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必。吃饭吧,等下我还得去查房。”病房里静悄悄的,两人都在专心吃着自己面前的饭,好像和昨天一样,又好像和之前不一样。离家多年,季知珩除了平时的应酬,以及实在推脱不开的聚会,其他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此时此刻,不知怎得,竟莫名生出一种温馨感。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可眼前明明是冰冷的医院……“昨天你要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嗯?”温年正咬着一块排骨,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睛懵懵懂懂。“魏远的事
温年看不太清季知珩的目光变化,但她却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对季知珩的称呼喊了出来,于是有些心虚的缩回手,整个人蜷缩起来,赶紧找补解释。
“这不是……你太好了嘛……所以我就觉得,你跟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似的……”
“……”季知珩失笑,“都是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做两顿饭就成菩萨了?我这往后要每天给你带饭,你还不得给我供起来?”
“也不是不可以……”
季知珩:“……”
一想到自己被做成牌位供起来,每天还有人焚香行礼,季知珩就觉得那画面太美,有些没眼看。
“那倒也不必。吃饭吧,等下我还得去查房。”
病房里静悄悄的,两人都在专心吃着自己面前的饭,好像和昨天一样,又好像和之前不一样。离家多年,季知珩除了平时的应酬,以及实在推脱不开的聚会,其他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
此时此刻,不知怎得,竟莫名生出一种温馨感。
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可眼前明明是冰冷的医院……
“昨天你要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
“嗯?”温年正咬着一块排骨,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睛懵懵懂懂。
“魏远的事情。”季知珩用纸巾优雅的沾了沾唇角,把话说得更详细一些,“S大那边给的回复是,整个通信工程专业,只有一个叫魏远的,照片我确认过了,是同一个人。至于校内论坛那边的帖子,还有发帖同学的证词,我也已经全部整理成文档发给你微信了,等明天配完眼镜,你可以看一下。”
温年眼镜没了,下午都没怎么顾得上看手机,这会儿听季知珩说起来,连忙摸出手机去看。
果然,有一条来自季知珩的未读消息,点开PDF文件,里面事无巨细的详述了所有关于魏远在S大这几年的事情。
除了二人之前查到的信息,还有魏远劈腿脚踩多条船,以及为了考取高分,意图对女教师献媚,却被严厉警告事件;还有他伪造贫困证明,骗取贫困生补贴,却用来给自己买大牌球鞋,诸如此类。
魏远的家境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贫困,明明班上有更需要的人,但他却为了拿到贫困生补助资格,故意和班干部谈恋爱,借此获取名额,结果最后被女生发现劈腿后曝光。
如果只是一件事倒还罢了,有可能是一时想错,走了弯路;可这么多的事情全部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就不是简单的误入歧途,而是货真价实的坏。
“你之前提的那个主意,我已经安排好了,差不多三四天吧,就会有结果。”
“这么快?”温年原本以为,至少得一星期。
“这种事情,得下猛药才行。三四天足够了。”
然而,事实证明,不管是季知珩还是温年,都高估了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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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季知珩推着轮椅,亲自送温年去眼科验光。
一路上,引得无数医护人员和病患侧目,温年最不适应这种被过分关注的场面,一度低下头,缩得像个鹌鹑,假装旁边那些都是大白菜。
直到进入验光室,温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结果正对上眼科那位女医生温和又慈爱的笑容。
温年:“……?”
“这几天在饭堂吃饭,小护士们还纳闷怎么一直不见季医生,直到有人说,季医生这几日每天都给2030病房的女孩子带饭,还每天抢人家小护士查房的工作,事必亲躬,一天不落——小季,老实交代,谈恋爱了吧?”
温年:“……?!”查房不是季知珩原本的工作吗?!
“陈老师,外头那些小姑娘们瞎起哄,您怎么也跟着打趣我呢。没有的事。这是温年,我邻家小妹妹,在京市没什么亲友,我妈托我多照顾她一些而已。”季知珩解释完,又给温年介绍,“这位是陈老师,和我恩师是同门,我初来医院,多亏她老人家事事提点。”
温年连忙主动问候:“陈老师好。”
“小姑娘,你可别听小季嘴硬。有些人啊,嘴上说着是妹妹,可实际以前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照顾过,就他自己不承认罢了。”说着,陈医生看向季知珩,“去年你那个大学同学来医院看诊,专门挂你的号,可也没见你这么殷勤,当初甚至还把人女孩子气哭了,以为大家不知道你的丰功伟绩?”
温年忽然抬头,看向季知珩:“……?!”还有这回事!这是季知珩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季知珩被温年看得心虚,摸了摸鼻子,放软声音求饶:“……陈老师,不然咱们先验光配镜?”
“这是嫌我老咯,话多咯!”
陈医生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验光机后面,“来,丫头,过来坐。”
季知珩连忙推着温年上前。
整个验光过程很快,只是她的镜框也压坏了,得重新选一副镜框。季知珩的意思,是请陈医生帮着选,毕竟都是女性,肯定更了解,再加上陈医生配镜无数,肯定知道温年的脸型最适合哪一种框。
然而。
“我一个老家伙,跟你们这些小年轻喜好可不一样,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陈医生完全不接招。
没办法,季知珩只能让温年自己选。
但或许是习惯使然,温年选的镜框,还是跟之前压坏的那种粗黑框很像,最后季知珩实在看不下去,挑选了几款细框和半包镜框递过去,“试试这几个。tຊ”
温年默默接过,然后老老实实挨个儿去试。
只可惜,以她的视力看过去,依旧有些模糊,完全分不出好坏来,总感觉每一种都一样。
最终还是季知珩给她的轮椅调转方向,让她正对着自己,然后挑选出一款镜框,“就这个了。”
说着,直接递给陈医生,“辛苦您了,陈老师。”
配镜过程并不算长,等待的过程中,温年脑海里好几道声音混杂喧嚣。
“抢人家小护士的工作……事必亲躬……谈恋爱了吧?”
“只是邻家小妹妹……我妈托我多照顾她一些而已。”
“大学同学专门挂你的号……也没见你这么殷勤……”
“你要是想吃,以后照常给你带饭就是了……”
季知珩对她,是当做邻家妹妹看的。可在外人眼中,他好像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体贴照顾过,就算是温年自己,也觉得没有哪个人,会对邻家妹妹这样细心。
可除了这个原因,哪里还有别的可能?季知珩本来就待人很好,这是他善良内敛的本质,或许只是旁人没有发现而已。
而且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画手,如果不是因为和赵阿姨家里住得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季知珩这样的人,不是吗?
温年心里乱乱的,不由抬起头,朝着站在身边的男人看去。
纵然看不清清晰的五官,可有些人站在那里,就自成风景,所有的光都朝他奔涌而来,他就是那颗最闪耀的星。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来到她这样普通平凡的人的世界。
或许会有一瞬的交集,可那就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
梦醒了,她依旧是那个小小的宅在家的漫画作者,只能在二次元虚构的世界里,在自己笔下的故事里,去想象和塑造一个又一个与现实无关,也与己无关的梦。
觉察到温年的注视,季知珩看了过来,问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