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玖光是想想都觉得全身紧绷,心脏骤疼。昔日那些惩罚带来的痛苦似乎还在,他闭上眼都还能听到那人的戏谑。“就凭你这么个腌臜货,生前有她的未婚夫这个虚名还不够,你还奢望死后仍然拥有她吗?朕告诉你,想都别想,她是朕的,她一直都是朕的!你既然那么想做她的男人,那朕成全你,朕就让你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朕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再和朕争她!”之后便是暗无天日的日子。下身的剧痛,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一个男人之后的悲痛,到今日仍如乌云一般笼罩在自己头顶。
在司玖又一次被温白芷哄睡过去之后,容恒收拾好了药箱。
“夫人,司玖现下应该是好了,到底是吐出来了,但是之后如果醒来的话,胃里怕是不好受,也许又会有高热,我会给平安留下药方让他抓药熬制,但。”容恒欲言又止。
温白芷替司玖将被子理好,说道:“容大夫有话直说就行。”
容恒于是接着说道:“但这胃病与人的心情息息相关,司玖先前一直思虑过甚,我也曾劝过他多次无果,我今日瞧他对夫人你似乎很不一样,或许有可能,夫人在他身边多加安稳陪伴,此后他的身体应该会越来越好,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虚弱不堪。”
温白芷知道容恒是真心为司玖考虑:“既如此,我如果想问容大夫关于司玖他的身体情况,容大夫会告诉我吗?”
如她所料,容恒摇头道:“夫人,还请恕我无可奉告,这毕竟是司玖的私事,我认为你可以直接问他比较好。”
温白芷问:“如果他不告诉我呢?”
容恒答道:“那就说明时间还未到。”
温白芷不死心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会有哪里难受,我好方便更好的照顾他。”
容恒却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道:“他的心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心死了,别的什么都是死的。”
说罢他便提着药箱打开房门。
平安一直守在门外,见容恒出来,忙上前询问。
容恒便将药方给了他。
“里面有些脏,找人去清理一下吧。”
平安将药方递给下面的人,又找了人和自己一同进去给房间打扫。
待进去之后他发现司玖此刻竟安睡在床。
床前是守候的温白芷。
他虽震惊,但手下动作未慢,很快的将那摊污秽收拾干净后离开房间。
温白芷有些无奈,她还想换平安来守着自己好去换个衣服吃个饭什么的。
可看着司玖沉睡中仍带有明显青黑的双眼,她还是沉坐在旁,就这样看着他的睡颜。
她发现司玖的嘴唇有些起皮,细细想来,司玖的嘴唇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干燥,好像也不怎么喝水。
就连今日她将水囊递给他漱口喝水的时候,他也只是艰难的喝了口水就吐出来了,没有多喝一口水。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喝水。
慢慢的,她也有了困意,双眼不住的抖动。
最终她没撑得住,双手作枕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待她睡着之后,床上本应该沉睡的司玖却睁开了眼。
从那些酒被吐出去之后他便清醒过来了,只是温白芷一直没注意到,还那么细心的为他拿枕头盖被子,他没好明说自己已醒过来了,只好装睡。
直到温白芷趴到床边,均匀的呼吸传来显示她也睡着之后,他这才能醒过来。
他侧头,望着她乌黑的发顶。
她可能不知道,一般的大家闺秀就是早上起来梳发髻都要花上至少半个时辰。
可她就和从前一样,只是简单的将头发挽起,甚至只用了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簪子。
司玖心头满满的都是酸涩。
像她这么笨的人,如果是给任何熟悉她从前的人看到,都能一眼发现她的内里。
如果是宫里那位发现的话......
司玖光是想想都觉得全身紧绷,心脏骤疼。
昔日那些惩罚带来的痛苦似乎还在,他闭上眼都还能听到那人的戏谑。
“就凭你这么个腌臜货,生前有她的未婚夫这个虚名还不够,你还奢望死后仍然拥有她吗?朕告诉你,想都别想,她是朕的,她一直都是朕的!你既然那么想做她的男人,那朕成全你,朕就让你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朕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再和朕争她!”
之后便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下身的剧痛,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一个男人之后的悲痛,到今日仍如乌云一般笼罩在自己头顶。
他怎么都避不开。
想到这里,他又如往常一般身体觉得彻骨的寒冷,就连牙齿都冻得上下打颤发出轻微的声响。
温白芷便是被这声音惊醒的。
但她到底牵挂司玖的身体也没睡的多熟,因此她很快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司玖在棉被下仍不住发抖的样子。
可他的双眼却是睁着的,温白芷看着他的双眸,发现竟全无焦距,像是失明一般。
她急了,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司玖,司玖快醒醒。”
司玖还是没说话,倒是抖的越来越剧烈,温白芷感觉到整个床似乎都在摇晃。
温白芷开始摇他的肩膀:“司玖,司玖,快醒醒,你是不是陷入什么梦魇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司玖,快醒醒。”
见无作用,温白芷坐到床上,将司玖的头颅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一手搭在司玖久睁不眨的双眼上,一只手握住司玖冻如寒冰的手。
“子衿,快醒醒,你如果陷入什么梦魇出不来的话,那你就感受我的温度就行,你可以抓着我的手,我带你出来,子衿,别让梦魇把你困住了。”
司玖犹如掉进巨浪翻涌的大海中,可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浮木,他用力的抓住。
“子衿,子衿。”
是他的名字。
是这个被皇上剥夺了三年不允许人说起的名字。
笨蛋温白芷,如果说之前种种与闻白的相似只是巧合的话。
那么司子衿这个名字一旦叫出口,她不是闻白还能是谁。
温府的二小姐断然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名字。
司玖努力的从那灭顶的绝望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手心。
温白芷察觉到有睫毛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扫过,她便知道司玖清醒过来了。
她的语气有掩饰不住的开心:“你终于醒了。”说着她便移开自己搭在他眸上的手。
司玖默默握紧她的手,道:“抱歉,实在是抱歉,今天让你受惊了。”
温白芷如释重负道:“确实让我害怕极了,特别是刚刚,你明明睁着眼,可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理睬的时候,我真的担心死了。”
司玖聚神看着她的脸:“老毛病了,容恒说就像是那种离魂之症一样,人的躯壳在这里,但灵魂去到了别处,所以短时间叫不醒。”
温白芷怔怔的问道:“那下次又这样该如何?”
司玖做出思考的样子:“或许你打我几个巴掌就好了。”
温白芷忙证明道:“我刚刚可没打你啊,我就是这样喊你的。”
司玖不再逗她:“我知道,我听到你叫我了。”
唯一可以把他喊回红尘的声音,从来只有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