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口村。往日里的安宁祥和已经没有了,每家每户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就在今天早上,他们遭遇了一波难民的袭击。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邋遢已经算是好的了,一个个仿佛山里的饿狼一样,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善念可言,手里挥舞着的砍刀根本不分男女老少。甚至在杀了人后他们脸上露出的是渴望和一种极度扭曲的舒爽。孟家。孟母已经吓傻了,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看着被难民砍了一刀的大儿子,孟母哭嚎得仿佛死了娘一样。
少年看出孟童的疑惑,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自己知道的一些内幕。
原来是在半月前,从南边开始爆发了巨大规模的难民北上逃荒。
自从翻年来,大魏国气温一再升高也没下过一场雨,土地干涸开裂,粮食根本种不活,百姓没办法就只能上山挖野菜啃树皮,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听说最南边的干旱已经到达了一个不能生活的地步,很多百姓只能北上逃荒。
刚开始都只是小范围的难民,可就在半月前开始了大规模的逃荒。
而牢山镇就坐落于北上的官道旁,平口村就是进入牢山镇的必经之路。
这就仿佛一个巨大的葫芦,而平口村就是葫芦嘴,一旦难民从平口村进来,那里面的人除了进深山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可深山有多危险,大家都知道。
为今之计就是在难民没来之前提前离开。
这就是镇上的富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离开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牢山镇也开始出现干旱的现象。
有如坐等活不下去了再离开,还不如赶紧走,去了北边有可能还能寻个好去处。
孟童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朝少年笑了笑说,“多谢。”
“不用谢。”
少年摇摇头,他凹陷的眼珠子特别明亮透彻,有种极强的生命力,这让孟童有些感触,她看向他怀里的小女孩儿问,“这是你妹妹?”
“嗯。”
“她怎么了?”
说着,孟童看向少年怀里被破衣服裹住的小女孩儿。
瘦瘦小小的,脸色惨白出了很多汗而且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红点,随便拉起一条胳膊掀开衣袖看,上面都有很多小红点。
这明显是因为天热出汗没有及时清理后刺激皮肤起了湿疹。
再看看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孟童只觉得脑袋眩晕。
不是热死也得被她哥捂死。
人不是一生病就冷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孟童说,“你把裹着她的东西通通拿掉,回去用温水给她擦擦身体,保持身体干燥慢慢就好了。”
“这不是会传染的……”
少年小心翼翼问。
他之所以包裹那么严实就是怕被人知道这是什么传染病,所幸这不是。
少年眼里闪过光亮,接着把裹在小女孩儿身上的破衣服拿了下来。
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女孩儿,脸上都露出舒服的表情,她看向孟童的眼神里带着感谢。
少年抱着妹妹回了家,孟童也回了陆川爷仨身边。
陆荷陆燕已经在陆川怀里睡了过去,养了好几天的小脸蛋现在红润了好多,就是天气热额头上都是汗。
陆川正用手里的叶子给她俩扇风。
别的不说这个爹还挺称职的。
看到孟童走过来,陆川抬头说,“娘子,辛苦。”
接着拍了拍他身侧的阴凉地。
虽说是阴凉地但是刮过来的风也是热得不行。
看来这干旱是真的严重。
不过在孟童眼里都是小意思,比这艰苦几倍的她都经历过。
挨着陆川坐下,孟童捡起地上的树叶慢慢扇风,看着人越来越少的街道,孟童转头问陆川,“要是村里人以后要去逃荒,你跟着去吗?”
不懂孟童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陆川毫不犹豫的说,“娘子在,我在。”
他的意思是孟童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挺好,这结果她满意。
自从刚刚得知难民北上逃荒的消息,孟童就知tຊ道村里离这一天也不远了。
从众心理再加上侥幸心理,他们一定会跟着北上。
但是刚好相反,孟童却不想跟着一起去。
逃荒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不仅要考虑路上的吃食还要时刻警惕人身安全。
能活着到达目的地那都是祖上积德了,就她这样上辈子不是啥好人的,铁定少不了遇到糟心事。
那她还不如不去呢!
背靠那么大的山,孟童就不信养不活他们四个,不对是五个。
再加之,要是以后好起来了,她就下山把整个镇子都纳为己有,到时候这地主梦都不用做了,现实就是。
越想孟童越觉得很有可行性,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把陆川的腿治好。
叫醒睡着的陆荷陆燕,孟童看向陆川说,“我以前偶然知道一个治腿的方子,听说很有用,现在这铺子也关了,要不回去我上山找药给你试试?”
陆川二话不说点头答应,眼睛里都是对孟童的信任。
嗯……傻点儿挺好的。
都不用她费心找理由。
……
平口村。
往日里的安宁祥和已经没有了,每家每户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
就在今天早上,他们遭遇了一波难民的袭击。
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
邋遢已经算是好的了,一个个仿佛山里的饿狼一样,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善念可言,手里挥舞着的砍刀根本不分男女老少。甚至在杀了人后他们脸上露出的是渴望和一种极度扭曲的舒爽。
孟家。
孟母已经吓傻了,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看着被难民砍了一刀的大儿子,孟母哭嚎得仿佛死了娘一样。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惨,这群杀千刀的怎么下得去手啊!”
“我一定要活刮了他们……”
听着孟母的哭嚎,本就恼火的孟家大哥更恼火了,狠狠瞪了一眼孟母后,转向一旁像鹌鹑的媳妇儿。
“你个死婆娘,不会过来帮我啊!你男人死了你就能出去浪了是吧!”
“我,我没有。”
“你就有,你个黑心肝的女人,你要浪你……”
“娘,别打大嫂了。”一直没吭气的孟家老二出声了,他一双狠厉的眼睛里带着不耐烦说,“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想办法凑齐出村的二十两银子,到时候也好赶上村里人,不然靠咱们一家逃荒不出一里地,人就没了。”
“可这钱去哪儿凑去,村里人都走了大半了,咱们家这钱也没……”
突然孟母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被她卖进断山村的女儿孟大妮。
听说她的傻子男人很会打猎,想来这几年应是攒了不少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