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便趁机站了出来,慢吞吞的行至两个丫头跟前,意有所指的劝道:蒈“你们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只要你们肯老实交代这幕后指使之人,二爷定不会为难你们。”两个丫头仍是紧埋着头,不发一语。“你们无需害怕。”华氏弯下身去,直接扭头瞥向曲云初:“可是二少夫人指使的?”曲云初听得想笑:“时至此刻,大嫂竟还想着挑软柿子捏呢。”先前,她一直未想通春华、秋怡为何不敢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如今才彻底的思虑清楚。不过是无声胜有
对于这种跳梁小丑,曲云初实在没心思再搭理。蒈
带着漠视的目光冷幽幽的瞥了眼唐幼宁,便自顾自的迈开步子到旁边的空位落了座。
“你......”
唐幼宁气得咬牙。
可仗着有婆母华氏和老夫人撑腰,她这次并未退让,据理力争道:
“难道我说的有错?二叔昨夜已然没了脉象,就连三叔也是束手无策,姐姐却轻而易举的就为二叔解了毒,若不是姐姐早就知道二叔所中何毒,绝不至于如此凑巧,这世间可没有第二个蓝华医仙。”
这姐妹二人倒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陆文谦心里虽然嫉恨着自己这娘子,可也由不得一个靠着宠妾灭妻上位的庶女在家中吆五喝六。蒈
“幼宁昨日刚入门,想来还不知道府上的规矩。”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捏了捏轮椅的旁沿,他语气幽幽的说道:
“说起来本也是我的不是,昨日因这场大病扰了你与彦朝的好事,本该向你们夫妇赔个不是,但我总归是长辈,所以你有再多的不满也得好生忍着。”
话到此处,话锋陡的一转:
“再则,你既嫁入陆家就该谨守陆家的规矩,正好今日各房的长辈皆在,就让彦朝领着你敬了新茶,识识府上的长辈,免得往后再惹笑话。”
面色虽善,可字字句句无不透着往日家主的威严,让人胆寒。
“我......”蒈
唐幼宁头皮一阵发麻,不敢与他直视,只得无助的看向身旁的陆彦朝。
陆彦朝这次却直接避开了小娇妻投来的目光,甚至心里倍感窝火。
纵然心里再讨厌陆文谦,他明面上还得敬着这位比自己小上一岁的叔叔。
毕竟陆家家规森严,他的背后还有位惹不起的宫中贵人。
这也是他即便再贪恋二婶美色,都不敢逾矩半步的关键所在。
“拜茶。”
陆彦朝忍着怒火,朝门外挥了挥手,便有十余名奴仆托着茶盏井然有序的走了进来。蒈
陆彦朝领着唐幼宁一一跪拜过长辈们新茶,到得曲云初跟前时,唐幼宁却不肯跪下身,只是不情愿的单手将茶盏递了上去。
“请喝茶。”
“谁?”
真是不长记性,这么点简单的规矩总是学不会。
曲云初一手托在耳根下面,皮笑肉不笑:“你在与我讲话?”
陆文谦的眸子也紧跟着沉了沉。
“请二婶喝茶。”蒈
唐幼宁惧于陆文谦的威势,委屈巴巴的大声喊了句。
因夜里的事,华氏本就心虚,又已看出老二今日是要庇护他这娘子,可儿媳还如此不识趣,立时恼羞成怒的大吼道:
“混账。”
唐幼宁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手里的茶盏也顺势跌落到了毛茸茸的毯子上。
陆彦朝无奈叹气。
都传唐家这庶女秀外慧中,没曾想竟是个憨货,这般没眼力见,刚过门就连累自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只得重新取了盏茶,恭敬的跪下身去,不敢再有半点怠慢。蒈
“请二婶喝茶。”
曲云初瞧着陆彦朝亲自递来的新茶,这才接过来浅抿了一口。
随后温吞吞的将茶盏放回茶几上,又瞥了眼丫头们托盘里放着的红包、首饰。
咳,这声二婶终究不是白叫的。
大户人家不在意这点银钱,她却是心疼得紧。
原身本就没什么傍身的嫁妆,好歹得留些跑路用。
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方才收回的其中两张符纸递到陆彦朝手上。蒈
“你二婶我手里向来拮据,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赐赠于你们,这两道符纸就当是我送你们的护身符,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或许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
这一幕,叫旁的人看得一脸错愕。
陆柏庸、陆柏庭更是直接投来了白眼,互相嘀咕道:“哪有给新人送符纸的。”
陆彦朝瞧着那两张画得东倒西歪的符纸,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暗暗咬了咬牙关。
可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驳斥,只得先行接了过来。
“谢过二婶。”
搀扶起小娇妻,他假意将符纸塞进了衣袖中。蒈
眼见着唐家的新妇温顺了许多,陆文谦剑眉微蹙着这才将眸光重新转向了半晌未说话的江芮身上。
也并未要与她商量的意思,直接吩咐人将春华、秋怡带了上来。
“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二人加害于我的?”
陆文谦眼眉低沉,一边吹着盏里的茶沫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
不动声色间,眸中已染上了厚厚一层阴狠之色。
春华、秋怡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华氏便趁机站了出来,慢吞吞的行至两个丫头跟前,意有所指的劝道:蒈
“你们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只要你们肯老实交代这幕后指使之人,二爷定不会为难你们。”
两个丫头仍是紧埋着头,不发一语。
“你们无需害怕。”
华氏弯下身去,直接扭头瞥向曲云初:“可是二少夫人指使的?”
曲云初听得想笑:“时至此刻,大嫂竟还想着挑软柿子捏呢。”
先前,她一直未想通春华、秋怡为何不敢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如今才彻底的思虑清楚。
不过是无声胜有声的戏码,想要将水搅浑罢了。蒈
“大嫂一门心思的想着栽赃嫁祸,却连二爷所中何毒,此毒又是如何摧人身体都未弄清楚就如此信誓旦旦,殊不知栽赃人也是需要本事的。”
曲云初不紧不慢的吞了口茶,继续说道:
“我也曾读过不少医书,知南境有一毒物,名为落回,提炼的药汁一月可使人体虚tຊ,二月致人气血亏,三月百邪侵,也就是说想要将陆二爷身体摧残到如今这般田地少说也得三月,可三月前我尚未过门,且不说不识得春华、秋怡,与陆二爷更无仇怨,我何苦挖空心思的来害他。”
“竟是落回之毒。”
陆柏庸虽未听闻过落回这东西,却不肯再落于下风。
好在自己行医多年,也知道这世上存有许多诡异之术,便连忙附和:
“南境虽是边陲小国,可却极擅于诡邪之术,尤其擅长催人性命于无形间,那落回之毒世间罕见,也难怪这么久都无人察觉。”蒈
陆文谦仔细回想着自己这几月的身体状况,倒果真如自己这娘子所言,分毫无差。
其实早在应下这门亲事时,他就察觉到身体开始出现异样,也一度怀疑过是遭了人的暗算,可始终未能弄清楚问题出在了哪里。
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阴鸷的眸光渐渐转向江芮身上,陆文谦嘴角微勾着抿出一抹赋予玩味的浅笑。
“母亲身边这两个丫头倒的确是忠心,只可惜她们的忠心用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