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那般好看,挺拔的鼻梁浓密的睫毛,修长的剑眉,每一寸都仿佛是上苍的杰作。看着看着,秦初雪便有些痴了,她忍不住将唇瓣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的唇角。轻轻一碰,又惊慌地躲开,生怕将他吵醒。见他依旧没有动弹,这才松了口气。已经睡过一觉得她,却是脑袋越来越清晰。生怕自己动来动去的时候弄醒他,秦初雪用最轻最柔的力气起身,一点点将脑袋抬起,缓缓的从他怀里往外钻。可谁知刚抬起半个身子,还没离
沈怀瑾静静地看着黑暗中的她,听着她带着茫然与无措地话语,感受着此刻她如孩童般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时竟有些动容。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脊背。
她和他多像?
于别人而言轻而易举的事儿,在他们看来,却是这世间最大的难题。
“雪雪将来,一定是个好母亲!”
沈怀瑾轻柔又笃定的开口。
只有那些从来不去想,如何做个称职的父母的人,才是不称职的。
秦初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回问。
“是吗?”
“我......我会是吗?”
沈怀瑾点点头,将她拥得更紧。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暂时不让秦初雪怀孕。
她还太小,身子没长开,又对成为一个母亲充满担忧,倒不如过些日子再说。
反正他也不急,即便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也无所谓。
只是老太太那边却是要多哄哄了,大不了从宗室里抱养一个。
许是太累,又或者两颗心靠得太近太温暖,沈怀瑾安抚秦初雪的手缓缓停了下来,抱着她的力气也渐渐松弛。
等到秦初雪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绵长时,抬眸去看,已经见他阖上了眸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头上的束冠未解,身上的湛青锦袍未褪,却已经安睡。
躺在他怀里,压着他手臂的秦初雪不敢动,只傻傻地在昏暗的一点烛火下,看着他的睡颜。
他还是那么俊逸,线条深邃的下颚近在咫尺,下巴微微的有一层青色的胡茬。
眼底有些轻轻凹陷,投下的黑影让他看上去格外疲倦。
也不知这几日经历了什么,两颊竟往里收了不少,瞧着瘦了一圈。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那般好看,挺拔的鼻梁浓密的睫毛,修长的剑眉,每一寸都仿佛是上苍的杰作。
看着看着,秦初雪便有些痴了,她忍不住将唇瓣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的唇角。
轻轻一碰,又惊慌地躲开,生怕将他吵醒。
见他依旧没有动弹,这才松了口气。
已经睡过一觉得她,却是脑袋越来越清晰。
生怕自己动来动去的时候弄醒他,秦初雪用最轻最柔的力气起身,一点点将脑袋抬起,缓缓的从他怀里往外钻。
可谁知刚抬起半个身子,还没离开他的怀抱,突然腰间一股大力,将她又重新拽了回去。
沈怀瑾再次将她搂紧,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眼睛都没有睁,甚至没有醒,便又睡了过去。
被他的胡茬刺得额头有些微微的刺痛,秦初雪无奈极了。
她这是变成了他的人行抱枕了?
没奈何,她不敢再动,只得保持姿势等待起来。
秦初雪原以为,这一宿会有些漫长,可不曾想,她竟然在他沉稳的呼吸中,慢慢睡着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她被动静吵醒的时候,沈怀瑾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下的罗汉榻上检查她近日的功课。
见他皱眉,一副很不满意的模样,秦初雪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爷......”
“你怎么起这么早?”
“那个,用早膳了吗?”
沈怀瑾听到她的声音,头也没有回,视线落在手里的字上,一笔一划的打量。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秦初雪咕咚咽了口口水,立马冲一旁给她取衣物的芳心使了个眼色。
芳心会意,却是一脸好笑地帮着她开了口。
“主子爷,前几日夫人极为勤勉,奈何心忧主子爷,茶饭不思。”
“周先生见夫人如此,便准了她几日休息,但夫人还是坚持每日写上几页。”
沈怀瑾放下手里的字,扭头去看秦初雪。
“心忧我?”
秦初雪被看得心虚扭头,但又想起自己的确因为他,好几日都没心思上课,所以又理直气壮的回看他,认真地点点头。
“对呀!”
“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一连好几日不来,我自然担心。”
“这心乱了,字也就......”
沈怀瑾听她狡辩,露出一脸恍然地“唔~”了一声。
但下一秒,在秦初雪以为自己蒙混过关的时候,他肃起冷脸冷哼道。
“这么说来,倒是爷的不是了?”
“是谁与爷拉勾勾,说要好好识字读书,日耕不辍的?”
秦初雪不敢说话了,甚至不敢去看沈怀瑾。
她的确是有些懈怠了,虽然也的确是因为担心沈怀瑾,可若她心志坚毅一些,再专注一些,也不会如此。
况且周先生也提醒她,说她近日功课不好,她也不该再找什么借口。
见秦初雪垂着脑袋,一副不安的模样,沈怀瑾轻叹一声。
“过来!”
秦初雪挪着小碎步上前。
其余伺候秦初雪洗漱的丫鬟们见状,都悄悄的退出了里屋。
等屋里只剩下二人,沈怀瑾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可心却已经软了大半。
“先生教的《楚辞》?”
“嗯!”
秦初雪乖巧点头。
“名余曰正则兮......这几个字里,则的左右占格不对......”
他拿起一个字,指着开口,语气认真地分析。
秦初雪眨眼看他,又看向纸,立即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沈怀瑾讲得比周先生更细,也一针见血地将秦初雪的问题指了出来。
“你腕力不足,则落笔无力,勾画之间没有章法,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善。”
“但楷书之所以容易入门,便在于字的一笔一画皆有规律,也容易记忆,哪怕腕力不足,总也能写得规整。”
秦初雪认真地听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瞧着沈怀瑾的眼神充满了崇敬。
若非胸有沟壑,他又哪里能一语道破?
秦初雪想起了崔嬷嬷说过的,关于沈怀瑾的身世。
若他真的不学无术,又如何言之有物?
心里猜测着沈怀瑾会不会是那种,偷偷努力,然后有朝一日惊艳所有人的学霸,秦初雪瞧他的小眼神越发明亮起来。
沈怀瑾痛批了一番她的字,却见她非但不恼,反而一脸崇拜地看自己,他不由得耳根发烫,轻轻咳嗽两声掩饰。
“方才爷说的话,可都记住了?”
见秦初雪点头,沈怀瑾这才满意地放下了手里的纸张。
“记住就好!”
“既定下决心,便要持之以恒,以后好好跟着周先生学。”
秦初雪点点头,但又迟疑地开口,试探地问道。
“那爷能不能,得了空便检查我的功课?”
“我觉得爷说得很好,对我很有启迪,甚至比先生教得都细致。”
“再有,若我再想躲懒,有爷盯着,肯定不敢了。”
沈怀瑾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日会给人做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