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庭竟送了条一模一样的手串给江盈盈!这个想法像一道惊雷炸开在池扶楹脑海中,只觉头痛欲裂。“这个手串,你如何会有?”江盈盈莞尔笑了笑,手指轻划过玛瑙。“不过是一条手串,姐姐为何惊讶?”江盈盈抬眸看着池扶楹,意有所指:“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无论是名还是人……”池扶楹听到她的话,眼中情绪剧烈一颤。她无法反驳,自从江盈盈回来,她仿佛一直在给她让位。江盈盈走上前,贴着池扶楹耳边,低声说道。
池扶楹的手忍不住发抖,紧攥着纸张,脑中倏然一片空白。
“封书挂笔……”
她抬眸看向裴泽庭,眼中满是错愕,声音微颤。
“这便是大人所说的,最妥善的处理?”
裴泽庭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池扶楹,半晌才缓缓开口。
“等过些时日,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再回书局,这几日,便先把刘老爷一案的卷宗整理好,全数给江盈盈吧。”
听到他提起江盈盈的名字,池扶楹心中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池扶楹眼眶微红,眸中倒映着水色,哽咽道。
“是否只要江盈盈一回来,便要将我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裴泽庭闻言,眉头紧锁,只觉莫名其妙。
“连最基本的公私,你都无法分辨,在这一点上,你着实比不上她。”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池扶楹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大滴大滴往下坠。
心脏处袭来的痛意让她忍不住蜷着身子。
两日后,裴宅。
池扶楹站在窗前失神。
说是躲风头,倒不如说禁足。
过去在书局中,只觉繁忙,可如今猛然空了下来,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房门被推开来。
裴泽庭从外走来,将手中的礼盒随意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今日回来时,顺手便买了。”
池扶楹看着桌上细致精美的盒子,不明所以。
她迟疑地打开盒子,一条细腻油润的玛瑙手串便出现在眼前。
串珠颜色红润,近似朱砂,看质地,竟是南红。
池扶楹愣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大人这是送我的?”
这应当是裴泽庭第一次送她礼。
裴泽庭微微颔首:“过几日裴家家宴,你如此憔悴,去赴宴未免有些失礼,这几日好好休息。”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池扶楹心中不免暖了几分。
她知道,大人只是因为圣上手谕一事在弥补她罢了。
不过,即便这样,她也已经万分满足了。
……
隔日,书局外。
池扶楹抬眸看着眼前的江盈盈,淡淡道。
“江小姐找我何事?”
江盈盈嘴角微扬,语气明显透着落井下石的意味。
“这几日姐姐不在书局,我特意找了人将墨迹洗去,姐姐看是否干净了?”
池婉晴看向书局门前,一些墨迹均已被洗净,唯有两字隐隐还有些痕迹——“讼棍”。
她骤然攥紧了手。
江盈盈又道:“这几日书局平静得很,大家都在议论池姐姐还会不会回来。”
池扶楹嘴唇紧抿:“书局是我的,我自然要回来。”
“是吗?我还以为姐姐会有些羞耻心,不敢回来了呢。”
江盈盈嘴角勾起一抹嘲意,抬手将额边的发丝撩到耳后。
衣袖顺着手腕滑落,池扶楹视线猛然一怔。
只见她腕上戴着的,正是一串无比熟悉的南红手串。
瞬间,她的耳边再听不见江盈盈的声音。
裴泽庭竟送了条一模一样的手串给江盈盈!
这个想法像一道惊雷炸开在池扶楹脑海中,只觉头痛欲裂。
“这个手串,你如何会有?”
江盈盈莞尔笑了笑,手指轻划过玛瑙。
“不过是一条手串,姐姐为何惊讶?”
江盈盈抬眸看着池扶楹,意有所指:“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无论是名还是人……”
池扶楹听到她的话,眼中情绪剧烈一颤。
她无法反驳,自从江盈盈回来,她仿佛一直在给她让位。
江盈盈走上前,贴着池扶楹耳边,低声说道。
“不过我不像你,都已经万人唾弃了,却还是要抓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放,我要是你,起码会给自己留最后一丝体面。”
池扶楹整个人一怔,愣愣地看向墙上若隐若现的“讼棍”二字,心脏骤然抽痛。
原来她一直在抓着不属于她的东西……
裴泽庭呢?他也是这样想她的吗?
……
她再次出现的消息传得很快,街道两边开始聚集了人。
指责与谩骂声开始不断出现。
池扶楹环视着众人或怨怼或不忿的脸,只觉喉咙像是被扼住般,再难喘息。
她低下头,想要往回走,却迎面撞见了大理寺的人。
“自今日起,查封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