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赶紧闭上了眼睛。要不都说这男主是女主的,男配是大家的,秦冽这个男配,要能力有样貌,要财力有样貌,要性格虽然有点古板但认错态度一流,这么好的配置,女主要不是因为上辈子的执念,怎么可能抛弃他。但!她也不是只看脸就行的!他不帮自己却帮了姓苏的,就是里外不分,就不行!秦冽就看安嫣坐在那儿,脸红了白,一时笑嘻嘻一时又柳眉倒竖,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你饿了吧?我去打饭。”这时候的医院食
安嫣愣了一瞬,突然撩开上衣,在她右边肋骨最下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褐色痕迹,“这是前年冬天,我上山捡柴火回去晚了,耽误他们吃饭,李桂花拿着灶膛里带火星的木棍打我时烫伤的。”
傻丫身上本该有数不清的伤痕,可偏偏她不是个疤痕体质,多严重的伤在她身上都不会留疤,恢复原样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这么严重的烫伤,估计再过几个月连这点褐色的痕迹都不会有,要不是安嫣继承了傻丫前世的记忆,她也不会知道。
而前些天她胳膊上的那些人人看了触目惊心的青紫疤痕,这几天在公社医院用了药,也都差不多消失了。
如果是在原来,拥有这样的体质安嫣会很高兴。
可现在,这样的体质,却掩盖了傻丫受到的苦难。
“先前你看到我胳膊上的伤,那是最近两个月的,”安嫣撩开袖子,除了一些浅浅的褐色痕迹,青紫已经散完了,“我的身体不会留疤,所以再往前,他们打我虐待我,到现在我也没什么证据,但你想让我跟他们去父慈子孝的装……”
“我没有!”秦冽厉声打断了安嫣的话,“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怎么可能是为了他们,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来烦你,毕竟他们今天干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个拘留,等苏小海出来变本加厉的找麻烦,那不是更烦?”
安嫣没想到,秦冽想的那么远。
“还有,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你曾经受到的苦难,只要你说,我就会信。”秦冽扶着床沿走到安嫣身边,把她卷上去的衣服放了下来。
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在秦冽的手指触碰到自己时,安嫣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没有注意到,秦冽指尖的战栗。
这么近的距离,安嫣身上淡淡的香气变得格外清晰,那不经意的触碰,也让秦冽想到了那晚的旖旎,不由得喉头发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不自觉想往安嫣的方向靠。
可这是在医院,他腿上的夹板还没取。
想到这儿,秦冽不由得叹了口气,“苏家人的事儿说清楚了,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刚才受伤的那个男人,你们是在哪儿认识的?”
“就是在公社街上认识的。”安嫣也没再遮掩,把去黑市卖粮票换钱,跟苏家要彩礼,还有教瘦猴做饭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秦冽皱着眉头,一直没说话。
安嫣却有些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你要报公安,抓我投机倒把扰乱治安都行,但人家确实是帮了我,你让人抓我可以,但不能因为我去牵连人家。”
秦冽抬眸,盯着安嫣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发出一声嗤笑,“呵……”
“秦冽,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自己的老婆,为了救我逼不得已去卖粮票,而我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因为要守法叫公安抓她,安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刻板迂腐的一个人么?”
“你……”
“而且我是个军人,住院是公费,你看这些天,哪有人来催过缴费,再说你手里已经有140块了,干嘛还要再跟那个投机分子搅到一起?”秦冽一句一句,像是在训孩子。
安嫣被他堵得语塞,可一想到自己当时凑钱的委屈,瞬间就有了底气,“那也没人跟我说你住院不要钱,而且我之前交的钱,他们也没退给我啊!我怎么知道后面还得要多少钱,你这个样子,我要是不多弄点钱,万一他们再把你赶出去怎么办!”
她就是喜欢钱,正因为体会过没钱的日子,所以要把足够的钱攥在自己手里,她才会觉得安心。
秦冽愣住,不过很快他就低了头,“好吧,这事儿算我没讲清楚,是我不对。”
“本来就是你不对!”安嫣气鼓鼓得坐到了床尾。
秦冽脑子里还在一板一眼的掰扯对错,可嘴巴已经不受控制的表现出了乖巧,“嗯,是我不对,我道歉。”
这态度变得太快,让安嫣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男人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遮住大半眼睑,柔和了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半敞的病号服下挺健的锁骨……
安嫣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赶紧闭上了眼睛。
要不都说这男主是女主的,男配是大家的,秦冽这个男配,要能力有样貌,要财力有样貌,要性格虽然有点古板但认错态度一流,这么好的配置,女主要不是因为上辈子的执念,怎么可能抛弃他。
但!
她也不是只看脸就行的!
他不帮自己却帮了姓苏的,就是里外不分,就不行!
秦冽就看安嫣坐在那儿,脸红了白,一时笑嘻嘻一时又柳眉倒竖,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你饿了吧?我去打饭。”
这时候的医院食堂,并不像后来有许多选择,今天的晚饭是玉米糁和炒豆芽,主食是玉米窝窝。
安嫣去的时候正赶上饭点,窗口排了好些人。
她走到队伍末尾去排队,刚站住脚,突然听见一阵骚动,转身就见一个小男孩朝她直冲过来。
想也没想,安嫣退后一步躲过男孩。
“咣!”的一声,直挺挺撞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这么大冲劲儿,真撞到自己,这把骨头都要散了吧。
安嫣正暗自庆幸自己反应灵敏,肩膀突然被人拽了一把。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见着孩子也不扶,就那么看着他摔,年纪轻轻心肠怎么那么狠啊!”
安嫣被骂了个愣怔。
女人越过她去扶孩子,旁边人就开始冲着安嫣指指点点。
看那孩子摔得哇哇大哭,还流了鼻血也确实可怜,安嫣深吸一口气不打算跟他们计较。
然而她不计较,却有人非要计较。
“她是我朋友,小时候发烧脑子不太好,大家别说骂她了。”
安嫣皱眉,就看到孙芳芳穿着白大褂端着饭缸,从那小孩跟女人过来的方向而来,见安嫣看她,还温柔的笑了笑。
我呸!
你才脑子不好,你全家脑子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