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云南待的越久,他想起的越多。想起的越多,他似乎就越不能控制自己。所以看着杨楚词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出了口。走进名为“爱丽丝”的酒吧,杨楚词吃惊的发现不仅名字没变,连里面的摆设都和十年前一样。“你怎么知道这里还在?”杨楚词喃喃问。陆长泽抿了抿唇,淡淡说:“觉得这里应该还在。”两人像十年前一样,坐在吧台边。“要什么?”酒保头也没抬低声问。杨楚
写了这句,她又停住了。
直到字迹晕染的失了真,她又将信纸撕掉。
重新拿出一张信纸,她又写道:从开始的满心欢喜到如今的相看两厌,长泽,我们好像也都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写着写着,杨楚词眼眶微红,笔尖颤抖起来。
只因为她发现。
每写一个字,都是在承认陆长泽离开了她。
她再也写不下去,停下笔。
杨楚词盯着长长的信纸,眼眶的雾气再一次上涌。
她整理好心情之后,回到床上,看着一侧睡得正香的陆长泽,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微凉的指尖隔空抚过他的眉眼。
“陆长泽。”她无声叫着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接下来的几天,云南的天气变得好了一点。
杨楚词感觉陆长泽似乎是在认真履行约定,无论她要去哪儿,他都陪她去。
无论她想做什么,陆长泽都依着她。
而且再也没有时不时的看手机。
可这样的他,却让杨楚词很是迷茫,那封信,越写越不知如何往下写的。
只因这样的他,会让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全心爱着她的陆长泽。
到云南的第十天,大晴天。
杨楚词看着窗外远远漂浮的云,对陆长泽说:“我想去丽江。”
那是十年前两人最喜欢的地方。
“行。”陆长泽随意点头,好像对丽江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感觉。
杨楚词垂下眼,嘴边不由扬起一抹苦笑。
两人带上几件衣服便开车去了丽江古城。
一路上,微风吹着杨楚词的长发。
她板着指头数着剩下的天数。
还有5天,一个手掌便能数完,那之后,身边的男人就彻底不再属于她。
杨楚词看着倒退的风景,车窗映出陆长泽漠然的侧脸。
她眼中的神情莫名。
到了丽江古城。
杨楚词走在翻新的古城路上,笑容浅了。
她举目四望,周遭的亭台楼榭,眼熟又陌生。
“都变了。”她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笑着看向陆长泽。
这里以前并没有那么大,连街道都只有两条。
那时候的丽江,小桥流水,像极了泼墨染就的水墨画。
而现在的丽江,粉墨重彩,艳丽得叫她彷徨无措。
陆长泽看着杨楚词脸上僵硬的笑,皱着眉道:“十年了,不变才有问题。”
杨楚词笑容一顿,沉默的点了点头。
陆长泽见此,心中升起烦乱。
到了晚上,丽江灯火酒绿,各类酒吧热闹的不行。
杨楚词和陆长泽一前一后的走在灯火掩映得如同白昼的街道上,如同两个格格不入的游魂。
酒吧里传来的吉他声和街边属于丽江的曲调交织,杨楚词沉默的走了许久,突然停了下来。
再往前走也没了意义。
她找不到一个和十年前有关的东西了。
她回过头,眼里的黑倒映着无数的星星点点的霓虹灯牌,对陆长泽说:“走吧,回大理去。”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陆长泽有一种预感。
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会后悔。
“那间酒吧还在。”
陆长泽突然拉住了杨楚词的手,径直往前走。
人的记忆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一开始他以为自己都忘了。
可是在云南待的越久,他想起的越多。
想起的越多,他似乎就越不能控制自己。
所以看着杨楚词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出了口。
走进名为“爱丽丝”的酒吧,杨楚词吃惊的发现不仅名字没变,连里面的摆设都和十年前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里还在?”杨楚词喃喃问。
陆长泽抿了抿唇,淡淡说:“觉得这里应该还在。”
两人像十年前一样,坐在吧台边。
“要什么?”酒保头也没抬低声问。
杨楚词这才发现连酒保都是十年前的老板。
她有些恍惚,十年了,什么都变了,好像只有这个酒吧还没变。
“果汁可以吗?”杨楚词笑着说。
“一杯马天尼。”陆长泽也认出了老板,他甚至下意识点了十年前自己在这酒吧点的第一杯酒。
老板却没认出他们,说了声“稍等”就去调酒了。
杨楚词环顾四周,终于笑了,对陆长泽说:“谢谢你。”
陆长泽看着她的笑,目光凝滞了片刻。
两人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在这短暂的时光又回到了十年前。
酒吧的驻唱歌手唱完了上一首歌,重重的弹了几下吉他。
她站起来对着麦克风说:“接下来,到了约定的时间,老规矩,一分钟的黑灯时间,亲吻你身边相爱的人吧!”
酒吧的人都纷纷起哄。
女歌手弹起吉他,清澈歌声响起:“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下一刻,酒吧的灯一下全都熄灭。
杨楚词迟缓的想起了这个“传统”。
相爱的人……她想着,黑暗中的笑容变得苦涩。
这时,她忽然身体一僵。
陆长泽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钻入鼻尖。
他握住了她的手,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