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之间的龌龊,他们多少猜到一些,只是不知道这张姨娘竟这般大胆容不下府中嫡女,买凶杀人。张姨娘气得面色扭曲,却还端着一个僵硬的微笑,她此番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给云锦歌扣一个灾星的罪名,不曾想,这小蹄子口角伶俐,反而给她扣了一个买凶杀人的帽子!真是气煞她也!“锦歌许是误会了,这府中事物众多,我一时顾不上来被人钻了空子也正常,许是贼人潜入银庄偷了银票也不一定。”张姨娘脑子转得够快,几句话就想甩锅。
“姨娘口口声声的担心锦歌,可怎么转口就兴师问罪了呢?”
“他们是我派去接你的,出了闪失自然要问清楚才好给人交代,锦歌,你莫慌张,一五一十将事情道来,不会有人胡乱说什么的。”张姨娘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故作害怕却又明事理的模样。
偏偏又在派人去接几个字上加重了语调,想让人不多心都难。
毕竟灾星的名头,会让人趋利避害,云锦歌就是这样被老夫人送到庄子的。
果不其然,张姨娘话毕,一众丫头小厮纷纷色变,恨不得退出几十步去。
仿佛云锦歌身上有瘟疫般,生怕受到一点连累。
云锦歌并不在意,相教前世狼狈回府,被张姨娘扣在柴房不让人知道的境遇,现在这般不算什么。
“姨娘是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派去接我的是吗?”云锦歌故作疑惑道。
“那是,我知你要回府,路程遥远自然不放心,特地让人……”
“呵,姨娘真是好心思啊,想得真是周全,只可惜锦歌无福消受这般好意了。”
张姨娘的话还未完便被云锦歌打断,她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言下之意让张姨娘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什么意思?”张姨娘心中莫名不安。
“就算姨娘不提,我也打算报官的,回京路上被人追杀,幸得被人救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哦,是吗?”张姨娘皮笑肉不笑。
“姨娘,你且瞧瞧,这东西是不是咱们侯府的?”云锦歌从怀里掏出一张千面银票。
“姨娘,那些贼人落荒而逃时,不甚掉落的银票。这银票可是有着咱们银庄的票号,母亲病重后,府中大权可是由你掌管,这银票不会自己刚好飞到一路追杀我的贼人怀中吧?”
门口的尸体,两人之间的谈话,除了昌宁候府的丫头小厮,府外也早已吸引了一大票路人的注意,此时他们看张姨娘的眼神都变了,纷纷议论着什么。
高门大户之间的龌龊,他们多少猜到一些,只是不知道这张姨娘竟这般大胆容不下府中嫡女,买凶杀人。
张姨娘气得面色扭曲,却还端着一个僵硬的微笑,她此番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给云锦歌扣一个灾星的罪名,不曾想,这小蹄子口角伶俐,反而给她扣了一个买凶杀人的帽子!
真是气煞她也!
“锦歌许是误会了,这府中事物众多,我一时顾不上来被人钻了空子也正常,许是贼人潜入银庄偷了银票也不一定。”张姨娘脑子转得够快,几句话就想甩锅。
“是吗?”云锦歌差点就相信了,只可惜,她并不买账,将银票揣进怀中以作日后罪证,扭头看了张姨娘一眼:“这贼人可真奇怪,上京那么多权贵,偏生只偷我们家的银庄,偷也就罢了,偏偏只偷区区一千两银票,姨娘,你说是他们蠢呢还是不够贪心呢?”
张姨娘恨不得当场咬了自己舌头,今日云锦歌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害她一再说话有漏洞,多说多错。
“姨娘府中事物众多,不必在此相迎,锦歌受不起,还得去看望母亲,失陪了。”云锦歌的目的达到了,看着府外的吃瓜群众投向张姨娘的鄙夷目光,她心中十分舒畅。
张姨娘暗害嫡女一事是洗不清了,有这样的娘,她的两个女儿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这只是她提前送给云锦月的一点利息!
踏进候府大门的瞬间,她蓦地停了脚步,回头冲张姨娘浅笑盈盈:“锦歌忘了还有一句话要赠给姨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姨娘,你说呢?”
对上面色铁青的张姨娘恨不得拆了她的眼神,她笑得笑靥如花,不再给其一个眼神,坦然自若地进了昌宁候府。
娘亲住在昭云院,不用下人带路,她轻车熟路的到了院中。
只是院外的两个看院凶神恶煞地将她拦住:“夫人养病不容任何人打扰,识趣的,赶快滚,我们就当你没来过!”
“趋炎附势的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拦?我是府中的大小姐!”
“大小姐?”两个看院一脸懵,对这位传说中的灾星大小姐,他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却也知道她没什么地位。
“抱歉,大小姐,玉夫人交代过,夫人养病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请回吧!”
“呵!”云锦歌并不惯他们,直接一人赏了一巴掌,眼中怒意毫不掩饰,冷声道:“这一巴掌是教训你们吃里扒外,不知尊卑,张氏不过一个姨娘,你们一口一个玉夫人,可将堂堂正正的候夫人放在眼中,我母亲是当今圣上赐婚嫁入候府的,你们可是藐视皇家?!”
话到一半,她尚不解气,又给了两人一脚,高声道:“父亲常年征战在外,祖母理佛未归,可候夫人尚在府中,我倒是不知昌宁候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妾氏做主了,还敢变相囚禁候夫人?!藐视皇家,冲撞候夫人,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胆敢这般欺辱她娘,该杀!
云锦歌的话一套一套的,将两个看院吓得面如土色,当即退让开来,她大步流星的进了昭云院。
当她的话传入张姨娘耳中,气得张姨娘在院中咒骂不止,砸了好几套喜欢的瓷器。
昭云院内。
院内十分荒凉,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她娘身边,除了贴身丫头红凝和杜姑姑外,再无旁人侍奉,显得院中十分安静。
云锦歌面色越来越冷,周身迸发出一股森冷的气势。
“小姐!”杜姑姑早就听得院外的动静,见到云锦歌的瞬间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杜姑姑,辛苦你了,娘亲可好。”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杜姑姑就快收不住眼泪,急忙将人引入房内。
房内,药味十分浓重。
秦氏半倚在床头,面色枯败,整个人瘦得不成人样,仿佛连呼吸都用尽了气力,云锦歌顿时泪涌而出。
她这般状况,比上辈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