到了雍执序。
男人刚出贡园的大门。
他的头发和衣物都淋湿透了,肌肉线条在半透明的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短发滴着水塌下来,有一种凄凄惨惨的萧瑟感。
许是没料到堂溪梨会回来,男人身形微微一震,有些意外,“堂溪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堂溪梨没有说话,走到他面前,抽掉了雨伞外面的包装袋,撕开毛毡,将伞撑在了他的头顶。
“拿着。”她的声音冰冷,没有半分温度。
雍执序没有接,“你给了我,你用什么?”
“我不需要。”堂溪梨将伞柄往他身前杵了杵,“快拿着,专门给你买的。”
“专门给我买的?”雍执序一愣,眼里流出一丝惊喜,抬手就接过了伞。
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给他买伞的女孩,转身走入雨中。
纤瘦的身影在漫天浩荡的水雾里,显得孤寂而又单薄。
雍执序疾走两步,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将伞倾向她那边,“堂溪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介意。”堂溪梨直言不讳,“我不喜欢打伞,你自己用吧。”
冰冷的话,一下就刺进雍执序的心口。
前一秒,因为她给他买伞,有多开心,这一秒,就有多失落。
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笑了笑,温声细语,“那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给你买雨衣。”
说着,将伞柄,塞入她的手中,往小商店的方向走。
堂溪梨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他不会以为她说不喜欢打伞,是因为喜欢穿雨衣吧?
“我不穿雨衣。”堂溪梨有些不耐烦地把伞还给他,“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要走了。”
没有半点留恋,她再度步入雨中。
走了几步,发觉男人并没有跟上来,她有些疑惑,转身看了一眼。
就看到男人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的眼中,漫着难过之色。
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抛弃他的主人,保持着不上前不打扰的距离,凄惨,无助,懂事。
莫名的,堂溪梨想起了她到Y国第二年,捡到的那条流浪狗。
那天傍晚很冷,下着雪,她放学路过垃圾桶,听到微弱的嘤嘤声,走过去一看,是只边牧幼崽,蜷缩在垃圾桶旁好不可怜。
她把它带回了家,取名Lily,偷偷养在阁楼里。
不过没多少天就被‘养父母’给发现了,他们不喜欢狗,把Lily扔了出去。
半ʝʂɠ夜,她光着脚,偷跑出家找到Lily时,它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它以为她不要它了,蹲在远处,不上前,不打扰,既懂事,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