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的时候……”她抬眼,像是思考了一会得出的结论:“那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了了。”他笑了,“那你就收着吧。”“书也是吗?”她得寸进尺。“你说了算。”月光悄悄地爬到他们的肩头,平等地印衬他们的脸。面前的姑娘雀跃起来:“您真是个好人,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这样好了,我做玫瑰花饼,您吃吗?”面前的人像是没想到这一茬,他卷着袖子的动作停了停,弯了弯唇,像是对她这投桃报李的性格没
“不需要的时候……”她抬眼,像是思考了一会得出的结论:“那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他笑了,“那你就收着吧。”
“书也是吗?”她得寸进尺。
“你说了算。”
月光悄悄地爬到他们的肩头,平等地印衬他们的脸。
面前的姑娘雀跃起来:“您真是个好人,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这样好了,我做玫瑰花饼,您吃吗?”
面前的人像是没想到这一茬,他卷着袖子的动作停了停,弯了弯唇,像是对她这投桃报李的性格没辙,“好啊。”
“那一周后?”她算了一茬花期,加上酿造准备的时间,觉得那阵儿的玫瑰拿来做饼才好。
她坚持不懈。
他只当她是临时起意的少女心性,微微点点头:“那真是麻烦你。”
*
一周后的夏日正午,佟闻漓端着做好的玫瑰花饼先跑了一趟阮烟家。
阮烟前些日子跟着ken去看了一场他们的比赛,顺便去采购了许多当时红极一时的DVD,她拿到佟闻漓做的玫瑰花饼,尝了一口后,拧着眉头说:“要开始去卖玫瑰花饼了吗?”
佟闻漓咧嘴一笑:“好吃吗?”
“不错啊。”
阮烟又问她,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晚上那些小混混还有没有来找她麻烦。
佟闻漓跳过了这个话题,反问道:“烟烟,你说,为什么你在,他们就不欺负我了。你不在,他们就欺负我,他们为什么不敢欺负你?”
“欺负我?他们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听过姐名号没,西贡一姐,敢碰我,揍他们叫妈妈。”
“所以,他们欺软怕硬对吗,是因为我不反抗,所以他们觉得我很好拿捏,就像我姑姑姑父,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佟闻漓这话把阮烟问懵了,那些小混混为什么不欺负她?起先他们也欺负她来着,可她够凶够野啊,他们欺负了几次后发现她不好欺负,逐渐就不敢了。
其实阿漓说的没有错,能在这条街上混下个固定的摊位和能稳定做下生意的人,要么本身就是交了“费用”的,要么本身就不是好欺负的人。那些街溜子其实没有什么本事,外强中干欺负人就为了打发时间,本质上还是没用,才找弱小的人发泄的。
但要成为强者是要吃苦头的。
“阿漓,你想干嘛?”阮烟不由地问了一句。
佟闻漓摇摇头,“没事,烟烟,我走了。”
“你干嘛去?”
“我还住在先生那儿,做的饼给她拿去,谢谢他。”她摇摇手里的东西。
*
佟闻漓跟林助打听了先生的行程,知道他会从商会直接去码头上船参加一个游轮聚会。
她想在他上船前把东西给他。
大约是商会延迟,佟闻漓一直没有截到人。
西贡的夏天,说来一场大雨就来了。
佟闻漓找了个屋檐脚躲雨,雨却越下越大。
脚下的雨水开始越积越多,落后城市的排污管道被细碎的落叶和尘屑堵住,她看着脚下由平地变成一个泥潭,终于在雨中看到熟悉的林肯车开过来。
从车上先下来的是林助,他撑开伞走到车后,打开车门迎接里面矜贵的人。
他偶尔带金丝边框平光眼镜,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远远看去,疏离冷漠,像是刚从尔虞我诈的商场谈判里出来。
她其实知道,在这让人心烦的大雨里,他脚步匆匆,周身气质凌冽,她去送一盒对他来说上不了台面的饼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