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吟莫名品出了一丝‘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的意味。“喜欢吗?”谢遇安问道。乔吟瞧着那片灿烂的红,空气中全是馥郁芬芳,满心都是欢喜。“喜欢,我以前住的地方就种了一棵山茶花,那是我妈妈生前种下的,每年入冬的时候都会开花,每次看见它们……”乔吟突然打住,她怎么会提起妈妈?妈妈已经离开好多好多年了。人果然一高兴就会得意忘形。“我是说我娘亲。”乔吟连忙找补道,“我很喜欢,看见它们让我想起我娘了。”乔吟虽极力掩
见乔吟目光一直看着门外,薛宛然也往外看了一眼,待看见门外的身影,一下了然。
“我说你怎么见着我不乐意,原来你盼的不是我,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薛宛然十分识趣地起身告辞,乔吟也不挽留,送她出门顺便迎谢遇安。
薛宛然见乔吟这迫不及待的模样,看的只眼酸,和谢遇安打了个照面赶紧走开了。
“谢将军,你来了。”
乔吟欢欢喜喜迎了上去,谢遇安走进院门,一下看见了院子里那株山茶花。
那么大一株,开的那么灿烂。
谢遇安的脸色变了变。
巳时三刻,他人没来晚,但他的花来晚了。
乔吟看了看他怀里捧着的山茶花,一样的花一样的颜色。
怎么这么巧?今天全京城的山茶花都开了吗?
“也不知薛宛然怎么认识我哥的,一大早给我大哥送来这么一大盆花,碧珠,快把花抬到大哥院子里去。”乔吟张口就来。
谢大将军第一次给她送花,怎么可以煞他风景!
达咩!必须抬出去!
碧珠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谢遇安先道:“让我的侍卫抬吧。”
“望山,抬出去。”谢遇安吩咐道。
这花在这不是好好的,为什么要抬走?
望山觉得莫名其妙,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弯腰抱住了花盆,结果……竟抱不动!
望山使出吃奶的劲,又试了一次,结果脸都憋红了,那花盆纹丝不动。
“还是我来吧。”
望山只觉肩膀上多了一股蛮力,人已经被拽离了花盆,再抬眸,只见乔家二小姐身边的婢女,袖子一撸,随意弯腰,双手环住花盆边缘,再往上那么一提——
那花盆竟轻松离地!
望山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
碧珠面不改色抱着花盆,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呀,搭把手呀。”
望山呆若木鸡,碧珠又飞来一眼,只是这一眼杀气腾腾,似乎再说:
‘还不快走,影响我家小姐追男人,我一拳锤死你!'
望山终于回神,乖乖跟着碧珠走了。
那边,乔吟像是才发现谢遇安怀里的花一样,一脸惊喜道:“这花是要送我吗?真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山茶花。”
呆呆走到院门口的望山,看了看抱着那么大个花盆健步如飞的碧珠,又望了望那满枝头红艳艳的山茶花。
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山茶花??
我信你个鬼!
望山不信,但谢遇安信。
谢遇安从花瓶里折了一朵,抬手插在她鬓边,仔细端详道:“我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乔吟戏精上身,谢遇安竟这般捧场配合。
看,他们多默契,多般配呀!
乔吟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山茶花?”
谢遇安道:“我猜你会喜欢。”
“那你猜的可真准。”
乔吟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红络子,“我也有礼物送你,你看。”
谢遇安看了看她手中的络子,敏锐地发现了她腰间挂着的玉蝉,挂的同一样式的红络子。
“昨晚没睡觉,全在打络子?”
乔吟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谢遇安接过她手中的络子,捏在手中,沉思道:“谢家还有一条待客之道,姑娘带病打的络子,必须马上戴上,然后回礼十倍。”
乔吟被逗笑,好奇道:“那你要回我十条络子?”
谢遇安将花瓶塞到乔吟手中,“我送你山茶花,十株!”
乔吟以为谢遇安只是玩笑,没想到他说完真的就叫望山去找,而望山似乎刚才没能抱起花盆有些跌份,这次跑的飞快。
不多时,一盆盆盛开枝头的山茶花被运了进来,占了半个院子,一片红海,根本不止十株。
乔吟莫名品出了一丝‘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的意味。
“喜欢吗?”谢遇安问道。
乔吟瞧着那片灿烂的红,空气中全是馥郁芬芳,满心都是欢喜。
“喜欢,我以前住的地方就种了一棵山茶花,那是我妈妈生前种下的,每年入冬的时候都会开花,每次看见它们……”
乔吟突然打住,她怎么会提起妈妈?
妈妈已经离开好多好多年了。
人果然一高兴就会得意忘形。
“我是说我娘亲。”乔吟连忙找补道,“我很喜欢,看见它们让我想起我娘了。”
乔吟虽极力掩饰,但眼底却仍可察觉出一丝伤心。
往日,她都是没心没肺,说说笑笑跟不知道什么是烦恼一样,谢遇安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低落的模样。
“要不要祭拜下你娘亲?”谢遇安问道。
乔吟一愣。
谢遇安指着那些山茶花道:“就把它们当成是你母亲的信使,让它们转告你的思念。”
乔吟忽地眼睛一酸,眼泪簌簌滚了下来,她侧头抹泪的功夫,谢遇安已经让碧珠找来了香炉香烛和一壶酒。
谢遇安将香炉放在山茶花前,斟了三杯酒,然后点燃了香烛。
“好了,我们回避,你可以慢慢跟你……妈妈说会儿话。”
谢遇安安置好一切,悄悄退下。
乔吟原本止住的眼泪,在谢遇安说出‘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再次泪涌而下。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她是跟着妈妈长大了。上高中时,妈妈病倒了,病来的很急,三个月不到就去了。
去的那天,院子里的山茶花一夜落尽。
“妈妈,吟吟很好,按你说的那样,活的很好。”
……
不知过了多久,乔吟从院子里出来,就见谢遇安一个人站在院子外,孤零零的。
乔吟红着眼睛,鼻尖也红红的,她怪不好意思的,“谢将军,招待不周了。”
谢遇安转头看过来,举着快打结的络子和玉坠,为难道:“我摆弄了半天,都没能将玉蝉像你那样挂上去。”
谢遇安拧着眉,嘴角往下撇着,俨然一副受挫又委屈的模样。
乔吟噗嗤笑出声,一边接过东西,一边调侃道:“谢大将军此生最大的挫折,就是穿不上一根络子吗?”
说话间,玉葱似的手指灵巧摆弄了几下,那玉蝉就稳稳当当挂上了络子。
乔吟俯身,将打好的玉坠重新挂回他的腰间,谢遇安闻到了她发间的花香,喃喃道:“所以,我们现在是一对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