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陷进了这种空洞的烦躁中,我迫不及待的想找到从前那些回忆,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我想回去瞳市。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车祸后伤得太重,所以江子启太将我带到了军区医院,距离瞳市很远,但也正是因为他,我才捡回了这条命。肋骨断了两根,左腿两处骨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很多,别说是出院回去瞳市,就连下床,我都做不到。江子启似乎很忙,他对我也很疏离,按照他之前说的,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只是救过
我丢失了所有记忆,就连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不知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陷进了这种空洞的烦躁中,我迫不及待的想找到从前那些回忆,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我想回去瞳市。
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车祸后伤得太重,所以江子启太将我带到了军区医院,距离瞳市很远,但也正是因为他,我才捡回了这条命。
肋骨断了两根,左腿两处骨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很多,别说是出院回去瞳市,就连下床,我都做不到。
江子启似乎很忙,他对我也很疏离,按照他之前说的,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只是救过我两次的恩人,想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可我现在身处陌生的环境,又忘记了过往的所有一切,我能依赖的人,只有他。
一连等了四天,江子启才又一次出现,他在部队呆了半辈子,算是个钢铁直男,来看我的时候,竟然带了一大袋子的压缩饼干和罐头。
我哭笑不得,他却一头雾水,拎着袋子不满的说:“你知道个屁。在部队上,压缩饼干和罐头是最能扛饿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这些,还是领得警卫员的份儿。”
说完,他将已经掰开盖子的牛肉罐头,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你要想吃什么,告诉我也成,下次来,我给你带上。”
这段时间里,江子启从没对我笑过,或许是因为军人的身份,所以他总是不苟言笑,很严肃的样子。
我一直对他有些惧怕,人没了记忆,就像是一叶独自漂流在海上的小舟,没有方向,也没有港湾。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忽然安定了些,看向他,鼓起勇气说:“江……先生,我,我想回瞳市去。”
“瞳市?”他拧眉。
我低了低头,将语气调到最低:“我是瞳市人,也一直生活在那座城市里,所以,我想回到熟悉的地方去,那样才更容易找回自己的记忆。就算找不回来,我想,我也能找到认识我的人,多多少少,从他们口中,我也能知道一点过去的事情。”
江子启睨了我一眼,眼神中有几分责怪和不满,“你现在肋骨断了两根,大大小小的骨折有九处,身体里打进去几十根钢钉,早知道你这么不想活着,我当初就不该白费力气,把你从瞳市带到部队的医院里来。”
他说话的语气不重,可我却顿时压抑起来。
一时之间,空气中似乎都凝固起来了,江子启这种直男癌,就算是心软,也不会劝慰人,看我脸色越发的难堪,他起身就往门外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委屈的不得了,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来,我忍不住,喊了一声:“江先生,你能先别走吗?”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我,压下声音:“现在回瞳市肯定是不可能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就想让你陪陪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我真的很害怕孤独,一个丢失了过去的人,如果身边没人陪着,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孤儿一样。
江子启看着我,最后还是皱起了眉,折身回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他不言,我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