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是傻子,不愿意和我玩。”云唯姝突然垂着头,眼神落寞。沈西洲摇摇头,“你不是。”“那我有病吗?”“没有。”“那我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药?”“因为想让你变的更好。”晚上,温热的壁炉前,云唯姝窝在了沈西洲的怀里。静谧的空气里壁炉里的火星子噼里啪啦,沈西洲替她掖了掖毛毯。“我想听一个新的故事。”“之前的我都听腻了。”云唯姝抱着洋娃娃,不满的嘀咕。“那就给你讲个新故事。”“从前有一个女孩想读书,可是她的家住的很远很远,家里没钱让她读。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陌生人帮助了她。”
云唯姝丢了。
“明明......明明睡的时候还在......”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我还进来看了一眼小姐的......”
李妈急的快要掉眼泪,语无伦次。
沈西洲开始发了疯的找。
找遍了许多地方都没有人影。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他,他害怕云唯姝在外面出事,更害怕云唯姝一声不响的丢下他。
越找就越怕,不找就更怕。
沈西洲把她的照片登在了社交媒体上,投放到了大屏上,希望有看见的人可以联系。
日落西沉,直至天幕彻底漆黑。
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沈西洲几乎是一瞬间就接起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警察局里。
云唯姝怯生生的藏在警察的身后,黑漆漆的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沈西洲冲过去,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嗓子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谁让你乱跑的?!”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坏人有多少!”
沈西洲颤着手,心里急的控制不住的吼她。
云唯姝委屈的低下头,抽噎的肩膀一抖一抖,被吓的不敢说话。
沈西洲见她的样子,心又软下来,怪自己语气太冲。
他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轻哄着“饿了没?”
云唯姝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夜风凉凉,沈西洲怕她走丢,紧紧的箍住云唯姝的手。
路σσψ灯昏暗,小径上没几个人。
“他们说我是傻子,不愿意和我玩。”
云唯姝突然垂着头,眼神落寞。
沈西洲摇摇头,“你不是。”
“那我有病吗?”
“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药?”
“因为想让你变的更好。”
晚上,温热的壁炉前,云唯姝窝在了沈西洲的怀里。
静谧的空气里壁炉里的火星子噼里啪啦,沈西洲替她掖了掖毛毯。
“我想听一个新的故事。”
“之前的我都听腻了。”
云唯姝抱着洋娃娃,不满的嘀咕。
“那就给你讲个新故事。”
“从前有一个女孩想读书,可是她的家住的很远很远,家里没钱让她读。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陌生人帮助了她。”
“女孩读书读的很努力,考试超过了好多人,可她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感谢那个陌生人。”
“有一天,她终于找到了那个陌生人,一次危难,女孩像白雪公主一样勇敢的对他说出爱。”
云唯姝眼睛一亮,坐起来看他,“然后他们就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了?”
沈西洲苦涩的扯扯唇,摇摇头,“没有。”
“那个人没有听懂女生的意思,他们错过了。”
云唯姝“啊”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躺回原来的位置,嘟囔了一句没意思。
“那女孩是公主吗?”
她又仰起头问沈西洲。
沈西洲揉揉她的头,“是啊。女孩勇敢又真诚,她自强不服输,是公主。”
“那她叫什么名字?”
“云唯姝。”
空气安静下来,沈西洲看着怀里的人纠结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许久,她仰头问。
“云唯姝是谁?”
......
中午,沈西洲正在做饭时,听到楼上一声巨响。
他慌张的跑上楼,推开房间门,看到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
角落里的云唯姝用力呼吸,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什么,像疯子一样不知疼痛,用力的拿剪刀划着木质地板。
她大口呼吸着,仿佛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沈西洲,偏执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沈西洲冲上去用力的抱住她,却抵抗不过盛怒的云唯姝。
她捏着剪刀的手哗啦啦的出血,手却依旧用力的一下一下收紧。
许久,涌进来的医生为她注射了镇定剂。
沈西洲痛苦的接住她软下的身体。
云唯姝被绑上了束缚带,不能再自由活动。
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现在可能变成了具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
沈西洲发丝凌乱,眼下乌黑一大片,木木的听着医生的话。
他是从来不相信什么神鬼的。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变的无亲无故,刚满十岁的他坚韧的抗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创立公司的时候,没人愿意搭理他,他就日日夜夜窝在几平米的办公室研究新产品。
他不愿听天由命,向来愿意事在人为。
可是雷雨的那天,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太婆一本正经的说云唯姝是中了邪。
看着云唯姝痛苦的吃了一把又一把的药,原本白皙的肌肤渐渐变得枯黄。
那是第一次,他有了求神拜佛的心思。
沈西洲觉得自己没出息,现在已经蠢到什么鬼话都相信。
可是月明星稀之际,他却又在床上辗转反侧,噩梦连连。
“不该怪你吗?”
梦里,云唯姝满目失望的轻轻问他。
沈西洲猛的惊醒,额头上冰冷的汗,云唯姝房间痛苦刺耳的尖叫声又一次清晰传入他的耳朵。
他知道,这是云唯姝又头疼了。
颓废的靠在她的房间门口,沈西洲看着佣人慌乱的进进出出,里面药碗再一次被打碎在地上。
烟雾模糊了他晦暗不明的眼,许久,黑暗中他掐灭了烟,下定了决心。
他找了这么多的医生都没有用。
万一......这次云唯姝就好了呢?
东方吐白,沈西洲早早的起来。
云唯姝的病情恶化,有时候发疯,但是大多数时候变的不爱动嗜睡,瘦骨嶙峋,每天大多数的时间只是无力的窝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寺庙在山上,她爬不动。
怕她累,沈西洲就拿了绳子。
爬山的那天刚入春,沈西洲背着云唯姝一步一步向上。
云唯姝只顾着手上的糖葫芦,时不时就要摔下去。
沈西洲就用婴儿的束缚绳把她绑紧在背上。
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山上雾气朦朦,沈西洲定定的看着不远处肃穆的寺庙,喘着粗气,抹掉了额角大滴的汗。
她吐了一口糖葫芦的籽,细声抱怨“好苦呀!”
沈西洲顿了一下,缓缓把她放下来,从兜里递给她了一颗糖。
“吃颗糖。”
或许是极甜的糖才可以冲淡云唯姝的一点点苦,她皱着的眉毛终于舒展开。
春雨来的突然,养绿了青苔,淅淅沥沥打碎了姻缘树上的牵丝红绳。
肃穆的古钟一声声回荡,庙里的行客匆匆,高堂上的烧香味道有些刺鼻。
沈西洲垂下了长睫,点燃了香,虔诚的对着庙堂重重的磕头。
默念着保佑云唯姝健健康康的话。
一旁的云唯姝疑惑的看他,有样学样,懵懵懂懂的跟着他一起做着同样的动作。
下山的时候,云唯姝倦怠了,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嘟囔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奇怪的地方?”
沈西洲沉默的抱紧她垂着的小腿,第一次没有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