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桑南溪是想要在沪城落地的,但机缘不巧,沪城百年难遇的一场大雪,倒是让她给撞上了。时隔五年,她又踏上了这座也曾纵情恣意过的城市。一个沉在许多人心底,却又因为某个人隐约成了禁忌的城市。从前她也出过国,回来的时候,一群狐朋狗友帮她拉了横幅,吵吵嚷嚷的,就差没把机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个男人搂着她,轰轰烈烈地在这机场来了个法式深吻。“南溪!”一个少妇朝着她匆匆跑来,凌乱的发丝,可见她的着急。
这个季节的四九城,北风萧瑟,光是在风中站上那么一会儿,脸都跟剥了层皮似的疼。
原本桑南溪是想要在沪城落地的,但机缘不巧,沪城百年难遇的一场大雪,倒是让她给撞上了。
时隔五年,她又踏上了这座也曾纵情恣意过的城市。
一个沉在许多人心底,却又因为某个人隐约成了禁忌的城市。
从前她也出过国,回来的时候,一群狐朋狗友帮她拉了横幅,吵吵嚷嚷的,就差没把机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有个男人搂着她,轰轰烈烈地在这机场来了个法式深吻。
“南溪!”一个少妇朝着她匆匆跑来,凌乱的发丝,可见她的着急。
她面带歉意,甚至称得上有几分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啊,公司临时有事,来晚了。”
桑南溪勾了勾唇角,倒不见丝毫不耐,斟酌了一下对她的称呼,这才开了口:“麻烦你了,小芸……阿姨,下次有事也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杨芸看着眼前这个淡漠疏离的少女,有些受宠若惊的想要接过她的行李:“你这是哪里的话”
桑南溪双手插着兜,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没再拒绝那有些过分的殷勤。
“你爸他忙,抽不出时间,这才……”
女人跟她寒暄着,桑南溪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被远处的一行车队吸引。
几辆黑色的红旗车规规矩矩地排成了一队,密不透风的窗户,如同一道围墙,生生将车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神秘,却让不少人心生向往。
一个少女蹦蹦跳跳地下了车,翘首以盼地看着门口,不知在等着谁。
“南溪,你是打算直接回去,还是在京北住一晚?”
“住一晚。”桑南溪收回了视线,答得很快。
可杨芸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松下一口气来,她脑海中又想起某个男人的嘱托,面色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酒店怕是来不及定。况且,你爸爸还在家里……”
“小芸阿姨,我有数的,你让我爸放心好了。”
语罢,桑南溪径直上了车,双目微闭着,显然没有再有要和她多言的意思。
桑南溪太清楚她爸的意思了,桑明德多么会权衡利弊的一个人,生怕她脑子犯了浑,该清醒时不清醒,该沉沦时不沉沦。
在他心里,或许她这个女儿,也不过是他用来巩固地位的一个工具罢了。
“就去岭秀府好了,麻烦你了,小芸姐。”
她睡眠不太好,哪怕只是换个地方,她也能翻来覆去地折腾个半宿。
但那个时候她在京大上学,谈了男朋友总要有个享受的地方,她懒得找什么保姆房子,索性直接在那儿包了间房。
一来二去,这酒店倒成了她半个家。
那里有她很多回忆,或欢笑,或痛苦,不过一切早都过去了,她也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
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她没那么多顾忌。
车子缓缓启动,机场内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那个等待了许久的少女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聿白哥!我还以为你要晚点呢!”
男人一袭正装,极为周正的眉眼间却透出一股淡漠,少女娇俏的嗓音便是路人都被勾得有些心头发痒。
谁曾想那男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有人好奇地在那两人身上打转,俊男靓女,看着还身份斐然,总是吸睛的。
更有甚者,悄悄举起了手机,想要拍下这一幕,放到网上,说不定还能借着这般的氛围感火一把。
不过,还没按下快门键,一个黑色的身影便挡住了他的镜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拍照。”
路人果断收了手机,讪笑着赔罪,在这京北,万一得罪了什么人,他可惹不起。
……
静谧的车内,桑南溪的手机铃声有些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挂了。
这边刚挂,一旁杨芸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不由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这父女俩,就把她夹在中间,弄的她里外不是人。
“她留在那京北干什么!赶紧让她给我滚回来!”隔着话筒也难掩住桑明德语气中的愤怒。
杨芸调低了音量,偏过头捂住了嘴:“你吼什么?南溪飞了那么久,不过在这睡一晚,能出什么事,况且我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呢,你放心。”
有时候女儿骂起来是理直气壮的,但情人不一样。
撒着娇,语气低软,桑明德再大的怒气最后也只能冷了声:“明早,立刻带她回来。”
桑南溪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却不禁想冷笑。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不愿意放下的人是她,就因为那个男人身份特殊。
她承认,那段感情在最开始,的确是她主动的,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是周聿白骗了她,甚至后来,那个一直想要纠缠不清的人,也是周聿白。
“桑小姐,那间房被人包了,我帮您安排同一规格的套房,您看方便吗?”
“行。”
“怎么样?办好了吗?”杨芸自从见到她,电话就没停过。
桑南溪接过自己的行李,眉眼微弯:“小芸阿姨,你有事就先忙去吧,我自己可以。”
杨芸神情微顿,却又很快笑着回道:“再忙也没有陪咱们南溪重要不是。”
桑南溪其实对于这样的亲昵不太适应,但或许是她曾经桀骜不驯的浑样在旁人心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以至于现在只要她眉头微皱,杨芸就立刻有些草木皆兵地看起她的眼色来。
这样的社交让本就因为飞行疲倦的桑南溪越发心累。
“南溪,这样吧,我在你旁边开间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有什么事叫我。”杨芸说这话的时候,总是抱有几分侥幸的。
四九城这么大,两个人也总没那么容易遇到。
况且,那位周家的少爷,现在应该是在沪城。
要是这都能碰上,那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