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窗边的碎玻璃用手小心拨开,半个身子探进去,伸手拿后座上放着的衣服和包。腹部抵在窗边,被没有清理干净的碎玻璃扎了下,她咬了咬牙,东西拿到手,刚从车里退出来,叶南爵就从屋里出来了。“你在干什么?”男人拧着眉,大步走下台阶。见她为了拿衣服和包,不惜把他的车窗户砸了,他气血上涌,“你有病吗?”“有病的是你。”让她走之前,总得把她的东西还给她。他呢?连话都不给她说完的机会,还让她滚。她
“大少爷,我很喜欢你。”
那时,她看他喝得挺多,醉眼迷离的,很小声地对他说了这句话。
她都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就那么战战兢兢表白了,她一直不敢想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结果,毕竟身份悬殊太大了。
她们一家三口住在叶家,说好听点她母亲是营养师,说难听点,就是照顾叶老爷子一日三餐的佣人。
这样的身份,让叶南爵变得如天上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
她十五岁就喜欢上叶南爵,暗恋了整整三年。
若不是叶南爵喝多了,喜欢他这样的话,她没有勇气说出来。
可当时叶南爵做了出乎她意料的事。
他把送她的手链,亲自戴到她的手腕上,抱住她,吻她。
他醉得路都走不太稳了,却把她打横抱起,将她带到他的房间,放在床上。
……
此时此刻,她整颗心都有些迷乱,怕自己对叶南爵还余情未了。
搬离叶家的时候,她认认真真告诫过自己,不要奢望不属于她的人。
后来,她和家人走投无路需要钱,她把叶南爵送给她的那条手链拿到当铺当掉了,那手链纯手工定制,不知用的什么材质,反正不便宜。
不过当铺的老板是奸商,看她年纪不大,又急着用钱,给了一万块把她打发了。
那张当铺老板开的票据到现在她还留着,她想着有一天有钱了,一定要把那条手链赎回来,算是留个念想。
“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不要再演了?”
南笙大叫的声音,将她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余光瞥见南笙朝他们这边过来,她用力推了一下叶南爵的肩膀。
男人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唇角微微上扬,“怕我来真的?”
他声音很轻,南笙应该是没有听到。
“你赶紧起来。”
她转过脸,没有跟他对视。
他直起身来,刚刚站定,南笙从背后一把抱住他。
“爵,你玩够了没?差不多就行了,别再继续闹了,你再刺激我,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南笙的声音带着哭腔,一阵哽咽。
叶南爵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转过身看着她,眼神淡漠疏离。
“到底是谁在闹?”
“我只是让你给我一点时间。”
这话叶南爵已经听腻了。
他眉头皱起,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爵……”
“我让你滚。”
温暖躺在沙发里平复着情绪,她坐起来,两只手护在胸前,按着浴巾。
“她凭什么可以待在这里?她算什么东西啊!”
南笙气愤的拿手指着她,看架势是要把气往她的身上撒。
“她就是个心术不正,想趁机爬你床的贱人。”
叶南爵神色黯淡了些,一字一句警告道:“我让你滚的时候,你最好马上滚,别逼我叫人把你抬出去。”
南笙了解他的脾气,见他黑了脸,不敢再继续跟他呛声。
她踩着高跟鞋,嘎哒嘎哒地往玄关走,边走边小声抱怨道:“我明天就去看爷爷,让他知道这些天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她声音不大,但传进了叶南爵的耳朵里。
他快步跟上去,一把按在她肩头,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按在门板上。
她的鼻子在门上狠狠撞了下,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叶南爵压着火气,一只手掐在她下巴处,力道不轻,将她的脸都捏得有些变形了。
“我警告你,若是刺激到我爷爷,我扒了你的皮。”
“我……我刚刚说的只是气话。”
南笙不敢真把他惹急了。
这男人狠起来,她可不是对手。
“我错了,你放开我好不好?你把我弄疼了。”
她语气软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模样楚楚可怜。
叶南爵松了手,拉开门,把她从屋里推了出去。
温暖听到门‘砰’的一下摔上的声音。
她朝叶南爵望去,男人阴沉着脸,周身笼罩着一股阴郁之气,模样有些骇人。
她大气没敢喘,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换回之前的那条裙子。
出来时,发现叶南爵坐在沙发里抽烟,她僵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让他腾一下地方。
“你走吧。”
叶南爵突然抬头看了她眼,话落,他把烟掐了,起身上楼。
他没说安排车送她,只是让她走。
她的衣服和鞋子,包括她的包还放在他的车里,难道让她穿着这身衣服,踩着恨天高走回去吗?
“我的包……”
“别废话,快点滚。”
叶南爵异常恼怒,他步伐加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楼梯上。
带她来的时候,他说明天一早要去马场,搞的好像明天的事很重要一样,现在又让她走。
走就走,衣服和包还不让她拿,直接赶人。
她胸腔里憋着火,坐到沙发上,将高跟鞋穿起来,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院子里停着叶南爵的车,她靠近些,趴在车窗往里面望,她的东西都在后座扔着。
她环顾一眼四周,找来一块砖头,对着车窗玻璃‘砰砰’砸。
车子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
她神经紧紧绷着,用力砸了好几下,玻璃终于碎了。
她把窗边的碎玻璃用手小心拨开,半个身子探进去,伸手拿后座上放着的衣服和包。
腹部抵在窗边,被没有清理干净的碎玻璃扎了下,她咬了咬牙,东西拿到手,刚从车里退出来,叶南爵就从屋里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
男人拧着眉,大步走下台阶。
见她为了拿衣服和包,不惜把他的车窗户砸了,他气血上涌,“你有病吗?”
“有病的是你。”
让她走之前,总得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他呢?
连话都不给她说完的机会,还让她滚。
她又没招惹他,今天晚上,他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她一声都没吭,完完全全配合着他在南笙面前演戏。
她做得够可以的了。
“你放心,玻璃我会赔你。”
她从袋子里取出自己的衣服,背起包准备离开。
叶南爵两步追上来把她拉住。
“你在流血。”
男人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向下看。
她腹部隐隐地疼,低头才发现裙子已经被血浸红一块。
“不小心被玻璃扎了一下,用不着大惊小怪。”
她想甩开他的手,他握得很紧,拽着她往屋里走。
“你干什么?”
不是让她滚吗?
又拉她回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