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少棠哈哈一笑,不好再推辞,就接了下来。事实上这东西是我上周在香港买的,在日本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心思买任何东西,只是后来想到有些人情需要打点,上周末就抽空去了趟香港。老实说,在天一集团的客情关系上,由于是祖贺贤的亲自介入,按照常理,下面的人自是全力配合,只不过在我看来,越是如此,越要注意这些细节,反而不能让他人觉得有了大老板的支持而忽略了他们。一两千块钱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本来不值什么,但是在这种客情
到了酒店,隋少棠迅速帮我们做了简单的checkin,因为天一集团是该酒店的长期签约客户,所以长年留有预定的房间,所以手续十分快捷。
到了房间安顿下来后,隋少棠说:“萧总,时间太晚了,出去吃宵夜可能不大方便,我刚才已经叫他们送点东西上来吃,萧总不介意吧?”
“不介意,隋助理考虑的很周到,我们要表示感谢才对。”
很快餐点送了上来,我们草草打发了肚子,小米起身告辞回房间休息,隋少棠递了根烟给我:“萧总,抽支烟我也回去了。”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那是一个SONY的新款MP5:“前不久去了趟日本,一个小礼物。”
隋少棠想要拒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小东西,不用搞得那么复杂,你不会觉得我在贿赂你吧?”
隋少棠哈哈一笑,不好再推辞,就接了下来。
事实上这东西是我上周在香港买的,在日本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心思买任何东西,只是后来想到有些人情需要打点,上周末就抽空去了趟香港。
老实说,在天一集团的客情关系上,由于是祖贺贤的亲自介入,按照常理,下面的人自是全力配合,只不过在我看来,越是如此,越要注意这些细节,反而不能让他人觉得有了大老板的支持而忽略了他们。
一两千块钱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本来不值什么,但是在这种客情关系下,我能想到他们只会令到他们更加舒坦。
隋少棠欲言又止,我微笑道:“隋助理有话不妨直言。”
隋少棠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萧总,几次接触,我对你的能力十分钦佩,对你的做人更是仰慕,想要结交请教,只不过一直不好冒昧。”
我把椅子拉近他一些:“隋助理客气了,我是怕人说我高攀,否则也早就找机会喝两杯了。你也不要萧总萧总地叫了,现在左右无人,你叫我东楼就好了。”
隋少棠很是高兴:“你比我年长,我就高攀一下,称你声兄长,你叫我少棠便好。”
我点头道:“如此最好。少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看看我能不能尽点绵薄之力。”
“萧兄,其实我一直有个困惑,只是苦于无人请教指点。”他把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接着说:“我一直在想,我在天一的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我深表理解:“少棠跟了祖董多久了?”
“我从硕士毕业后就进入天一集团,先是跟了黄总半年,后面一直是跟祖董,大概有两年多了。”
“少棠,恕我直言,你觉得跟祖董的这段时间,你是在做助理的工作,还是在做秘书工作呢?”
隋少棠楞了一下,面露尴尬之色。我微微笑着等他出声。
过了片刻,隋少棠又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然后鼓足勇气说:“其实我觉得像是秘书。”
我点头道:“我想也是,否则少棠就不会如此烦恼了。”
隋少棠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萧兄,我跟祖董这么久,帮他做了很多事情,也看他做了很多事情,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去独立分担一方面的工作,但是一是心里没底,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思忖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道:“少棠,我想先讲个故事给你听。”
隋少棠面露疑惑之色,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听我说了下去。
“我有一个朋友,他毕业后跟着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做秘书。本来呢,秘书的工作无非就是要安排好老板的日常起居和工作安排提醒,但是他不同,他花了不少时间去观察老板的习惯,当然不只是生活。举个很小的例子,他注意到老板很喜欢看报纸杂志,但是太忙了,订了很多却没有时间看。于是,他继续观察老板都会注意看哪些内容,并且主动在闲暇时跟老板聊天,确认自己的观察范围是否准确。”
“在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呢,他就会在业余时间把所有老板订阅的报刊杂志仔细阅读,然后做精致的剪报工作,经过消化后如果觉得信息量不足的,他会上网做功课,摘取后排版打印出来,然后每天整理成小册子,放在老板书桌和车上各一份,供他闲暇时有效阅读。”
隋少棠听得不住点头,若有所思。
“后来,我这个朋友迅速得到了老板的赏识,升为助理。接下里的日子里,他开始谋求下一步的发展,又开始了新的思考。”
说到这里,我停下来,看了看表:“少棠,快三点了。这个故事我们下次继续讲,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跟祖董开会。”
隋少棠似乎被我从梦中惊醒一般,站起身来说:“时候这么晚了?可是真的很想听萧兄讲下去。”
我微笑着说:“有机会我们再讲下去。不过,我希望你能先好好消化一下前面的故事。”
隋少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明白了,我要先学着做好秘书的工作。”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许。
隋少棠叮嘱我早点休息,明早会来接我,然后告辞而去。出门的时候,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神色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感激。
我简单洗了个澡,拉开窗帘,躺在床上。
窗外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西湖静静地姿态着,波澜不惊。
我忽然想起那次赶赴上海前在这里的那个夜晚,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是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被忧伤的记忆追逐着我,我不断抛掷障碍试图阻拦,却最终跌倒在地,无法起身,只能任由它扑上来,像蚕一样啮咬着我,一点一点将我的心慢慢掏空。
岁月的过往是撕裂的忧伤。时间仍在,只是我们却在飞逝。
在现实和梦想之间,
你是红叶焚烧的山峦,
是黄昏中交集的悲欢;
你是树影,是晚风,
是归来路上的黑暗。
在现实和梦想之间,
你是信守约言的鸿雁,
是路上不预期的遇见;
你是欢笑,是光亮,
是烟花怒放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