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问:“你不一起吃?”“自己做的菜我早吃腻了。”蒋弗延如是道,手里拆着一碗碗装面,在往里面加热水泡开。沈幼恩心道:吃腻了也犯不着吃泡面吧?没管他,她抓起筷子自行大快朵颐。她吃饭不喜欢将碗端起来,更喜欢埋头。蒋弗延斜眼觑过去的时候,她巴掌大的鹅蛋脸被碗遮住大半,乍看之下仿佛碗沿长出了一双干净明亮的乌瞳。盯片刻,蒋弗延收回视线,无声地笑笑。他的水准摆在那里,再没胃口的人也会被勾出胃口,沈幼恩吃得很满足。
使唤得动蒋弗延。自然受益于蒋序。
沈幼恩在和蒋序日常互发消息的过程中,提到她没胃口吃饭,家附近的外卖已经被她吃得差不多,她腻味了,自己又不会做饭,干脆不吃了。
蒋序提出让蒋弗延每天花点时间帮她改善伙食。
沈幼恩假惺惺地客气两句:【这不太好吧序哥哥】
蒋序:【没什么不好的,他顺手的事】
沈幼恩就这样得到了一位免费的做饭“阿姨”。
蒋弗延带着食材回来的时候,沈幼恩也假惺惺地要给他帮忙打下手。
蒋弗延把她的假惺惺当真,让她洗菜。
沈幼恩装模作样地将菜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了一会儿,完事儿,她自己都能看见菜头的位置还沾染着一些土。
蒋弗延眼瞎一般,验收道:“干得不错。”
然后把两条鱼也交给沈幼恩处理。
鱼的内脏在买回来之前已经挖出来了,鱼鳞也刮过,只是鱼肚处有血,而且残留些许内脏。
鱼身还特别滑,沈幼恩光抓在手里都费劲,瞧着鱼血和内脏更是感到恶心。
她是废物她先承认了,但她确实从小到大可谓五指不沾阳春水,这种在普通人手里简单的活儿她就是干不了。
心里怄着气的沈幼恩在鱼又一次从她的手里滑出去的时候,索性对准了蒋弗延的方向。
鱼如她所愿地飞到蒋弗延的背上,啪地用力打了一下,然后摔到地上,在蒋弗延后背的衣服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
蒋弗延转过身来,看看地上的死鱼,继而抬头看沈幼恩。
沈幼恩端着一副无辜又抱歉的表情,上前去:“对不起对不起阿延,这鱼太难洗了,我给你擦擦!”
说是擦,实际上她手中的水渍将他衣服上的那块印记洇成更大面积。
“不用擦了。”蒋弗延及时止损。
沈幼恩垂头丧气:“要不我还是别留在厨房里帮倒忙了,你等着用食材,我弄了半天也没给你弄好。”
蒋弗延从地上捡起鱼,塞回她的手里:“没关系,别放弃,我看洗得差不多了,你再冲几下就可以交给我下锅了。”
沈幼恩:“……”
这份上她要是还瞧不出他的故意,她可就是个傻子了。
一怒之下沈幼恩怒了一下,脱掉围裙甩手不干了:“你哥知道你让我做这些吗?”
“不是你自己想打下手的?”蒋弗延眼里的无辜比她还要清澈。
沈幼恩承认:“我只是跟你客气一下。”
蒋弗延耸耸肩:“那下次不要跟我客气了,不想帮忙直接说你不想帮忙,我不是我哥,读不懂你的心里,好心想要满足你打下手的心愿,却办了坏事变成我欺负你,我在我哥面前都没处说理。”
沈幼恩绷着脸离开厨房,回了自己的卧室,上线怒玩了几把游戏,将对手当作蒋弗延打得落花流水。
虞姬夸她今天战斗力爆表。
沈幼恩闷声闷气:“再爆表也不如我被人耍了的火气爆表。”
“谁惹你了?”虞姬猜测,“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沈幼恩嘟囔:“一个不冷不热的知识:正常情况下,同卵双胞胎连DNA都是一样的。”
虞姬不懂她这句疑似突然切换话题的前言不搭后语:“怎么了?”
沈幼恩翻身,从趴在床上改为平躺,盯着天花板,吁出一口浊气:“没什么。感叹一下这种特殊的存在。”
没了她,蒋弗延做饭的速度果不其然加快,不出半个小时,她的房门就被叩响,喊她出去吃饭。
沈幼恩气都气饱了。
但先前蒋弗延做过的那一桌饭菜的味道,她确实回味,而且她刚刚都帮忙了,不吃太亏。
岛台前的餐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全中式菜品,看起来非常家常也非常让人有胃口。
还连餐具都已经帮她摆好了,就等她入座直接吃。
不过餐具只有一副。
沈幼恩问:“你不一起吃?”
“自己做的菜我早吃腻了。”蒋弗延如是道,手里拆着一碗碗装面,在往里面加热水泡开。
沈幼恩心道:吃腻了也犯不着吃泡面吧?
没管他,她抓起筷子自行大快朵颐。
她吃饭不喜欢将碗端起来,更喜欢埋头。蒋弗延斜眼觑过去的时候,她巴掌大的鹅蛋脸被碗遮住大半,乍看之下仿佛碗沿长出了一双干净明亮的乌瞳。
盯片刻,蒋弗延收回视线,无声地笑笑。
他的水准摆在那里,再没胃口的人也会被勾出胃口,沈幼恩吃得很满足。
然而吃到一半,发现青菜上有土的时候,她惊呆了:“你菜没洗干净?”
蒋弗延从方才起便后腰靠着岛台侧对着她在边吃泡面边划手机,闻言他看也没看她,回道:“菜不是你洗的?”
沈幼恩蹙眉:“你没有重新洗一遍?”
蒋弗延语气轻巧:“你都洗好了,我为什么要再洗一遍?”
“……”沈幼恩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迅速再去翻红烧鱼的肚子。
从鱼肚里抠出残留内脏的一刻,沈幼恩摔了筷子:“所以这才是你宁愿吃泡面也不来一起吃饭菜的真正原因!”
“我确实已经吃腻了自己做的饭菜。不过也确实是故意不吃。”蒋弗延的声音淡淡的,“我哥要我帮忙给你做,我做了,完成任务了。菜没洗干净是你的事。”
临末了,他悠悠然追加道:“吃不死人。”
“……是,吃不死人……”
沈幼恩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
蒋弗延侧首,望向她。
坐在餐桌前的她双肩垮垮的,脑袋垂得很低。
两边的头发遮挡在她的脸颊两侧,她额前的刘海在她眼皮上落下的阴影更叫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神和表情。
蒋弗延的眸子微微眯起,想问她怎么了,话到嘴边时,她将将抬头。
只见平日里她那双乌润得仿佛能掐出水的剪瞳,此刻当真一颗一颗地掉着眼泪。
“为什么?”她看着他,浓重的鼻音挟裹她满腔的伤心,“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蒋弗延站直身体,沉默地正面面朝她。
沈幼恩的眼泪越掉越凶:“你冒充你哥和我上+床,难道不是等同于强+奸?你和你哥仗着是双胞胎,这样骗我,我就算要去告你们,还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蒋弗延抿一下唇,旧话重提:“你可以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