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报警,一个人来!不然你就去江里捞你妈吧!”方才的出租车还停在路边,安瑾直接跳上了车。等到院长出来的时候,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不住跺脚。“这到底是报没报警啊!这监控还要不要了!”冬日,栾江边的风很大。出租车停在江边,安瑾一个人踩着碎石嶙峋往桥洞下面走。刚转过一个水泥桥墩,便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安母,还有站在一旁抽烟的高云江。“妈!”话音刚落,她便被人从后推倒,整个人
不许报警,一个人来!不然你就去江里捞你妈吧!”
方才的出租车还停在路边,安瑾直接跳上了车。
等到院长出来的时候,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不住跺脚。
“这到底是报没报警啊!这监控还要不要了!”
冬日,栾江边的风很大。
出租车停在江边,安瑾一个人踩着碎石嶙峋往桥洞下面走。
刚转过一个水泥桥墩,便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安母,还有站在一旁抽烟的高云江。
“妈!”话音刚落,她便被人从后推倒,整个人摔在碎石之上,浑身都疼。
有人从背后绑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了高云江面前。
“安瑾,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废话,你把这两份文件都签了,我放你和你妈走。”
安瑾低头看去,是股权转让合同。
所有安怀远在遗嘱中提到的资产,尚存的或者是花掉的,都囊括在这份文件之中,全部转移到高云江的名下。
安瑾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你让我签了这个,就能如愿吗?
警察已经盯上你了,你做下的恶事,最终都会被一一清算的!”
高云江仍是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样。
“警察那,我自有我的应对法,就不劳你操心了!”
33
安瑾咬着牙,在那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她被人推着朝江边走去,身后是安母撕心裂肺地喊叫声。
她知道,高云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如今的安瑾,已经不是高云江心里那个可以因为爱情乖乖听话的小姑娘了。
只要她活着,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再度翻出来。
即便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整个人被冰冷的江水淹没时,她仍然感受到对于死亡的恐惧。
安瑾是不会游泳的,但她知道,落水之后不能挣扎,越是挣扎,死的越快。
她紧闭口鼻、双手抱膝,在一片漆黑之中,感受时间的流逝。
她在想,谁会先来救她呢?
她拜托出租车司机拿着那个文件袋去了警局,也给上次发声明的记者打了电话。
媒体、警察,她将希望寄托在这些陌生人之上。
要么,高云江所做的一ⓝⓜⓩⓛ切,公之于众,万劫不复。
要么,她沉入这冰冷的栾江,去地底下和老安说句“对不起,你闺女太没用了”。
身体中的热量一点一点蒸腾,胸腔里的呼吸也逐渐发紧。
意识混沌之际,她察觉到水流涌动,有人朝她游过来。
江水湍急,那人几次尝试抓住她的手,却又被水流阻断。
最终,在她感觉身体失去控制,如同一片惨败的落叶下坠之际,那人揽住了她的身子,靠近她的唇,给她渡气。
安瑾闭着眼,思绪混沌又无奈。
顾砚清,你怎么还是来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也犹豫过,要不要给顾砚清打电话。
理智上来讲,在这偌大的栾城,他是自己唯一可以交付性命的人。
但纠结一路之后,她仍旧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她不想他被卷进来。
他的前三十年,过的太不容易。
如果有可能,安瑾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挥霍钱财,恣意生活。
可他,还是来了……
被顾砚清抱上岸的时候,她躺在他的怀中,于刺眼日光中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