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阮溪稍稍往后靠了一下,才回头看他,“不用,饱了。”见贺宴辞没再转身去跟客人说话,看着自己,阮溪随便找了个话题,“你经常来这里应酬?”“偶尔。”看到对面那位客人已经跟怀里的女人吻上了,阮溪突然好奇,今天如果她没来,贺宴辞是不是也会跟这里的女人打情骂俏,她问,“你点过这里的坐台公主吗?”贺宴辞喝了口酒,说:“不好这口。”阮溪不知怎的,他这话落下,她心头磕了下,骤然又想起那晚在
阮溪哪能想到他会突然索要人情债,她沉默了几秒,开门见山问:“你想我帮什么忙?”
“你去到便知道。”
“我...啊嚏”阮溪刚想说点什么,话还没出口,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没再出声,也是默认跟贺宴辞去兰亭会所。
余光里,她看到贺宴辞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之后一路,两人无话。
只不过陌生而曾经有过关系的男女,安静的空间,总会让人感觉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气氛。
阮溪逃不开,只能闭上眼睛忽略旁边的人压迫感般的存在。
到了兰亭会所后,阮溪被人带去女宾部换衣服。
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有各种需要,所以衣服这种小事肯定不会没有。
在一排精致小礼服裙里,接待阮溪的经理挑出一条酒红色短裙给她,“陈小姐,这条裙子是CV品牌最新款,您穿上一定很好看。”
阮溪看了眼,深V掐腰设计,的确好看,还很勾人,只是她又不是来这里勾搭男人的,没必要这样穿。
“不用,要这个就可以。”她选了条黑色过膝长裙,保守,不会引人遐想。
阮溪吹干头发,换了衣服,又简单化了个妆,再出来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
刚才下车的时候,贺宴辞告诉了她要去的房间名字。
阮溪坐电梯下去五楼。
出电梯,没看到上次那一排穿着旗袍弯腰对客人说欢迎光临的美女,也没看到接待的侍应,阮溪只好自己走上宽阔的走廊。
她跟着指示牌找,但走廊跟迷宫似的,房间也没有具体数字,全是“夜宴”“邂逅”之类的名字,阮溪差点没被绕晕。
经过其中一扇没来得及关闭的门,她看见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左拥右抱,怀里亲密相拥的女人裙底都快被掀开了。
阮溪吓了一跳,立刻退后转身,可身后正巧一个高大的男人要进来,男人调笑,“靓女,进去坐坐吗?”
“我走错房间了。”阮溪害怕得匆忙溜走。
她只好去找侍应,在转弯处,有人叫住她,“阮溪。”
阮溪回头,看到贺宴辞朝她走来,他眉头微拧,“你去哪?”
阮溪没好气说:“我找不到你的包房。”
贺宴辞睨她一眼,下巴往前头指了指。
阮溪跟着他上去。
贺宴辞人高腿长走得快,但阮溪新换的高跟鞋实在打脚,她走得慢,走着走着,就落在后面。
半路有个醉汉从房间里出去,看到美丽可人的阮溪,以为她没伴,上前搭讪,突然抓住阮溪的一只手,“美女,来交个朋友。”
“不用。”阮溪刚拒绝,走在前面的贺宴辞听到声音折返回来,扯开那人的手。
那人估计被贺宴辞的气场吓到,怏怏离开。
贺宴辞瞥了一眼阮溪的手,微微蹙眉,冲路过的侍应道:“拿毛巾来!”
阮溪看他一眼,没搞明白他想干什么,她的脚不舒服,她索性扶着墙借力而站。
贺宴辞觉察到她的异样,看向她的脚,“你的脚怎么啦?”
阮溪天生肤白皮薄,连双足肤色也是白嫩细腻,但此时因为高跟鞋的不合脚,脚跟处的皮肤被磨红了,尤为显眼。
阮溪低着头闷闷地说:“鞋不是太合适。”
贺宴辞视线上移,打量着阮溪,一身黑色长裙,乍看没啥特别,但她长发绾起,露出白嫩修长的脖颈,突显出优美的颈部线条,在走廊晕黄的灯光下,透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
而这具身子的妩媚风情,他尝试过,还念念不忘。
“先生,您要的毛巾。”侍应把毛巾递过来拉回了他的思绪。
贺宴辞接过毛巾,拉住阮溪的手腕,一根一根手指擦,葱白的手指从温湿的毛巾间滑过,更白嫩了些。
阮溪怔怔了几秒,后知后觉,这只手,刚才被那醉汉碰过。
她视线不自觉从手指转移到贺宴辞的脸上。
灯光下,他的脸时明时暗,轮廓鲜明,眼眸深邃,薄唇抿着,线条性感...
莫名,有什么东西从她心底里钻出来,心尖有些酥麻。
擦完,贺宴辞抬眸,撞进她的视线里,阮溪赶紧垂下眼眸。
贺宴辞唇角稍往上扬,不甚明显,把毛巾还给侍应,拉她离开。
阮溪微凉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着,都说十指连心,那股暖意仿佛一下子就从指尖传到心上去了,温暖得令她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
可能有人牵着走路,走得会舒服点,她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最后也没把手抽出来。
直到进了包房,贺宴辞才放开她的手。
偌大的包房里,坐了五个男人,其中一个稍年轻,阮溪觉得眼熟,多看两眼,认出上次出海在游艇上见过,正在做东的样子,另外四个五十岁左右,看着是客人。
几个包房小妹正跪在茶几旁开酒,摆盘,倒水。
阮溪推测应该是个生意局,但还摸不透贺宴辞带自己过来是帮什么忙。
贺宴辞一进去,沙发上那几位客人起身,跟他打招呼,“高先生!”
贺宴辞和他们握手,其中一个让了中间的位置给他坐。
贺宴辞却指了指另一端沙发,说:“别客气,我坐那头。”
他回头看了眼阮溪,阮溪跟着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像是一道屏障隔着她和其他人,把她挡在最里边的角落。
贺宴辞侧过身去,和那边的几个男人聊了起来。
阮溪以前以为贺宴辞高傲寡言,但这应酬场合,他很会跟人谈笑风生,说话很有技巧,尊重人,但也是人群里的主宰者。
阮溪听他们说的是华阳集团项目,但说起具体的人和事,她跟不上,没再听下去。
实在无聊,她就盯着那些包房小妹看,看她们摆盘、分酒。
有人觉察出她的目光,端了一个托盘过来,问阮溪想喝什么。
晚饭没吃,阮溪还真是饿了,她要了一盘水果,觉得不够,之后又要了一次。
贺宴辞回头看她,“你很饿?”
沙发并不宽敞,他突然凑近,阮溪猝不及防,下意识转头,两人的脸一瞬近在咫尺,她的唇甚至擦过他的脸,他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耳际。
阮溪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差点被嘴里的草莓噎着,脸蹭地红了一截,吞了草莓,才说:“嗯,有点。”
贺宴辞却是比她淡定得多,叫人拿了一份蛋糕过来给她。
已经有东西垫肚,阮溪已经不饿了,但为了掩饰尴尬,她只好低头吃着东西。
大概半小时后,貌似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一个领班经理模样的人,带了十几个脸蛋漂亮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轻女孩子进来。
一字排开,女孩子衣着清凉,一副任君选择的架势。
阮溪第一次见这样的场合,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几位客人和做东的男人各自挑了喜欢的美女,领班经理见贺宴辞没动作,叫了其中一个年轻女孩的名字,又指了指贺宴辞。
女孩立马从队列里走出来,轻摇慢扭走到贺宴辞跟前,要在他身边坐下。
贺宴辞没说话,但侧身指了指一旁的阮溪。
阮溪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原来他说的帮忙是这样的帮忙。
只是有必要吗?阮溪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觉。
女孩看了眼阮溪,识趣离开。
多了几个女人后,包房气氛渐渐就变得不一样,有的人点起歌,也有男女间言语暧昧的搭讪。
很明显从一个生意局变成玩乐局。
阮溪有点尴尬,几个男人身旁都坐着一个小姑娘,喝多了便开始上下其手,让旁观者如她,简直如坐针毡。
贺宴辞跟一旁的客人聊完,回身,看到阮溪撑着下巴看着前方,呆呆的,桌上的蛋糕也只是吃了一口。
他问:“还想吃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阮溪稍稍往后靠了一下,才回头看他,“不用,饱了。”
见贺宴辞没再转身去跟客人说话,看着自己,阮溪随便找了个话题,“你经常来这里应酬?”
“偶尔。”
看到对面那位客人已经跟怀里的女人吻上了,阮溪突然好奇,今天如果她没来,贺宴辞是不是也会跟这里的女人打情骂俏,她问,
“你点过这里的坐台公主吗?”
贺宴辞喝了口酒,说:“不好这口。”
阮溪不知怎的,他这话落下,她心头磕了下,骤然又想起那晚在王柏宇的生日会,他对自己解释不接受一夜、情那画面。
阮溪脸颊再度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攥了攥,随口说:“嗯。”
“不信?”贺宴辞看她半秒,眼中光芒微闪,正还要说什么,一旁,有人问:“高先生,要不给你朋友点首歌?”
贺宴辞问阮溪,“想唱歌吗?”
阮溪唱歌其实还挺好听的,但无意在陌生人前展示,摆手道:“我不怎么会唱歌。”
那人怀里的女人接过话,“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要不给你跟高先生点一首情歌对唱?”
阮溪:“.......”
贺宴辞看着阮溪,她的声音确实好听。
又想起那晚在W酒店,她在他身下轻又娇弱的喘、息声,异常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