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站在大街上,喧哗的热闹仿佛被自己隔离开,她抬起手覆盖在心脏上。呢喃道:“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她承认,重生后的谢景川让她的心湖又泛起了一丝涟漪。而那把刀唤醒了她,那些伤痕还深深刻在心上。滴答一声,寂静中响起一声水声,顷刻间又归于无声。谢景川靠在车门上抽了数支烟,才拍拍身上的灰,看到宁婉被宁家人接走了才坐上了车。靠在车椅背上,他自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指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鼻梁,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疲惫。
宁婉睫毛颤抖了一下。
她直觉谢景川是想说“没你重要”,话到了嘴边才临时拐弯,加了那两个字。
万万没想到谢景川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是真心,还是又是算计?
心里千回百转,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医生已经检查完毕,宁婉才回头,“给他的手也上一下药吧。”
护士动作很快,拿了剪刀,伤药,纱布进来。
但是他抗拒其他人触碰自己,护士一脸为难,谢景川只是盯着宁婉。
没办法,宁婉只好起身,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病房。
谢景川脱了衣服,左臂侧面露出了一条很深的伤口。
衣服连着血肉有点难剥开,宁婉看着都感觉痛得龇牙咧嘴,但是谢景川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怀疑,这个男的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谢景川把宁婉的细微小表情看在眼里,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她小心翼翼上药,谢景川好整以暇道:“其实我最开始就知道你在书房里。”
“离开也是方便找位置,看在哪里点火能烧死谢家人。”
他说的轻飘飘,宁婉却感觉到了话里的沉重。
他也是谢家人,这是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事实。
谢景川觉得谢家的人死了就死了,想必对自己也是这样的想法,死了就死了。
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句“我的命不算什么”吧......
“人生来平等,以后不要作践自己,更不要作践别人。”
她突然开口,或许是有前世的沉重,她说的别人,也代入了自己。
宁婉看着谢景川,忽然很想问他:你知道你的世界里,曾经有我来过的痕迹吗?
那些伤痛,悔恨,和消逝的爱情,都不是假的。
最后她也没说话,谢景川却被她眼里的悲伤刺到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悲伤?
这一世的谢景川,一无所知。
初见宁婉时,她机敏冷漠,此时此刻的宁婉脆弱柔美。
就这么死死的吸引了谢景川,他盯着宁婉的鼻尖,淡淡说了一句:“好。”
宁婉愣住了,就好像......一头凶狠的狼狗,忽然坐在自己面前摇起了尾巴。
她轻咳了一声,替谢景川裹好了伤口。
谢景川穿好了衣服,在系领带的时候,手一顿,回头看着宁婉。
宁婉疑惑地眨眨眼,看着她干什么?
她视线移到了领带上,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谢景川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到宁婉面前。
这是......那晚,他差点杀了谢闻道的匕首。
当时天黑,看不清,如今就在眼前,细看后她猛地僵住了!
这是上一世父亲死的时候,警察在他尸体旁边搜到的那把刀!
一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仿佛历历在目。
“你送了我领带,我也送你一个,这把刀你拿着防身。”
宁婉眼眶通红,手指都在不停的颤抖,这一幕,何其讽刺。
谢景川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皱着眉头,“怎么了?怕刀?”
宁婉后退了一步,今晚出现在脸上的那些表情,已然被冷漠取代。
“你误会了,上次那条领带,我只是帮别人转交,所以这个我也不能收。”
谢景川神色一僵:“什么?”
难怪刚刚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毫无反应。
宁婉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天色渐晚,她穿戴好一切,冷冷地看着谢景川道:“谢谢你救我,我感恩你,仅此于此,绝无其他任何的想法。”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谢景川眼里浓墨翻滚,周身那种控制不住的戾气又上来了。
看着刚刚宁婉躺过的病床,忽然发现枕头下面,有一根皮筋。
是宁婉经常戴在头上的......他还在想着,手就已经拿了出来,然后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刚刚好。
宁婉站在大街上,喧哗的热闹仿佛被自己隔离开,她抬起手覆盖在心脏上。
呢喃道:“不可以心软,不可以......”
她承认,重生后的谢景川让她的心湖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而那把刀唤醒了她,那些伤痕还深深刻在心上。
滴答一声,寂静中响起一声水声,顷刻间又归于无声。
谢景川靠在车门上抽了数支烟,才拍拍身上的灰,看到宁婉被宁家人接走了才坐上了车。
靠在车椅背上,他自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指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鼻梁,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疲惫。
原以为宁婉对自己有情,这段时间,这条领带都快被他穿包浆了,也舍不得脱下。
结果是自己自作多情。
黑眸愈发深沉,随后扯掉了领带,伸出窗外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既然不是宁婉的,那是谁的,他不在乎。
随即一脚油门,豪车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窜了出去。
片刻后,苏嫣然从一颗树后面出现,踏着高跟鞋施施然走在那条领带面前,捡了起来。
身边的小跟班看了一下,激动道:“我知道是谁的,上次在你庆生宴上弹钢琴的,好像叫什么江知知......我看着她拿着一个领带盒子进来,后面这个盒子出现在了谢二少手上。”
苏嫣然蹙起了眉头,拎着领带,听到这些话后,眼神亮了。
“这就有点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