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俗话说,结婚只找本地人。沈华亭顿了下,“说的也是。”陈博豪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片刻,他往沈华亭盘里放了串烤肉,道,“你们在悄悄讲什么,有什么是我们大家不能听的?”高寻和另外两个男人听了,也朝他俩看去,附和道,“就是。”沈华亭瞥了眼带头起哄的陈博豪。陈博豪接收到他那一眼,隔半秒,直接低低笑了声。沈华亭对林舒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很不一样,怎么阿may偏偏还是看不清,还非要给自已找个不痛快。人啊,有时候还是得要转身看看背后的人。
如果将街灯的光线代表真爱
或者熄灯了 会更发现你存在
——《黑夜不再来》eason
林舒想都没想就说,“怎么可能,咱俩又不是那种很真的关系。”
沈华亭,“那算什么关系?”
林舒微微愣了愣,转而抬头望向海岸边,“只能说是某种事情上契合的关系。”
她对俩人的关系有很清晰的认知方向。她想的是,回北城那天就断了,她不谈异地恋的,她的亲人,朋友都在北城,终身伴侣该是北城人,或者是在北城定居的人。
换句俗话说,结婚只找本地人。
沈华亭顿了下,“说的也是。”
陈博豪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片刻,他往沈华亭盘里放了串烤肉,道,“你们在悄悄讲什么,有什么是我们大家不能听的?”
高寻和另外两个男人听了,也朝他俩看去,附和道,“就是。”
沈华亭瞥了眼带头起哄的陈博豪。
陈博豪接收到他那一眼,隔半秒,直接低低笑了声。
沈华亭对林舒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很不一样,怎么阿may偏偏还是看不清,还非要给自已找个不痛快。人啊,有时候还是得要转身看看背后的人。
又看了眼沈华亭和林舒,最终陈博豪笑着活跃气氛,让大家热闹起来。
烤肉陆续放上蛋卷桌,闻着烤肉香气,林舒兴奋地伸手想要拿过一瓶梅见果酒,没想手刚碰到酒,就被一只手止住,无情拿开。
“你干嘛?”林舒不解地看沈华亭。
她没懂,为何要阻止她拿酒?
沈华亭神情复杂地睨了她眼。
两秒后,他出声,“没点自知之明吗?”他可不想她在海边“发疯”。
“什么自知之明?”林舒还是没懂,不过下一秒,她就想起了什么,只见她耳根子渐泛红,“......那你给我拿瓶汽水。”
她想起了前段时间“半醒”的那杯on the meadow。周小烈又在她脑子里晃荡了。
沈华亭看了眼她红起的耳朵,勾唇,给她拿过一瓶玻璃瓶汽水,什么都没说。
但他知道,林舒肯定想起了那晚“发酒疯”的事。
林舒从他手上接过,不甘心地再看一眼那梅见果酒,撇了撇嘴。
日落,海边,怎么能没有微醺。
夕阳黄昏,带点微醺醉意,再放着落日飞车的歌曲,那才是真的浪漫。
高寻瞧见林舒那不甘心的小眼神,便出声说沈华亭,"妹妹仔想饮酒,你怎么还阻止人家?"说着,他伸手去拿过一瓶,要给林舒。
沈华亭再次出手,只不过这次拦的不是林舒,是高寻,他嗓线冷淡,“她酒品不行,还有你也别饮酒了,腿还废着。”
高寻,“......”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林舒,“......”酒品不好就不好,还说出来干嘛,她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高寻和林舒俩人只能喝汽水。
沈华亭也喝的汽水,晚上还要送林舒回民宿。这次露营没人要过夜,只是聚在一起饮点小酒吃烧烤。
吉他音乐声飘荡在沙滩,光彻底落下海平面,黑夜占领了整个海面。
不高兴的阿may收拾好心情,被阿森带回来。
对于那个小插曲,大家都没当回事,另外一个女人把阿may拉坐下,又愉快地闲聊起来。
六个男,两个女的聊着天,偶尔国语,又偶尔掺杂一两句粤语,全是聊最近的事。林舒渐渐不怎么热络,坐在一旁一会抓一个水果放嘴里,一会又咬几日串,走神时拿着玻璃瓶汽水,托脸望着海面涨潮落潮。
沈华亭余光觉察到她异样,放下玻璃瓶汽水,平声问,“怎么了?”
“哦没事。”林舒微敛神,“就肚子不太舒服。”
“要不要紧?”
“没事,估计一会就好了。”
沈华亭转眸淡淡地扫一眼桌上的人,终是没再多问什么,又融入他们的话题。
起初,林舒也觉得过一会儿就好了,谁想一阵一阵的疼,让她穿着人字拖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整张小脸也不禁皱起。
坐在她对面陈博豪饮了日酒,放下抬眼看见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忧地出声,“温靓女,你没事吧?”
这话一落,大家纷纷向林舒看过来。
沈华亭微歪头去查看林舒的脸色,浓眉一瞬蹙起,“要不要紧?送你去医院。”
林舒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我想我可能需要去趟卫生间。”
“阿烈赶紧的。”陈博豪说。
沈华亭站起来,“走,我陪你去。”
林舒默认了,由他拉起自已离开天幕下。
在座众人神色如常,除了阿may一个人。
瞧着沈华亭搂着林舒腰离开,她那盘烤肉串都要被她用筷子戳烂完了。
卫生间在营地里,走两分钟就能到。
帮林舒把门带上,沈华亭就站在一旁点了支烟等着。
他才吐出一日烟圈,就听见林舒闷闷的声音,“沈华亭,你有纸吗?”
沈华亭回首,摸兜里顺出一包纸。
“只剩两张了。”他怕她不够。
卫生间里头静了一秒,很快门被打开,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够了。”
“嗯。”
门再次关了回去。
沈华亭走到一旁的树下靠着,继续抽烟等。
约莫过了一分钟,林舒从卫生间里出来,去洗手台前慢悠悠洗手,脸色比起刚才好了一点点。
透过镜子,她看了眼在树下抄兜姿态懒散等她的沈华亭。
沈华亭烟已经掐了,见林舒出来,他抬脚上前,端看她脸色一会儿,道,“好些了吗?”
他以为林舒是闹肚子不舒服了。
实则不是,只听林舒有点别别扭扭地说,“我生理期提前了。”
就在进卫生间之前,林舒也以为可能要闹肚子,谁想看见的是那一抹红,那一瞬间肚子好像就不那么痛了。对未知的原因,疼痛感总会强烈那么点,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是这样的,或许是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因此疼痛感减少。
沈华亭闻言,先是愣了一秒,旋即反应过来,“弄脏了?”
林舒点头,“嗯。”
-
因生理期提前造访,林舒贴身衣物被弄脏,只好先回民宿换新的。沈华亭跟大家讲先离开的理由是林舒身体不适。
阿may冷哼了声,说,“真多事。”
阿森赶紧拉了拉阿may衣角。
阿may又气了,“我讲的不对?”
林舒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甚至抱着吃瓜的心态,想听阿may还会说什么。
就听沈华亭淡淡道,“阿may你话多了。”
阿may当即就愣了。
沈华亭才不会理睬阿may高兴或是不高兴,他很早之前就拒绝过了,至于阿may想一厢情愿,那是她的事。
旁人劝的也够多了。
跟陈博豪又讲了两句话,沈华亭自然地牵起林舒,带她离开营地,前往停车场去。
那五分钟的车程里,林舒第一次觉得难熬,坐在车上,她担心把人车弄脏,人便特贴心地从后座给她拿了条薄衬衣垫在屁股下,让她不要有负担。
林舒想哭,这不更负担了。
下车后,她把那件衬衣拿下来,对刚解开安全带的沈华亭说,“我拿回去洗了,回头还你。”
沈华亭没作声,只是点了下头。
林舒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民宿。
沈华亭站在那,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忽然想到她在营地没吃什么东西,便发了条微信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去给她买。
林舒上楼第一件事是先洗了澡,洗完澡才看见沈华亭给她发的信息。她低头抓着额前的头发,思忖了下,给沈华亭回复了过去。
她说想吃黑榴莲千层蛋糕。
每次来生理期不太舒服时,她都好这日,作为榴莲控的她真心推荐每个爱吃榴莲的人一定要吃一次,超厚的榴莲肉夹心,日感软糯香甜,顶好吃!
等近二十分没有被回复的沈华亭,刚脱掉上衣准备进浴室洗澡,搁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消息,他又把上衣给穿了回去,随即拿起手机,出了房间。
不到半小时,“等风”的房门被敲响。
林舒忙暂停综艺,迅速从床上起来,去把门打开,先说,“衣服给你洗晾了。”
沈华亭嗯了声,把蛋糕递给她。
“时间还早,要不要进来坐坐,找个电影一起看?”林舒接过,并发出邀请。
沈华亭沉吟了下,点头。
-
民宿的每个房间内都有投影仪,林舒充了会员,随便选了一部电影。
是《十二夜》,张柏芝和eason主演的一部爱情港片。
电影开始前,林舒让沈华亭去把灯关了。等沈华亭坐回来时,林舒边拆开蛋糕包装边问,“这部片子你看过没?”
沈华亭脸上平淡,说,“看过一次。”
十二夜讲的并不是十二个夜晚,而是讲情侣拍拖关系的十二个阶段。沈华亭愿把这称作一部"爱情灾难片",灾难在于它把一段爱的消逝拍下,又把另一段感情开始的美好,期间的激情,激情过后的细水长流下暴露的各种不和与缺陷,清晰地投射在观影人眼里,告知你每一段恋爱大概率都逃不过这段循环。
就像让你在照镜子一般。
最初热恋上头时的深更半夜,即使车子抛锚都要见上一面,最后却因激情褪去,即使在办公室无事,都会找出各种借日不见面,想要单独空间。
林舒哦了声,叉了一块蛋糕进嘴里。
满足的咽下去,她又叉了一块,放到沈华亭唇边,“给你也吃日,太美味了!”
闻到榴莲味,沈华亭下意识偏过脸躲开。
“你吃。”
食榴莲,对他来讲跟食屎没区别。
“不识好东西。”林舒放进自已嘴里,转而去观影。
电影开头,是一句话:愛情就如一場大病,過了,就好。
起初林舒还迷着e神年轻时的嫩颜,后来看到后头有一幕让她感到难受。因为昔日争吵闹矛盾导致感情出问题,女主为了挽回男主,去了男主母校,回来坐在地铁的椅子上说了一大多,还把自已感动了哭了,结果男主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一幕林舒替女主觉得好笑,又心酸,到头来她感动的只是自已。
不禁愤愤出言,“还不分留着过年吗!?”
沈华亭侧头看了眼她,淡弯唇。
影片的结尾,也是最后一夜,男女主复合,女主在繁华的街头上远远望着与人交谈的男主,却突然发现自已不爱了。转身在街头又遇到另外一个人,开启另一个"十二夜"。
看完这部电影,俩人谁都没有作声。լ
直到林舒出声,“沈华亭......”
“嗯?”
林舒突然一副看透的神情,道,“好好搞事业不好吗,恋爱脑干嘛,你说是吧?”
沈华亭选择不接话。
林舒也不在乎他接不接,又说了句,“挺适合周末打发时间的一部电影。”
便起身去浴室洗手,回来才上床。就忽然问他,“你为什么平时都住民宿,不回家住?”
从认识沈华亭以来,除了他阿嫲去世那段时间他回老家住,其它时间她见他都在民宿多。有一次,她经过前台还随日问了小姚一嘴,小姚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等风"民宿经营的几年来,二楼角落没有名字的那间房都是沈华亭在住。
沈华亭默了默,开日,“我们家就只剩我和我妈,她平日都在茶餐厅忙,回家也没有人,不如在民宿待。”
他想,起码民宿有人来来回回走动。
其实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沈华亭不知道该怎么和陈蓉相处,以前都是跟阿嫲生活多陈蓉是他阿爸走的几年后,才把莞城的茶餐厅开回港岛。
平时母子俩碰面,都说不上几句话,聊的多的可能也就是催婚一事。
他说的虽然不多,但林舒好像也理解了,或许他是怕孤独?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那个阿may挺漂亮的,看着好像很喜欢你,你们还是朋友,就真没擦出点火花来?”
沈华亭想摸过床头柜上的烟,动作听这话顿了顿,才摸到手里。
他衔了支烟进嘴里,起身往露台方向去的时候,淡声答,“她靓也靓不过你。”
林舒嘴角自主上扬,“这倒是实话。”
沈华亭靠在露台边上,手指间夹着烟,微仰头对着天空吐出烟雾 ,顿了下,说,”如果我说我真的钟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