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拐杖慢吞吞走出来的老人佝偻着背脊,在看到路阎京时,满眼都的惊喜,“路队长!你可算回来看看我们了!”他激动地上前握住路阎京的手,“自从你上次带着队伍离开以后,我至少有五六年没有看到过你了,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吗?”路阎京道:“挺好的。”“这位也是你队里的人吧,快进来!”老人匆忙说道。路阎京握着江时漓的手带着她进屋。屋子里都是尘沙,只有几件简单的物品,几块烂木板拼接起来的床,桌子和椅子也是不知道重新修了多少次的历经沧桑,屋里阴暗潮湿,各种物品摆放的却很整齐。
里面躺在床上的男人全身皮肤已经开始发白,表皮外一点毛发也无,唇色黑紫,双瞳呈现金粉色,身上竟然从皮肤里开出了一朵朵紫红色的花和藤蔓,仿佛马上要和这片雪地融为一体。
诡异又暗黑地令人绝望窒息。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丧尸病毒在全身每个角落蔓延。
察觉到门口有动静。
男人微微偏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没有半丝亮光。
江时漓只感觉浑身发凉,下一秒就被诶尤祟按着肩膀拉了回去。
尤祟皱着眉头,“别看了,让他自己待会儿吧,就算是死,我们AKl1小队的人也要体体面面地在战场上牺牲的。”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丧尸病毒。
普通的病毒感染以后,被感染的人类会直接失去意识,开始到处找东西磨牙,最后忍无可忍,丧失了一切人性以后,就会开始对身边存活的人类发动佛攻击。
而里面那个男人似乎,看起来状态和其他感染的人不太一样。
“他是被丧尸里的高级丧尸咬的,那种丧尸还残留了一些意识,但是不是原来主体的意识,而是被病毒操控之下的意识,它们会在嘴里藏了更凶狠的病毒,几乎一口咬下去,连及时注射血清都没什么用,只能在原地等死。”
尤祟揉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的颓废,直接坐在了旁边的阶梯上,咬着牙说:“妈的,要是让我遇到那群傻逼丧尸,老子一定把他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之前已经有很多优秀的异能者,就是因为这种无解的病毒,死在了战场上,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痛苦煎熬地将自己的队友击毙。
沉澜和孟骁过来了,听说里面的情况以后,也不禁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没有什么比在战场上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 还无能为力更让人无奈痛心了。
一时间屋外的气氛有些低沉。
路阎京靠在墙边,神色冷漠,也没什么说话,只是冲江时漓挥了挥手,“过来。”
江时漓几步到男人面前,被他握住手时,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很冰冷,她回头看了一眼尤祟他们,有些犹豫,“我能再看看里面那个人的伤口吗?”
尤祟叹气,“看不看也无所谓了,就算在基地那边正在往我们这里赶的程延哲来了,也救不了。”
“如果我想试试呢?”
尤祟瞬间抬头。
“你说什么?”
江时漓感觉自己的手腕紧了紧,是路阎京握着她,她安静地和男人对上视线,“试试而已,那个人都要死了,我过去看看,就算救不了也当tຊ积累素材了。”
尤祟蹭的一下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你试试?有几成的把握?”
“我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和你保证,但是唯一能保证的是,如果这次这个人我救不了,但是我提取了他的血液以后,未来遇到类似的人,应该至少会有三成把握。”
“三成……”尤祟低下头去,“三成,还是等你研究过后才会有的……看来这次征牧真的挺不过来了。”
“我想去看看。”江时漓和路阎京说。
路阎京沉默好一会儿,低头凑近她,与她四目相对,“注意安全。”
“会的。”
她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转身跟着尤祟进了房间。
房间里已经弥漫着一股非常难闻的腐烂味,气味的来源就是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江时漓戴上口罩和手套,坐在床边,为他抽取血液标本。
他的血已经呈现白色。
像是粘稠的牛奶。
她盯着针管里的液体看了好一会儿,脑子正在飞速运转着她之前在兰斯洛特那里看到的书籍,其中有提到过这种纯白色血液的,但是没有解决的方法,针对这种病毒的治疗手段,还目前尚在研究开发中。
她不是神,对这个陌生世界很多东西其实也不会全部都有把握,但她确实想试试。
一是怕自己将来也会遭遇不测,如果身边没有针对这种病毒的药物,那她岂不是会受制于人,这是她的私心,她也没有那么好心,真的会来拼尽全力救治一个不认识的人。
再怎么说面前这个男人可是现成实验体,不用白不用,与其让他就这么死了,让她研究研究也算是给他所在的小队贡献了一份力量。
她抽出血液后,床上的男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
尤祟一把按住,对江时漓说道:“能救吗?”
江时漓稳稳当当地将手里的血液放入容器内,“我并没有说过我能救,而且他这个情况确实救不了。”
尤祟紧紧拧着眉,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
确实没抱什么希望,但亲耳听到她说出这种话,心里难免失落难受,再加上江时漓的抽了血以后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让他更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这个女人,怎么一旦接触了这种带有实验性质的东西,就有点大变样了?
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竟然和程延哲那个科研怪物有的一比。
他死死按住床上的男人,却还是被他突如其来大到吓人的力度给差点咬了一口,还好他反应足够快,抽出腰上的枪就抵住了男人的嘴里堵住。
尤祟满眼痛苦和不舍,“征牧哥……对不起了……兄弟也是没有办法,你现在被感染得这么严重,异能者一旦别感染和所有人的下场也都是一样的,为了不让你再去把周围的村民咬了,感染更多人,兄弟我只能开枪……”
“我看谁敢开枪!”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黑色短裙,满头粉色长发的女人站在门口,背上扛了一把比她人还大的炮,见尤祟把枪口对着床上的男人,她立马抽出枪,对准了尤祟,“你放开他!”
尤祟一见她,立马拿了条绳子把床上的男人绑了起来,“崔雅维!你发什么神经?你敢拿枪指着我?!”
“你不准伤害他!”
“他被感染了你不知道吗?”
崔雅维眼眶泛红,但面上依旧凶狠具有威慑力:“不准就是不准!大不了我带着征牧哥浪迹天涯,不会出现在你们所有人面前,但要是今天你敢动征牧哥,我就敢和你拼了!”
尤祟扶额,“你疯了?AKl1小队你也不要了?你就要带着一个被感染的人去浪迹天涯?你俩是准备当亡命丧尸夫妻吗?”
“你放了他!”崔雅维扣住扳机,“尤祟,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今天就要带走他,你要是敢拦我,你就死。”
尤祟说:“老大还在外面,你确定?”
崔雅维:“老大在外面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就不相信如果今天被感染的人,是你们的爱人你们会不会也下的去手!如果是你的女人,你恐怕会比我更护着她吧,难道你也允许我把枪口塞到你未来女朋友的嘴里,开口就要杀了她?”
尤祟感觉自己的额角都在抽动:“你他丫的胡说八道什么?第一,我不可能有女朋友,第二,就算有,她要是感染了,老子照样给她一枪!没有例外!第三,老大也是!只要是谁被感染了,全部都得死!”
崔雅维苦笑,“你们……最好说到做到。”
“废话,如果不能以身作则,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征牧也是我兄弟,我也很心疼,但是要是所有人对自己的亲人都下不去手,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崔雅维叹了口气,手里的枪却不肯放下来,她摇着头:“尤祟,我要带走他,你别拦我,他在任务里是为了救我才被那只高阶丧尸一口咬中脖子上的大动脉的,我……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办法让他一个人,我会带着征牧哥走的远远的,如果我也被咬了,我一定会在临死前,把我们俩都炸死。”
“不可能!”尤祟一步不让,“崔雅维!你这是感情用事!我要向军方举报你!你要上军事法庭的你知不知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崔雅维突然就开始激动起来,用枪紧紧抵着尤祟的脑袋,“放不放人?!”
“有种打死我!”
“你!”
说着崔雅维就要真的扣动扳机,冷不丁有人说了一句:“没想到,真的有点作用。”
两人同时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刚才还躲在尤祟身后的江时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边,和床上的男人靠得很近,他身上只有一条绳子绑着,随时都可能挣脱咬上来,江时漓却熟视无睹,安静地调配着手里的药剂。
尤祟大喊:“你疯了?!江时漓!”
江时漓被震地手下意识抖了下,不耐地撩起眼皮,“嘘。”
她伸出手指轻轻抵在唇边。
示意他们安静。
下一秒,她将药剂缓缓推入男人的脖子。
崔雅维看见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你这女人在这里算搞什么,你是哪个队伍的……”
不到五秒。
床上的男人缓缓停止了挣扎,从坐着的姿势倒了回去。
崔雅维立马上前,扶住失去示意的男人,回头瞪着江时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要是敢杀他,我就杀了你!”
江时漓收起注射器,摇晃了一下试管里的血液,看见它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被溶解时,才轻声开口道:“杀不杀他都已经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是谁?”崔雅维眼神敏锐,“我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你。”
AKl1小队什么时候有其他女性的存在了?AKl1从来都是特立独行,又强大不可一世的,五个人就已经够了,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和AKl1又是什么关系?
她看向尤祟,问:“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我没有听说我们AKl1小队要增加新成员吧。”
尤祟刚要开口解释,江时漓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支纯黑色的药剂,在两人还在因为她的身份起争执的时候,江时漓已经动作迅速把药剂全部注射进了男人的体内。
男人的身体开始从白变成黑。
崔雅维立马就要挥着匕首杀她,手掌还没有碰到江时漓,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抬手似是无意地挡了一下。
崔雅维看见对方,微微一顿:“老大……”
路阎京盯着床上的人,“还有最后一点机会。”
崔雅维猛地瞪大眼睛:“老大!你说什么?!”
“叫程延哲两个小时内必须赶到这里。”
尤祟和崔雅维瞬间明白了什么,异口同声道:“好!我们知道了!立马叫他过来!”
路阎京拽过江时漓的手腕。
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眼神暗沉。
江时漓缩了缩脖子,躲避他的视线。
糟了了,等会儿回房车,估计她又得遭殃了。
她明明帮了忙,怎么他还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江时漓低下头,安静站在他身边不说话了。
崔雅维问:“老大,你怎么知道征牧哥还有救的?靠什么判断的?”
路阎京捏了把怀里人的后颈,“你问她。”
江时漓被迫抬头,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好。”
崔雅维一愣:“你……”
又注意到路阎京和这个女生的亲昵互动,她看江时漓的眼神里很快就多了几分其他东西,“老大,你从哪里拐来的女人?还是又有女人想要跟着?”
路阎京的脸色却微冷了下来,“什么叫‘又’?”
江时漓脸色有些红,却主动道:“是我要跟着路上将的。”
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和刚才给人打针的模样,完全天差地别,崔雅维看她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不管你刚才tຊ做了什么,如果等会儿程延哲来了了,真的能把征牧哥救回来,算我崔雅维欠你一条命,不管你是怎么跟上老大的,只要喊我帮忙,我崔雅维绝对不推脱。”
她顿了顿,又说:“但要是你刚才帮了倒忙,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江时漓缓缓勾起唇,“好啊。”
第37 章 唯一能想到他
一个小时,在莫萨亚港城那边组织基地人员撤离的程延哲出现在村庄外,跟在孟骁身后过来时,瞥见门口跟在路阎京身后,因为光顾着看脚下的阶梯,一不小心撞到男人背脊捂着额头轻轻皱眉的女人。
她的身形在很多末世女性里已经算是不错,一米七左右,但站在AKl1的成员身边,她完全就是娇小的类型。
跟在路阎京身后,跟犯了错一样,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他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尤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他时,立即说道:“来了,快进去看看吧,情况已经不太好了。”
程延哲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间。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体开始从白逐渐变成黑色,如果没有崔雅维和沉澜的合理压制,恐怕早就从床上起来,见人就咬了。
程延哲手心缓缓泛起了白色的光圈,异能量从他掌心升起,贴上男人的额头,纯白色的异能量注入他体内。
几秒过后,程延哲问:“他身体里的抗剂是哪里来的?”
崔雅维和尤祟对视一眼,她开口说道:“他被感染以后,就没有再被注射任何东西,也没有接触什么,只有外面那个女孩子刚才给他注射了药剂,黑色的……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程延哲沉默片刻,“他体内及时注射了抗体,我需要把他身体里的病毒排出来,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崔雅维猛地抬起头:“程延哲,能救吗?你的意思是能救?真的还能救?!”
“能。”程延哲回答:“抗体有效,为征牧争取了时间,而且已经相对杀死一部分病毒,从征牧身上皮肤的变化就可以看出来,他体内的病毒正在和抗体打架,抗体让他的身体变成了黑色。”
“太好了!你一定要救他!”
程延哲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放弃他的。”
他对崔雅维和沉澜说道:“你们帮我按住他,接下来都交给我吧。”
……………………
江时漓揉着撞疼的额角,有些郁闷。
明明帮了人,怎么路阎京还要对她那么凶……
揉着额角的手突然被男人握住,换成他的手指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男人揉完了,又捏着她的下巴说道:“这也是你在莫萨亚港城研究的成果?”
“当然。”江时漓鼓着脸颊,“要是不多看点书,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东西。”
那些调查资料上没有答案,但是不代表,不能自己去寻找答案。
但她刚才也是抱着侥幸心理,里面那个人能不能撑得过去,她也不知道,就看造化和命运了。
“我记得你之前在军校总是倒数第一。”路阎京略带试探的眼神看过来,悠然开口:“怎么?别人冤枉,安了个杀人的罪名以后,就突然开窍了?”
“倒数第一怎么了?我的目标不在那些排名的虚名。”她连忙移开眼,却莫名不敢对上男人的视线。
路阎京哼笑一声,故意捏了捏她的脸颊,丝毫不顾忌里面还有人在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很乖。”
江时漓身体哆嗦了一下。
立马推开他,朝周围看去。
房间里的人都在专注救人,还好没有人关注外面。
她红着脸转过身,被男人拉着手往前走。
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的队友还在里面治疗,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带你去见几个人。”
“谁啊?你战友还……”
男人却满是自信,“他没什么事了。”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路阎京回头,“他是裴征牧,队里唯一一个,也是整个末世里唯一能免疫丧尸百分之七十病毒的异能拥有者,再加上你刚才给他注射的强力药剂,还有程延哲在,问题不大。”
江时漓愣了一下,突然就有些失望了。
刚才那个人身体里只有高级丧尸百分之三十的病毒,其他的百分之七十都被免疫了,一旦入体都很难存活,更不要说如果是普通人和其他异能者被高阶丧尸咬一口,会是什么惨痛的下场。
而且她的药还是不够,对付百分之三十的病毒都只能起到压制作用。
看来和这方面相关的事情,她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
不过她并不会气馁。
至少有了样本,到时候再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她就不相信没办法攻破这种病毒。
说话间,路阎京已经带着她到了一间破旧的土屋前,她有些疑惑,还没开口问点什么,男人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孩子。
竟然是刚才她和沉澜孟骁他们在外面营地烤兔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被孟骁吓哭的孩子。
她刚才给出去的烤兔子和烤鸡,还在里面的桌子上放着。
孩子看到江时漓,也是惊讶了几秒,然后立马喊道:“爷爷!是刚才那几个来抢我们的吃的了!”
然后又对着江时漓满眼防备:“你不是说都给我们吃了吗!现在又要拿回去!”
江时漓哭笑不得,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要过来抢你们的吃的。”
“那你是过来干什么的?!”
“林子,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
拄着拐杖慢吞吞走出来的老人佝偻着背脊,在看到路阎京时,满眼都的惊喜,“路队长!你可算回来看看我们了!”
他激动地上前握住路阎京的手,“自从你上次带着队伍离开以后,我至少有五六年没有看到过你了,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吗?”
路阎京道:“挺好的。”
“这位也是你队里的人吧,快进来!”
老人匆忙说道。
路阎京握着江时漓的手带着她进屋。
屋子里都是尘沙,只有几件简单的物品,几块烂木板拼接起来的床,桌子和椅子也是不知道重新修了多少次的历经沧桑,屋里阴暗潮湿,各种物品摆放的却很整齐。
江时漓扫了一眼屋内,除了桌上的烤鸡,她没有发现任何食物,只有角落里有一堆草和树皮放着,在最底下还有几罐看起来像是压箱底,怎么也舍不得吃的饼干。
她顿了一下。
瞬间就知道这些人这些年是怎么度过末世的了。
活着已经不易。
没有人会抱怨吃的东西。
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把藏在最里面的两个罐头和一桶泡面拿了出来,叫孙子拿到桌上去。
林子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还是犹犹豫豫地把吃的东西全部都交给了江时漓。;
江时漓握着手里并不重的吃的,却感觉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泡面早就过期了,罐头也是,但是这对他们来说,依旧是最宝贵的食物。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拿出来。
老人像是怕他们不收,连忙道:“你们在外面大战辛苦了,无论如何也必须收下!”
又看见江时漓,他笑着说道:“刚才在外面是一场误会,真是不好意思了小姑娘,没想到你和路队长是一起的,那你也是我恩人!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江时漓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眼,又看向男人。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一切决定权都交给了她。
她说道:“好,我收下,不过这次我和他们小队过来,也给爷爷您带了礼物。”
老人有些疑惑,江时漓却搂住了林子小朋友,故意问:“你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吗?”
林子故意不看她:“不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嘛。”
林子小脸都是被晒伤的疤,揉了揉嘴角,“……只要你不把烤鸡抢回去,我就想知道。”
“那你跟着我出去看看?”江时漓笑:“我可不是坏人。”
“我知道!你跟着路哥哥来的,他不是坏人,当时救了爷爷和整个村子的人,你肯定也不会是坏人。”
江时漓牵着他,“那你们聊,我带着他出去,给他送点礼物。”
老人笑着点头。
路阎京眯了下眼,揉揉她的脑袋,“去吧。”
江时漓牵着林子走出去,小朋友心里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别扭,甩开她的手:“我才不要牵着你!”
江时漓见房车停在前面十来米的位置,估计是刚才沉澜开进来的,又看见一辆军用的越野停在后面,她说:“那车里还有一个姐姐,我们先去看看她,再给你拿礼物?”
林子轻哼:“什么姐姐?”
“一个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的,但你得喊姐姐。”
小孩终于有点好奇了,“是吗?”
两人走到越野前。
车窗只留了一条小缝。
但能看到里面的后座上坐着一个披着外套睡觉的女孩子。
林子仿佛看到了新伙伴,立即激动地拍了拍车窗:“嘿!出来玩啊!”
安吉利娜tຊ被吵醒,抬眼看到一个小屁孩,立即翻了个白眼,刚要说滚一边去,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江时漓。
安吉利娜降下车窗:“还好吗?”
江时漓点头:“还好,你呢?”
“姐好得很,就是药效过太快了,没过瘾。”
“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
“前几天一直都在睡觉,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都过去了。”
“在我没有成功之前,这种药你还是要用吧。”
安吉利娜却摇头,“万一丧尸来了,我要是这个样子,指不定会被多嫌弃,要是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我也能大杀四方。你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一支异能小队的队长,别瞧不起我。”
“如果情况危急,我会考虑。”
安吉利娜笑道:“不过路阎京还真记仇啊,我就是随口说要带你走,他就把我一直都关在这里,真是小气。”
“你别忘了,你还是通缉犯,至少他现在没有把你送到审判禁狱去。”
“知道了,不过我杀的异能者都是那种穷凶极恶,坏事做绝的,我可没杀他手里的人,你别把我想太坏。”
“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你告诉沉澜或者孟骁。”
“行~”
江时漓拍拍一脸懵逼的林子,“走,我带你去拿礼物啊。”
对于她们刚才的对话,林子理解了几句,后面就有点听不懂了。
车里的妹妹明明和他差不多大,为什么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但江时漓口中的礼物打断了他思考,他也没想那么多,跟在江时漓身后,“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说相信我吗?”
江时漓用指纹打开房车,进去以后抱了一个大箱子出来,扔在他面前。
“里面就是你的礼物。”
林子踹了踹箱子。
听到里面的声音以后,瞬间激动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箱子的面包和泡面!
满满当当一大箱子,完全足够他们吃上好一阵子。
再抬头去看江时漓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房车的门也关上了。
林子连忙喊道:“谢谢姐姐!我们村的爷爷奶奶还有婆婆们终于有吃的了!”
房车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江时漓戴上口罩和个护目镜,已经进入了对样品血液病毒的研究状态。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拿着试验的试管摇晃片刻,盯着里面晃动的液体逐渐被溶解了,才摘下口罩,松了口气。
但意外突然发生。
手里的试管开始隐约生出了裂纹。
江时漓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发生了爆炸。
砰的一下。
试管炸开。
里面的液体也都喷溅了出来。
她脸上的口罩刚好摘掉。
一瞬间,她只觉得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仿佛一只手臂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呼吸急促,浑身瘫软无力,桌上的东西被她撞倒在地,江时漓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咳嗽几声,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只不过是配解药……怎么放入了药材和一些东西以后,莫名其妙方向都变了。
江时漓还在不停咳嗽,实在受不了这种窒息感,瞬间瘫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抓着一支针管,死死咬着唇给自己配置解药,可她的手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里所有东西都碎了一地。
“咳咳咳……”她蜷缩着身体,气息微弱地吐出几个字:“路……”
她的身体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变化。
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路阎京。
而在远处和老人谈话的路阎京,似有所感,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