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沈轻语摇摇头,不想让陈婶陷入自责。可陈婶却苦笑一声:“你不知道,其实宁宁是我害死的。”一句话让沈轻语登时愣住。“这是……什么意思?”陈婶陷入了回忆,语气也低沉了下来:“当初宁宁自己是不在意她脸上的胎记的,是我,我是在意,是我关住她不肯让她出门,是我关坏了她,她哭着求我跪着求我,说她想出门去,她说她在家里要憋坏了……”“可我不愿意啊,我不肯放她出去!”陈婶捂着心口,追悔
陈婶拿出了一张传真机打出的信纸。
她擦擦眼泪:“今天一早醒来,我的床头上就放着这封信,还放着我宁宁的遗照,我也是看了这些,才算是明白了我这些年带给家里人多大的负担。”
那封信上将所有的真相都写得清清楚楚,还特意点出了沈轻语的事。
沈轻语唇线紧抿,心一点点沉下去。
是谁会做这些事……
陈婶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握紧了她的手。
“这个人看得出心不坏,也是为了我们好,信上说得对,我不能一直沉浸在假象梦中,我更不能自私地让你为了我不仅不能做回自己的身份,还要强行留下脸上这道不好看的疤,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婶心疼地看着她,语重心长叹了口气:“从前是我偏执,钻了牛角尖,一直不能面对宁宁去世的消息,可我已经害我的宁宁了,我不能再害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沈轻语摇摇头,不想让陈婶陷入自责。
可陈婶却苦笑一声:“你不知道,其实宁宁是我害死的。”
一句话让沈轻语登时愣住。
“这是……什么意思?”
陈婶陷入了回忆,语气也低沉了下来:“当初宁宁自己是不在意她脸上的胎记的,是我,我是在意,是我关住她不肯让她出门,是我关坏了她,她哭着求我跪着求我,说她想出门去,她说她在家里要憋坏了……”
“可我不愿意啊,我不肯放她出去!”陈婶捂着心口,追悔莫及,“我怕她在外面受异样的眼光,我怕她受欺负,所以我情愿把她护在我自己的家里。”
“我自以为这样是为了她好,但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那天等我回来,我还特意买了宁宁最爱的酥饼,我想给她惊喜,可我在屋子里喊她,她不应啊!”
“我还以为是她在跟我赌气,转身就去厨房想给她做饭吃,过了一两个小时我才进屋,结果进屋就闻见了一屋子的农药味啊!”
“她就这么躺在床上,叫她也不应,喊她也没声,我把手拿过去一探,她没了呼吸,身体都已经凉了!”
陈婶拼命捶打着自己的心口,眼底满是红血丝,痛苦至极。
沈轻语被她的情绪感染,哭着拉住她,嗓子眼里被堵住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堆积三年的情绪在这刻释放。
陈婶大哭了一场,过了大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的眼睛红肿一片,情绪却已经变得冷静下来,陈婶握住沈轻语的手,攥得紧紧的。
“其实一开始我是清醒的,我救了你时是清醒的,我是偶尔看见你脸上的烧伤疤才会失神,我总会想起宁宁,可我其实是清楚的,宁宁不在了,你不是她。”
“可我自私啊,我不敢面对宁宁,我想着找寄托。”
陈婶深呼吸一口,擦擦眼睛,缓声道:“你是我的寄托,这三年,我也该清醒了,轻语,你也不欠我了。”
“以后,你就喊我陈婶,你继续过你自己的日子去,我会继续在这里好好配合治疗,医生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我也想痊愈,你们就不用配合我演这种戏了,答应我好不好?”
陈婶看着她的目光温和稳定。
沈轻语眸色颤抖,许久过后还是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陈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