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博和施景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施博手指不自觉攥紧,强行压制内心的慌乱,讪讪道:“易律师莫非以为凭一人之言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这人焉知不是被你们收买了。”施辰安笑笑,将身体往后靠了靠:“收买?那刚刚播放录音的时候博叔和景叔怎么一脸心虚?莫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施景尴尬地喝了口水,没说话,这事本就是施博的主意,现在对方拿出证据来了,他更是心虚。施博脸色清白交加,他知道易延舟有些手段,却没想到他能找到李杰。
第二天清晨8点,酒店会议室。
信德集团股东施博、施景已经落座,看起来十分高傲,俨然是这里的主人。
毕竟这家酒店,也是信德集团旗下的产业,而他们俩如今已是信德集团占股排名前两位的大股东。
即便易延舟成了施辰安的代理律师,但他们有他父亲施哲亲笔签名的股权转让协议,晾这个案子也翻不出天去。
年轻人,还是太嫩。
施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掩盖脸上将要溢出的得意。
他瞅着对面座位上悠然品尝咖啡的施辰安,摆出了长辈的架子。
“辰安,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谈,非要过来这边,公司那边还有很多重要文件要签,我和你景叔可不是每天都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施博这话显然已经将自已当成了信德集团的话事人,同时又暗讽了施辰安游手好闲。
施辰安平时确实举止轻浮了些,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也不怪旁人会如此看轻他。
但他也并非是不靠谱之人。
否则,他怎么可能单枪匹马,打入国外已被垄断的珠宝市场。
施家在曲林市的产业有很多,信德集团只是其中一个,也是他父亲倾注心血最多的公司,他不可能让它落入旁人之手。
若非他们心术不正,贪得无厌,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赶尽杀绝。
施辰安浅酌了一下手中的咖啡,缓缓道:“博叔这话莫非以为,公司离了你就不运转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股权纠纷案还没有定论,施博就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同他说话,未免脸皮厚了些。
施博脸色大变,气得鼻孔差点冒烟:“施辰安,你怎么同长辈讲话的,还有点教养没有?我看你父亲就是被你给气死的。”
一直不说话的施景也搭了腔:“辰安,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这几年在国外发展,家里和公司都是我和你博叔在打理。那股权转移协议是你父亲签了名的,白纸黑字,板上钉钉,也是我们应得的。”
“是吗?”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
易延舟在许秘书和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会议室,在会议桌主位上缓缓落座,姿态淡然。
一袭黑色经典款西服,精致优雅。
许秘书将一叠文件资料整齐摆放在他面前。
他气场极强,刚落座,会议室就安静了许多,针落可闻。
“施景先生是真以为签了字就板上钉钉了?”
易延舟的目光太过锐利,饶是施景这样在生意场上浸淫半辈子的老江湖,也不禁有些心虚。
他没说话,反倒是施博先开了口:“易律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延舟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许秘书。
许秘书很识相地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个录音笔,点开了播放。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施博和施景浑身一震。
那是施哲生前秘书李杰的录音。
李杰不仅是施哲的秘书,更是他的心腹。
施哲去世后,这个李杰也跟着消失了。
录音里面李杰提到,施博和施景两人趁施哲卧病在床,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诱导他签下了这份文件。那并非是施哲本人的真实意思。
而他也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被施博、施景二人追杀,只能躲到乡下去。
录音播放完毕。
施博和施景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施博手指不自觉攥紧,强行压制内心的慌乱,讪讪道:“易律师莫非以为凭一人之言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这人焉知不是被你们收买了。”
施辰安笑笑,将身体往后靠了靠:“收买?那刚刚播放录音的时候博叔和景叔怎么一脸心虚?莫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施景尴尬地喝了口水,没说话,这事本就是施博的主意,现在对方拿出证据来了,他更是心虚。
施博脸色清白交加,他知道易延舟有些手段,却没想到他能找到李杰。
施博没有搭理施辰安,而是望向了易延舟,语气缓和了些:“易律师,我们跟你父亲也是老朋友了,大家都是自已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若伤了和气,想必你父亲那边,你也不好交代。”
信德集团和中星公司常年有生意往来,他的后半句话带有威胁的意味。
“哦?”易延舟轻笑出声,“施博先生这是承认了确有其事?”
施博看他并未接自已的茬,有些恼羞成怒:“是又如何,你们拿着这个不知名的录音,就以为能扭转局面吗?年轻人,你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仅凭一人之言形成不了证据链。”
确实,仅凭一人之言形成不了证据链,即便上了法庭,这个案子要胜诉的难度也很大。
这个案子的功夫在庭下,而非是庭上。
对付流氓最好的办法,就是比流氓更流氓。
易延舟示意许秘书将面前的文件交到施博手中。
施博一开始还有些疑惑,打开文件,里面一堆男女床事的艳照,看样子,是从视频里面截出来的。
看清楚人脸之后,施博差点气晕过去,全身血液直冲天灵盖。
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了四个字:“卑鄙无耻。”
一旁的施景也很震惊:“辰安,晓钥怎么说也是你妹妹。”
“这都是晓钥自已做的事,我们可没逼她。”施辰安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昨晚的酒会,是施博让施晓钥去参加的。
因为易延舟也在,若施晓钥能拿下易延舟,不仅能攀上一门好的姻亲,眼前的案子,也迎刃而解。
只可惜,易延舟没有喝下那杯有药的咖啡,而是换给了施晓钥。
施辰安不过是顺水推舟,送了个男人给当她解药。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施晓钥竟然给洛晚宁也下了药,这才是卑鄙无耻。
昨晚看到许秘书让酒店服务员送一套女土服装到易延舟房里,他就猜到了什么。
想到这,他心里就堵得慌。
毕竟他对晚宁也有点意思,此刻看向易延舟的眼神也多了些幽怨,还说是普通同事关系,鬼才信!
施博额头上冒着青筋,右手死死捏着一张照片,似乎要将照片捏碎。
这下别说攀上易延舟了,连自身都难保,“施辰安,你想怎么样?”
“博叔,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自然是将他父亲的所有股权归还回来,否则他女儿下一秒就会登上曲林市新闻头条。
所谓名门贵女,不过也是攀上了他家才有这个名号,若是再爆出这桩丑闻,别说找一门好的婚事,就连上流社会的门,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