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了下眉,暗淡灯光下独有的一只眼愈发深沉。“既然猜到我会在,还连夜赶来,是特意为了见我?”“你脸真大。”戚飞燕冷嗤一声,“我为谁而来,你清楚得很。”她对上萧琅阴鸷的眸,“再说我若不来,怎么有机会挑了你这院子?”萧琅听着她的大放厥词,眉眼间倒是兴致颇浓。“这梧桐别苑机关重重,哪怕是经验老道的刺客都有的进没的出,你能完好无损地来到我面前,足见你的实力。”萧琅起身,指了指桌上,“同样,我也想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明明在王府也没人管他们,可两个人就喜欢外出‘办事’,享受那种偷情的刺激和快感。
戚飞燕一身黑色夜行衣,脚步轻快地穿梭在前院后宅,找寻薛神医的下落。
别苑静悄悄的,只有一间房闪动着烛光。
一个蓄着羊角胡须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手上动作不停,似在弄药。
戚飞燕破开了门。
坐在案几前的身影却不是薛神医,而是易容成薛神医的三皇子萧琅。
萧琅守株待兔,冲着戚飞燕邪邪一笑,“我猜到你会来。”
戚飞燕看见萧琅,并不意外。
她冷笑,“我猜到你会在。戚嫣然主动把雪肌露给我,不就是为了将我送到这里吗?”
戚嫣然的心机手段她前世就领教过无数次,她最引以为豪的便是一石三鸟,用最小的东西谋取最大的利益。
拿到药的时候戚飞燕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戚嫣然不会如此好心把给哥哥治腿伤的药那么轻易地交出,给她下红花药让她生不出孩子是她的主要目的。
除此之外,她还索要了一半的聘礼,逼她写下切结书。
但,戚嫣然的胃口大得很。
当她提出想让戚飞燕在校场放水输给萧琅的要求时,戚飞燕就隐隐察觉到戚嫣然可能留有后手。
前世她找寻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薛神医的下落,蔺远臣不到三天就找到了。
大理寺自然是神通广大,可地图都能弄到手,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便意味着有人在背后促成这件事。
找薛神医的事戚飞燕和蔺远臣瞒着江尹没让他知道,那么最有可能帮他们的,便是棋手本人。
萧琅摘下易容的并不高明的假面,露出那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银色面具。
他扬了下眉,暗淡灯光下独有的一只眼愈发深沉。
“既然猜到我会在,还连夜赶来,是特意为了见我?”
“你脸真大。”
戚飞燕冷嗤一声,“我为谁而来,你清楚得很。”
她对上萧琅阴鸷的眸,“再说我若不来,怎么有机会挑了你这院子?”
萧琅听着她的大放厥词,眉眼间倒是兴致颇浓。
“这梧桐别苑机关重重,哪怕是经验老道的刺客都有的进没的出,你能完好无损地来到我面前,足见你的实力。”
萧琅起身,指了指桌上,“同样,我也想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戚飞燕顺着他的手看去,桌上摆着的都是名贵药材,她刚才一进来就闻到满室馨香。
但,都不是能治哥哥腿的药,因此戚飞燕无动于衷。
“你有什么实力?”她问。
萧琅道:“这些稀世药材,还有薛神医,都是我的实力。你想救你哥哥,我懂,嫁给我,你的义兄便是我的义兄。”
他一步一步朝戚飞燕走近,声音愈发低沉缱绻,竟有几分硬装出来的柔情。
“飞燕,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你我都是有雄心抱负之人,只要联手自然能打出属于我们的一片天地,何必非要斗呢?”
萧琅一脸深情地望着她,夹杂着几分叹息。
“只是你每次见我都是满脸仇恨的样子,就好像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似的……”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戚飞燕冷冷一个眼神:莫挨老子。
萧琅的手顿在半空中,悻悻落下,满脸神伤。
“究竟怎么样,你才肯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戚飞燕想了想,“要不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考虑考虑。”
萧琅立马变了脸色,咬牙。
“戚飞燕,你别逼我。”
戚飞燕呵笑一声,“怎么不装了,刚才不是深情款款,说的话把自己都快感动了吧?我不哭一鼻子都对不起你唱的大戏。”
他堂堂一个皇子,戚飞燕却讽刺他是戏子,这比往他身上捅刀子还让萧琅难堪。
前几日被她刺的伤口又气得发作起来。
萧琅猛地上前一步,戚飞燕闪避的功夫,他便飞快地落了锁。
只一瞬间,窗户全部被封死,阻断了戚飞燕逃跑的可能。
戚飞燕冷冷瞧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萧琅懒得再装,直接伸手去解腰带。
戚飞燕满目冰凉,“又想对我用强?萧琅,你好歹也是个皇子,就只会用这种方式逼女子就范吗?你这样,我如何瞧得上你?”
“我不这样做,你就瞧得上我吗?”
萧琅说话间已经脱了全部,露出坚实的胸膛,他妄图用身体勾住戚飞燕。
可他这样站在戚飞燕面前,戚飞燕却毫无反应,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木头桩子。
“你说的对。”
戚飞燕淡淡:“瞧不上你就是瞧不上,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句话,彻底惹毛了萧琅。
他像一匹恶狼朝戚飞燕冲过来,戚飞燕拔出袖中剑,抵着他。
“再往前一步,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
“你来啊。”
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萧琅无所畏惧,“进了这梧桐别苑,你还想全身而退吗tຊ?”
“那就试试。”
话音刚落,戚飞燕就挑剑冲他刺来。
这剑又快又利,专攻他下盘,这女的真是——
毫、无、廉、耻!
萧琅又慌又怒,戚飞燕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又完全不顾忌他是个皇子,出手皆是杀招。
他想把近卫喊进来,又想起自己此刻一丝不挂,伸手去拿衣服。
衣服刚拿起来,戚飞燕就用剑将衣服挑起,当着他的面凌空一划,天蚕丝织就的锦衣竟被划成了碎片。
瞳孔狠狠一颤,下一刻脖子上一凉。
剑横在了萧琅的脖颈上。
“谋杀皇子,可是死罪。”萧琅瞪着戚飞燕,一动不敢动。
戚飞燕淡淡:“我哥是刑部侍郎,大新律法我比你懂,用不着你提醒。”
剑柄一收,敲在萧琅腹部,疼得他一弯身。
戚飞燕抬起右膝又顶了他一下,萧琅当即倒在了地上。
“你……”
这女人真想让他绝后啊!
萧琅忍着痛喊人,近卫冲进来,看到眼前一幕都傻了眼。
他们高贵无敌的三皇子赤条条地蜷缩在地上,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给蹂躏了,而戚五小姐事不关己地靠在桌边,满脸冷漠。
“把她,把她给我抓住!”萧琅额头全是冷汗。
近卫正要上前,就听见外头一声嘶喊,“走水了——”
众人慌忙去救火,原本静悄悄的院子顿时乱做一团,藏在暗处的人都冒了出来。
萧琅披上衣服起了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戚飞燕,“你敢放火?”
戚飞燕皮笑肉不笑。
“我还敢杀人,你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