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其他同事都和她打招呼,却没人敢坐她旁边。韩幼宜乐得轻松,头一偏开始补觉。中途迷糊醒来,发现还没到目的地,正准备继续睡,被人叫了一声。“韩总?”韩幼宜偏了偏头,看向旁边一脸难色的女员工。她看起来像是打赌打输了,脸色涨红,又带了点害怕。“有事?”“就是……就是……”女员工结巴了半天,还是不敢说。韩幼宜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手机:“是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吗?给我吧。”
“那你……”
韩幼宜问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蓦地沉默下来。
“为什么那时候不去找你?”
她看向岑京御,看到他眼中的水润。
她分不清,是醉酒后的朦胧,还是刚才残留的水汽。
“我想起来的时候,你在景城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你或许已经并不想看到我。”
“如果我贸然出现在你面前,对你来说也不公平。”
“我也很恨,为什么不能早一点?为什么不能是我醒来后不久?为什么不能在去离婚之前?”
“偏偏是在伤害你,又已经离婚之后。”
离婚之后,岑京御那些韩幼宜所不知道的想法,他全部都借着这次机会说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亏欠韩幼宜,所以根本不敢在那个时候告诉她,他怕韩幼宜会更恨自己。
他甚至都不敢出现在韩幼宜面前,只能偷偷关注她的状况。
知道她没有萎靡不振,反而投资了公司,事业风生水起。
没有他,她也生活得很好。
他为她感到高兴。
也仍然为那时的自己所做下的事而忏悔。
“在电视台那次,我确实不知道,当时我想,这样都能碰上,那我应该要做出不一样的事。”
“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两年多,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之后还有隔阂。”
岑京御从床上起身,走向韩幼宜,拉住她的手。
韩幼宜能看到他眼中的悔意和真诚,还有小心翼翼。
他也因为那时的事而感到害怕。
韩幼宜回过神来,很快就挣开了自己的手。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朝门口走去:“我明天还有事,你早点休息吧。”
“幼宜……”
韩幼宜根本不敢回头,逃也似的离开酒店。
对她来说,那是一段无法磨灭的记忆,深入骨髓的痛,让她觉得如坠冰窟。
她忘不掉,也就承诺不了岑京御任何。
她没有原谅,也就无法翻篇。
……
韩幼宜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她的东西还没整理好,明天天一亮,她又要出发去团建的山庄。
她已经累得不想再收拾,但一想到团建是她先发起的,她又不好临时请假。
只好硬着头皮收拾完,定好闹钟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韩幼宜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吓了一大跳。
眼睛是肿的,脸也是肿的。
都怪岑京御!
先是抢代言人,又是惹得她哭和晚睡。
都怪他!
没时间抢救这样一张脸,韩幼宜不得不戴上墨镜和口罩。
她开车到公司,和大家汇合后上了安排好的大巴车。
她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其他同事都和她打招呼,却没人敢坐她旁边。
韩幼宜乐得轻松,头一偏开始补觉。
中途迷糊醒来,发现还没到目的地,正准备继续睡,被人叫了一声。
“韩总?”
韩幼宜偏了偏头,看向旁边一脸难色的女员工。
她看起来像是打赌打输了,脸色涨红,又带了点害怕。
“有事?”
“就是……就是……”
女员工结巴了半天,还是不敢说。
韩幼宜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手机:“是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吗?给我吧。”
她接过手机,却不想手机屏幕里的东西和工作毫无关系,而是她和裴霁许被拍到的新闻。
她目光皱缩,很快又庆幸自己戴了眼镜和口罩,不会被她们看到自己的表情。
然而她的松下的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手机上。
就发现当时被拍到的她,也戴着眼镜和口罩!
眼镜都是同一副!
韩幼宜的心又重新提回了嗓子眼,正犹豫着怎么更自然的把手机递回去,打赌输了的女职员还是问了她想问的问题:
“这个女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