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电话挂得匆忙,并没有告诉他具体位置,他就这么一家家的找,一家家的问。心里火急火燎的,烧得他口干舌燥。警员瞪着他,神情严肃,当他是要袭警,几个人将他围住,反剪了双手给压制得动弹不得。陆既明朝人群叫道:“苏曼。”“你找苏曼?”老警员慢悠悠地走出来,耳熟,好像刚才的那个女孩子。陆既明喘着气,直勾勾地看着老警员:“是,我找她。”“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哦,他男朋友来带走的,小姑娘还挺厉害。”
宋知远了然于心,看向身边的年轻人,目光满是赏识和慈爱,隐隐的,还夹杂着别样的感情。
“我听你父亲说了,你要订婚的事,还以为……这个姑娘也很好,看着文文雅雅的很秀气,订婚后,可要好好陪着人家,可不许欺负人。”
宋知远和傅家有交情。
天晟的许多事务都经由知远律师事务所处理,一来二去,关系匪浅。
他没有婚娶,一生无子,这些年又迷上了礼佛,手上总是戴着串佛珠,看着无欲无求,连事务所的事也不再过问。
要不是和几个新律师聊天,正好听到傅云琛在找律师,还是为了个小姑娘。
他可不会轻易出门。
傅云琛收回目光,嘴角含笑:“会的。”
宋知远笑笑,笑容里多了几分欣慰。
很快,司机把宋知远和见习律师接走,车子消失在霓虹车流中。
乔琪道谢后,自己打车离开,走之前冲苏曼挤了挤眼,弄得人很尴尬。
直到坐上车子,苏曼低头,摆弄手机,几秒钟后,长舒口气。
她收好手机,坐得笔直端正,可极不相称的,腹部传来一阵低鸣。
傅云琛听到,看向她。
她尴尬的耳垂泛红,轻声说:“我没吃晚饭。”
原本想等他一起,可是迟迟联系不到,又赶上乔琪这件事。
耽搁了大半天,胃里空荡荡的。
车里虽然没开暖气,可有股闷热,凉热交替下,她胃里有些痉挛。
傅云琛让助理靠路口停车。
他茶色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她,语调轻轻地问:“喜欢吃甜的吗?”
好像女孩子都喜欢甜食,会心情好。
她点头:“偶尔会吃。”
傅云琛微微笑了笑,竟然推开车门,长腿迈步向最近的蛋糕店走去。
十分钟后,他身上裹挟着夜色里的冷风,一进到车子里,就将手里的丝绒盒子打开,递到她面前。
是芝士蛋糕和热可可。
车内瞬间盈满了香甜气息,苏曼红唇微张,清亮的眸子含着笑意,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芝士蛋糕?”
兴许是真的饿了,她拿了精致的叉子,挑起一块送到口中,抬头看他时,美眸善睐,巧笑倩兮,乌黑的发,衬得巴掌脸精致得可人。
傅云琛喉结滚了滚,又恰好她嘴角沾了芝士奶油,粉嫩的舌探出,小巧的舌尖勾缠,卷着奶油抿进红唇。
燥热,瞬间席卷全身,深处鼓噪着莫名的浪潮,朝着某处奔涌。
他探手,揉着苏曼的嘴角。
指腹粗粝,流连地来回摩挲,直到把丁点奶油都蹭干净,只觉得意犹未尽,不想收回手。
想吻她,把她按在身下,像那晚一样,狠狠地揉弄她,把人嵌进身子里那种。
男人的眸子变得幽深,危险又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在苏曼周围。
她不知所措,蛋糕脱手。
不偏不倚,正落在他腿根处。
苏曼脸色爆红,仿佛最艳的玫瑰。
太丢脸了。
她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傅云琛却轻声笑出来,低沉优雅,像上等的乐器奏出来的曲调,他拿了纸巾,擦拭干净,又将掉在车里的蛋糕装好。
声音沙哑:“可惜了,这是他们最后一份。”
僵局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破。
苏曼还是不敢抬头看他,尤其是他西裤间,鼓胀起来,那么明显。
她再不经事,也知道自己无意的举动,让他动了心思。
“苏曼,不要当着男人的面,做出刚才的动作,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心猿意马。”
“会想要……对你做过分的事。”
……
车子离开后,警局里依旧乱糟糟的,几个打架的年轻人互相推搡着进来。
紧跟其后的年轻男人,面上沁着薄汗,五官英俊帅气,西装散开,发型有些凌乱,胸膛也起起伏伏。
他抓着其中一名警员,急切地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苏曼的女孩子来过?”
整个苏城的警局,他跑了十几处。
苏曼电话挂得匆忙,并没有告诉他具体位置,他就这么一家家的找,一家家的问。
心里火急火燎的,烧得他口干舌燥。
警员瞪着他,神情严肃,当他是要袭警,几个人将他围住,反剪了双手给压制得动弹不得。
陆既明朝人群叫道:“苏曼。”
“你找苏曼?”
老警员慢悠悠地走出来,耳熟,好像刚才的那个女孩子。
陆既明喘着气,直勾勾地看着老警员:“是,我找她。”
“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哦,他男朋友来带走的,小姑娘还挺厉害。”
一个是荣登福布斯榜单的富豪,一个是苏城退隐的大律师,都是冲着她来的,可不厉害么。
喜悦,从他脸上褪去,落寞,爬上满是血丝的眼底。
陆既明自嘲一笑。
也是,他一人在这儿瞎忙活个什么劲。
他对苏曼。
到底是存了何种心思,真的只是想在她身上寻找母亲的影子吗?
他挣开束缚,走出警局,打开车门坐进去,从中控台上拿过烟盒子。
下车靠在车边点燃一根。
太傻了。
陆家有这么多人脉关系,他何至于要像个傻子,满大街无头苍蝇似的去找她。
只要稍微动用关系,就能查到她到底在哪个警局。
狠狠地吸了一口,尼古丁沉入肺里,呛得他咳嗽出声。
把香烟攥在手心里,也不觉得疼。
微微的热意,反倒让他清醒了。
陆既明重新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豪车的灯光冲破了夜色,随后扬长而去。
……
夜晚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将路边的小摊油布吹得哗啦啦响。
傅云琛看着面前简陋的铺面。
灯箱上闪烁的招牌,闽南菜,三个字,照着这条街最普通的柏油路。
桂花蛤肉、红焖通心河鳗,都是这家店的特色菜。
苏曼点了几道,拿纸巾将他面前的桌子凳子擦了好几遍。
“这家菜很好吃,老板人也热情,菜量给得大,”她笑起来,颊边的梨涡浅浅的,又担心他吃不惯,面露难色,“你是不是不吃路边摊?”
傅云琛坐下,高定的西装,也不避讳沾了油渍。
“十年前,我去过闽南,在那边待了段时间,经常会去夜市吃这些,好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经历了。”
他这样出色的长相,清贵矜冷的气质。
一走进到店里,立即就吸引了食客的视线。
不少年轻女孩,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