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徽音收回目光没再多看,安静享受宫宴上的美食,这大概是大祈朝唯一让她还算有些留恋的地方了。可惜,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尝了。宫宴结束。宋倦归脸色愧疚,又道:“徽音,上次答应你去江南,可最近洪灾肆虐,今年怕是无法去成了,明年我再带你去。”早在预料之中,沈徽音点头:“好,那我们明年再去。”她应着跟宋倦归明年的约定。只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江南,她和宋倦归也注定去不成了。反正宋倦归已经失约过这么多次,想必明年她失约一次也无妨。
宋倦归一愣,也抬眼看去,有些莫名道:“月亮?不都一样吗?”
闻言,沈徽音再无声。
不一样的,他终究是忘了。
她微微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宋倦归不悦拧眉:“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沈徽音放下车帘,收回了目光。
“听见了,日后不会了。”
日后,她不会再到宋府去请安。
日后,她也不会再问宋倦归这种对于21世纪的傻问题了。
……
隔日,宋倦归被陛下特邀进宫,参加宫宴。
身为他夫人的沈徽音,也自然随他入了宫。
宫宴上。
正准备入座之时,一个太监恭敬前来。
“镇安侯,陛下邀您去前方入座。”
太监指向的方位,是皇帝的身前,五公主曲茵婉的身旁。
只有一个位置,显然没有沈徽音的份儿。
意图再明显不过。
宋倦归看了一眼沈徽音,面露为难。
沈徽音却是大度朝他点头:“倦归,陛下有令,你去就是,我无妨的。”
听她这样说,宋倦归到底还是往前走了。
沈徽音独自入了座。
她是女眷,即便前面主位空着,她也只能在后方跪坐下来。
而周遭,是带着嘲讽与看戏的目光。
这就是沈徽音在大祈朝的常态。
即便是在这里过了十年,她依旧适应不了。
可宋倦归不一样。
席间,沈徽音抬眸往前看去,身居高位的宋倦归正与陛下谈笑风生,时不时惹得曲茵婉低头娇笑。
他们看起来,融洽极了。
宋倦归在这个世界适应得很好,已经跟完完全全的大祈人没有区别。
很快,沈徽音收回目光没再多看,安静享受宫宴上的美食,这大概是大祈朝唯一让她还算有些留恋的地方了。
可惜,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尝了。
宫宴结束。
宋倦归脸色愧疚,又道:“徽音,上次答应你去江南,可最近洪灾肆虐,今年怕是无法去成了,明年我再带你去。”
早在预料之中,沈徽音点头:“好,那我们明年再去。”
她应着跟宋倦归明年的约定。
只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江南,她和宋倦归也注定去不成了。
反正宋倦归已经失约过这么多次,想必明年她失约一次也无妨。
宋倦归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去不成江南,我过几日还是能得空的,我陪你去城外郊游。”
沈徽音没有拒绝。
可宋倦归的‘过几日’,却是过了好几日。
直到距离她回21世纪,只剩最后30天了,宋倦归才实现了他的承诺。
去郊游那日,风和日丽。
宽阔的草地上,新鲜的空气,让沈徽音难得心情舒适。
走了一段距离。
前方的古树枝头上,数不尽的红绸迎风飘扬。
沈徽音随口问:“那是什么?”
她问的是婢女,可一旁的宋倦归却是抢先回答:“这是姻缘树,将两个人的名字挂上去,就能长相厮守,听说很灵验的,是大祈的‘网红景点’。”
他难得提了一句现代词汇。
不给沈徽音回话的机会,他拉她往前走去:“我带你过去看看。”
来到树下。
宋倦归又轻车熟路去买了红绸,写上两人的名字,挂上枝头一气呵成。
“徽音,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宋倦归笑着,而后领她回到草地,准备要跟她放纸鸢。
沈徽音却是回头,望着那在枝头飞扬的红绸,一时出了神。
趁着宋倦归研究风筝的时间,她迈步离开。
沈徽音独自又回到姻缘树下,仰头仔细寻找着两人名字的红绸。
她想将它取下来。
即便不信这些,可她马上就要离开了,这缘分该断就要断干净。
很快,宋倦归的名字映入眼帘,她当即踮脚,伸手过去取。
可手刚碰到红绸,沈徽音神情愣住了。
因为这上面,写着是宋倦归和曲茵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