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脏话哽在喉咙,未能吐出,脸颊憋得通红,如同被怒火炙烤。而萧韵雅的面色亦是骤变,这突如其来的对峙,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一方搬出了大将军作为后盾,一方则直接提及了太姑奶奶,那可是当今太后的尊称。这一举动,无疑是将南阳侯府置于了一个尴尬且微妙的位置,一场家族内部的波澜,正悄无声息地掀起了序幕。沈氏面对这个总是让人头疼的小叔子萧靖忱,一时间感到束手无策,只好转移目标,将不满的情绪导向了刚刚踏入门槛的萧元妤身上。
这话如同一根利刺,直直扎进沈氏的心窝,她胸口一阵憋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痛楚。鑨
若早知萧韵雅如此缺乏担当,她当初即便是选择最平凡的生活。
也不会踏入这侯门深院,承受如今的种种苦楚。
萧韵雅见状,故作姿态地要吩咐下人再往听涛阁跑一趟,眼光不经意间扫过四周,忽然发现少了个人影:“元妤呢?她怎么不在?”
与此同时,在听涛阁的朱红门外,萧元妤正耐心地与守门的天璇对峙。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颐指气使,而是和颜悦色。
以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与天璇商谈,希望能够得到通融,进入听涛阁。
天璇则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二少爷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听涛阁半步,这是规矩。”鑨
任凭萧元妤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天璇始终不为所动,那句话仿佛成了他唯一的回答。
最终,萧元妤并没有强人所难。
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叠精美的宣纸,轻轻递给了天璇。
“这是我上次答应给二叔的四方斋新到的话本子,劳烦天璇护卫代为转交。
这话本子因掌柜与我夫君是旧时同窗,性情独特。
只愿与相识多年的朋友交易,所以我一直是借用夫君的名义购得,之后再拜托雁秋转送……”
她的声音轻柔,眼神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情与怀念。鑨
她话音一顿,空气仿佛凝固了瞬间,四周的喧嚣悄然隐退,只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弥漫开来。
天璇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巧地从旁接过那精心装订的话本,恭敬中带着几分默契,“大小姐稍候,此事我即刻为您办妥。”
不消片刻,萧靖忱手持两本古朴封面的话本步入屋内,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尊贵傲岸的气息,英俊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不凡。
萧元妤抬头望向这位多年未见的亲人,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在胸口涌动。
“二叔,我是元妤,这些年……您过得还好吗?”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满是关切与怀念。
萧靖忱的目光淡淡的,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他缓缓开口问道:“这些话本,你说是你特意为我挑选购买的?”鑨
语气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讶异与一丝复杂情绪。
萧元妤轻轻点头,眸中闪烁着坚定而又温柔的光芒,随即又有些羞赧地解释道:“那些礼物也是我的心意,每一件我都精心挑选。但实际送来的过程,是雁秋帮的忙。她说侯府正巧有物资要送往扬州,便提议将我的这份心意一同捎上,省去了许多不便。”
闻言,萧靖忱的眉毛轻轻一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侯府每年都有这样的习惯,定期往扬州送东西?”
他的问题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探究意味。
萧元妤见状,犹豫了片刻。
在这样一位年龄相仿,却又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二叔面前,她不愿有任何欺瞒,“二叔,您离开京城之后,祖父的确公开宣布了这项安排。侯府的账目清晰可查,送往扬州的物品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家中对此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二叔若有疑惑,亲自查证便知真伪。”
随着萧元妤的话音落下,萧靖忱的面色越发冷峻。鑨
那沉静如水的表情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这么多年来,除了一些引起他兴趣的小玩意,他几乎没有受到侯府的任何实质帮助。
连最微不足道的资助都未曾有过,这让他开始重新审视家族的冷漠态度。
萧元妤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不敢再轻易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而萧靖忱的心中,却已经洞悉一切。
他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既然他们急于让我露面,那么,现在我倒是有了空闲,正合时宜。”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纷扰,萧泽涣脚步匆匆折返,正好看见萧雁秋在协助沈氏舒缓情绪。萧泽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厉声责问:“我不是让你去请舅公吗,为何还在此逗留?”鑨
萧韵雅则显得更为冷静与淡然,他徐徐说道:“不过是家中琐碎之事,关门自家人解决即可,不必劳烦长辈亲临。”
话音刚落,萧泽涣竟意外地被不知从哪来的一脚踹得踉跄,狼狈地跌入门内。
“大哥言之有理,家丑不可外扬,何必劳烦外人。”
萧雁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更有着不容忽视的决绝。
就在这时,萧靖忱缓缓步入屋内,他那冷冽的目光轻轻掠过沈氏。
仿佛寒风过境,让人心生寒意。
“如果真要惊动您的舅舅,那我也只好请出太姑奶奶,毕竟,我不希望大嫂误会tຊ我们萧家无人可依。”言辞间,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坚决。鑨
沈氏闻声猛然站起,手指因激动而颤抖,指向萧靖忱。
欲言又止,脏话哽在喉咙,未能吐出,脸颊憋得通红,如同被怒火炙烤。
而萧韵雅的面色亦是骤变,这突如其来的对峙,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方搬出了大将军作为后盾,一方则直接提及了太姑奶奶,那可是当今太后的尊称。
这一举动,无疑是将南阳侯府置于了一个尴尬且微妙的位置,一场家族内部的波澜,正悄无声息地掀起了序幕。
沈氏面对这个总是让人头疼的小叔子萧靖忱,一时间感到束手无策,只好转移目标,将不满的情绪导向了刚刚踏入门槛的萧元妤身上。
“你这个丫头,成天野在外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嫁为人妇还这般不懂得收敛,整天往外跑,要是外面传些有损名声的闲言碎语,你婆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还能容得下你?”鑨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与责备。
萧元妤听了这话,眼眶蓦地泛起了红晕,她连忙低下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半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她的沉默,仿佛是对这不公平指责的默认。
在一旁的萧靖忱轻轻咂了咂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