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勋毕竟伺候朕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让朕讹诈魏勋一次就够了。你还想让朕讹诈魏勋第二次?就算是薅羊毛,你也不能抓着一只羊猛薅啊!李龙鳞见到武帝脸色有变,忙道:“父皇,您误会儿臣了!儿臣不是打魏公公的主意!而是说,六哥被抄家后,还剩下一座宅邸。”“不如,您将这宅邸交给儿臣处置,抵那五十万两银子!”武帝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朕继续薅魏勋的羊毛,是要老六的宅邸啊!
武帝对于行军打仗,并不陌生。
十万御林军的军饷,都要一百万两。
可想而知,从零开始,重建一支新军,需要多少银子。
至少也要上千万两,甚至更多。
武帝是不想建新军吗?
当然不是!
主要是穷!
如今的大夏,士族大臣们一个个富得流油。
可朝廷和皇帝是真的穷!
武帝恨不得一枚铜板掰两半花!
皇后还在宫中纺花织布,补贴家用!
李龙鳞见到武帝动心,立刻趁热打铁道:“父皇,不仅如此!这五十万两银子,儿臣不白要你的,可以算成您入股!”
“每年按照收益,儿臣再给您两成分红。”
“您看怎么样?”
武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万两银子,不仅建一支新军,每年再给自己两成分红。
天底下竟有这种好事?
自己不是做梦吧!
“老九,你真是孝心可嘉!朕实在是...实在是太感动了!”武帝眼圈发红,忍不住要落泪。
天下人都以为,当皇上能后宫佳丽三千,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是昏君,当然爽!
但凡想当一个靠谱点的皇上。
等着你的,就是处理不完的琐事,批阅不尽的奏折。
每天晚上做梦,都是无数饿死的灾民来索命!
总而言之,当皇上难!当一个好皇上,难比上青天!
只可惜,武帝的辛苦,别说是天下万民不理解,朝廷百官不懂,甚至连皇子们也不明白。
他们不为自己分忧就算了,整天就是朋结党羽,互相攻讦,搞得朝堂乌烟瘴气。
最让武帝不爽的,是皇子们张口闭口,就是向自己要银子!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让朕如何能放心,把这天下交给你们?
只是武帝没有想到,最不看好的废物老九,居然懂得自己的辛苦,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分忧。
一瞬间,武帝真的有一种冲动,不如直接立老九当太子算了!
不过最后,武帝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冷静了下来。
“老九!”
“你所说的,朕很是心动。”
“但实话告诉你,朕的小金库里,也不剩下多少银子。”
“这五十万两银子,朕实在是拿不出来。”
“重建苏家军一事,还是暂缓吧。”
武帝长叹一声,神色黯淡。
他是一个强势的帝皇,甚至不少人说他心肠冷酷,薄情寡义。
可是在李龙鳞面前,武帝彻底动容,甚至卸下伪装,向自己的儿子哭穷。
满朝文武若是看到武帝这副模样,恐怕要惊掉大牙!
李龙鳞笑了笑,道:“父皇,儿臣也知道,您为国殚精竭虑,倾付所有!儿臣倒是有一个办法,凑齐五十万两银子!”
“您不是刚让魏勋抄了六哥的家...”
武帝闻言一怔。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难道,你又让朕去讹诈魏勋?
是!
魏勋确实贪心,打着朕的旗号,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可是魏勋毕竟伺候朕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让朕讹诈魏勋一次就够了。
你还想让朕讹诈魏勋第二次?
就算是薅羊毛,你也不能抓着一只羊猛薅啊!
李龙鳞见到武帝脸色有变,忙道:“父皇,您误会儿臣了!儿臣不是打魏公公的主意!而是说,六哥被抄家后,还剩下一座宅邸。”
“不如,您将这宅邸交给儿臣处置,抵那五十万两银子!”
武帝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要朕继续薅魏勋的羊毛,是要老六的宅邸啊!
那就好说!
只不过,京师一幢宅邸,充其量也就值五万两银子。
李龙鳞却说,这一处宅邸就抵五十万两银子?
整整溢价十倍?
此事定有古怪!
武帝忍不住问道:“老六的宅邸,真的值五十万两银子?”
李龙鳞笑容神秘:“父皇,您尽管放心tຊ!儿臣自然有儿臣的办法!”
武帝点了点头,将魏勋叫了过来,吩咐道:“你将六皇子宅邸的地契交给老九,让他变卖后,充当军费,重建苏家军!”
魏勋躬身:“奴才遵旨!”
正事说完,武帝拉着李龙鳞的手,聊起了家常:“朕听说,你刚刚去见了柔妃!她身体似乎不舒服,可有什么大碍?若是严重,朕让太医去长乐宫一趟!”
长乐宫?
李龙鳞一听,心里就明白了。
苏家阵亡,北境陷落,蛮族南下,六皇子谋逆...
最近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武帝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后宫的事。
因此,柔妃被逐出长乐宫,住进水云轩,是秦贵妃一手谋划,武帝根本就不知情!
这就好办了!
李龙鳞开口道:“多谢父皇!母妃前几日为儿臣求情,跪了三天三夜,膝盖上有些发脓...”
武帝一惊,神色有些紧张:“怎么会发脓?太医们是干什么吃的?柔妃的一双腿最是漂亮,若是留下疤痕,朕要后悔一辈子...”
李龙鳞忙道:“父皇,您放心!儿臣已经亲手为母妃涂过药,相信并无大碍,不久之后就会痊愈。”
武帝这才镇定下来,口中喃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柔妃膝盖受伤,是朕之过!朕这就去探望她...”
李龙鳞拦住武帝,欲言又止:“父皇,只怕不太方便!而且,从此以后,母妃可能都不方便见父皇了...”
武帝愣住了:“不方便?夫妻见面,有什么不方便的?何况朕是皇帝!朕想见妃子,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还是说...柔妃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面却责怪朕?”
李龙鳞解释道:“父皇您多虑了!母妃不见您,是单纯的地方不方便!您也知道,水云轩住着许多下人,人多嘴杂,环境也不好,脏兮兮的,到处污水横流,还有一股子尿骚味。”
“父皇您去那种地方,怕是要惊了圣驾!”
武帝懵了:“水云轩?柔妃不是住在长乐宫吗?她怎么会住在水云轩那种地方?”
李龙鳞故作惊讶:“啊?父皇您还不知道吗?是儿臣多嘴了...”
武帝继续追问,李龙鳞却低头不言,甚至脸上露出惧怕之色。
这让武帝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就算李龙鳞不说,武帝心里也明白!
柔妃一定是被人欺负了!
到底是谁,连朕的宠妃都敢欺负?
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