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爷爷一拍桌子,气得身子直抖:“宋卉,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宋卉委屈极了,她在厉家,一向说一不二,也颇有脸面。只有这个女儿,让她操碎了心,不知白了多少根头发。她求助似的看了厉斯珩一眼。这个继子,总算给她留了些情面:“爷爷,斯蓉还小,说话难免没分寸,您别生气。”秦笙急忙跟上:“是呀,爷爷,我没事的,你可别气坏了。”厉爷爷的气,这才消了,好像炸毛的刺猬,慢慢放下了尖锐。
眼看厉斯蓉的脚就要踢到秦笙。
这若是踢中了,秦笙必然会跌下楼梯。
头破血流是小事,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
厉斯蓉冲出来的时候,秦笙已经有所警惕。
后背像长了眼睛,轻飘飘的向旁边一闪。
厉斯蓉一脚踢空,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一时间,等在楼下吃饭的厉家人,发出了不同的惊呼。
“斯蓉”
“我的女儿”
“小姐”
可谁也无法阻挡,那股惯性。
厉斯蓉坐在楼梯下,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跌得昏头胀脑。
随手拿起拖鞋,不辨方位的向前扔去。
拖鞋正打在宋卉身上,就连一向袒护女儿的母亲,也怒了。
“你太淘气了,下个楼也不消停,我看你还是摔轻了。”
宋卉一边遮掩她的坏心肠,一边心疼的让刘妈去找药。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做了坏事还是要遮掩地。
“没事吧?头晕不晕?晕的话,小心脑震荡。”秦笙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
“你才把脑子摔坏了,你全家才把脑子摔坏。”
就……好气。
“住嘴,明明秦笙走在前面,可你怎么摔下来了?”厉爷爷发出威严地质问。
厉斯蓉心虚地辩解:“我也不知道。”
秦笙答:“都是我的错,听到声音,下意识的闪开了,
如果能挡住斯蓉,她就不会摔下来,对不起,真的抱歉”
她一边说,一边鞠躬。
白莲花,谁不会呢?
被苏婉茹坑害多次,她也得学会还施彼身。
厉家人不傻,明眼都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厉斯蓉害人在先,这若是被她踢中,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平息风波为妙。
“一个月不准给斯蓉零用钱,让她反省一下,为什么会冒失。”
厉老爷子的话令厉斯蓉的脸再次胀成猪肝色。
她想反驳,却被宋卉拉住。
“去带她包扎,如果不严重,入席开饭吧!”厉中华道。
厉老爷子兴冲冲传了一家人吃饭,厉斯蓉却闹出这样的事儿,他心里犯堵。
众人缄默,不敢多言。
开饭,上菜,厉家人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时无声。
突然,厉老爷子开口:“笙笙,我听说,你看上了斯蓉的白金戒指?”
秦笙一愣,急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那是个误会,我的戒指够多了,不需要。”
厉斯珩接口道:“笙笙的首饰有一盒子,只是她低调,不喜欢带,
这才让别人误解。她怎么会喜欢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胡说。”厉爷爷拍了一下桌子:“那戒指是和你许叔叔,一起拍下的,
本想送给笙笙做结婚厉念日礼物,却被斯蓉截胡了。”
厉斯珩垂眼,不再说话。
“看来,还得给笙笙再多买些珠宝,省得别人以为她会眼红。”厉爷爷权威性地说。
“爷爷,你说什么?”厉斯蓉满脸打着创可贴,睁大了眼睛问。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爷爷不满地撇了她一眼。
“她个乡下土包子,懂什么珠宝?你买再多送给她,也不懂鉴赏,真是暴殄天物。”
厉爷爷一拍桌子,气得身子直抖:“宋卉,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宋卉委屈极了,她在厉家,一向说一不二,也颇有脸面。
只有这个女儿,让她操碎了心,不知白了多少根头发。
她求助似的看了厉斯珩一眼。
这个继子,总算给她留了些情面:“爷爷,斯蓉还小,说话难免没分寸,您别生气。”
秦笙急忙跟上:“是呀,爷爷,我没事的,你可别气坏了。”
厉爷爷的气,这才消了,好像炸毛的刺猬,慢慢放下了尖锐。
笑眯眯对秦笙说:“这两天,有个拍卖会,让你婆婆,带着去挑点好东西,
喜欢什么买什么,随便,不用在乎钱。”
“爷爷。”厉斯蓉鼓着腮帮,气得像河豚
“爷爷,不用了,斯珩说的是真的,逢年过节,他都会送我珠宝,
已经装满一抽屉,我不需要。”秦笙越是谦让,厉爷爷就越想给她最好的东西。
“就这么说定了。”
厉斯蓉怒气冲冲地瞪着秦笙,目光微闪。
等着瞧。
这顿饭,吃得总算有惊无险。
秦笙暗暗祈祷,别再出意外,厉斯蓉能消停些。
吃完了饭,秦笙上楼陪着爷爷聊天。
爷爷住的房间,是整个宅子里最古色古香的一间,十分敞亮。
秦笙挽着厉斯珩的手臂,见厉老爷子正躺在摇椅上,消食。
“爷爷,休息一会,就吃药吧。”
“又吃那苦兮兮的东西。”爷爷的脸,皱得像个核桃。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
“吃了药,也就那样,若是你能尽早给我生个曾孙,我什么病都好了。”
又来了,当着厉斯珩的面,秦笙脸颊发烫,只好低头用长发遮住面庞。
厉爷爷见到秦笙就很开心,苍白的脸有了血色,人也变得调皮起来。
刘妈在一旁感叹:“太太,还是你有魔力,每次回来,老爷子都精神许多,
比我精心照顾,还有效果。”
老爷子微笑:“这一屋子人,没个让我省心的,只有笙笙,最乖顺,最听话。”
秦笙看到厉斯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好像秦笙是爷爷的亲孙女,他这个孙子,反倒是个外人。
秦笙明白,厉斯珩四岁回到老宅,还是被强抱回来的。
心里自然有芥蒂,可老爷子对他,是真的宠爱,不是假装的。
宋卉失子之后,也把他当做亲儿子。
只有厉斯蓉,不知被谁洗了脑。
拿亲哥哥当外人,拿嫂子当仇人。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开心。
暖黄的灯光下,老人脸上像镀了一层金光,温柔慈祥。
可从现在开始进入倒计时,对秦笙来说,温馨的日子,不多了。
再过半个月,就是爷爷的寿辰,一过完,他们就会去办离婚。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半个月来来回回,重复返还,永远没有尽头。
老宅带给她太多记忆。
当年她还小,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却愿意将一腔爱,全部情意,投注于老宅和爷爷。
还不是因为有块吸铁石,一直吸引着她。
可那块吸铁石,慢慢的变成了石头,放在怀里,怎么也捂不热。
困意袭来,秦笙的眼神有些迷离。
“天晚了,你们回去吧!”爷爷恋恋不舍地说。
在车上,秦笙不知不觉睡着了。
很快,她感觉肩膀上,搭了一只温热有力的手。
厉斯珩在她耳边轻轻说:“靠着我,舒服些。”
秦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间,一件重要的事儿浮上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