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湉一进门便径直走到陆父面前怒声道:“把我的工资还我!”陆父还没说话,赵翠心拿着锅铲冲了出来:“什么还你!你这钱本来就是要交给家里的,没有你爸,你进得去军服厂吗?”陆思湉一听这话,止不住的恨意:“你恐怕是忘了我为什么会来军服厂,当时我高中毕业,险些要去国营商店做售货员,却被你们逼着将机会给了陆红珠!”“说得好听是给我在军服厂里安排工作,实际就是为了把我看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榨走我的血汗钱!”陆思湉从未有过的激烈控诉让赵翠心一时都愣住了。
陆思湉愣住,心中怒火蹭蹭而起。
她不可思议:“这是我的工资,为什么给陆国有!”
会计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是你爸,并且,以前不都是给他的吗?”
以前,是她寄人篱下,不得不给,现在自己已经结婚了,陆父居然还要拿走她的辛苦钱,并且所有人还觉得是理所当然。
陆思湉攥紧双拳,转身冲出门。
她要去找陆父和后妈赵翠心讨要自己的工资。
陆思湉一路跑到纺织厂员工宿舍大院,然后冲进陆家。
陆父正在躺椅上听广播,赵翠心在厨房做饭。
陆思湉一进门便径直走到陆父面前怒声道:“把我的工资还我!”
陆父还没说话,赵翠心拿着锅铲冲了出来:“什么还你!你这钱本来就是要交给家里的,没有你爸,你进得去军服厂吗?”
陆思湉一听这话,止不住的恨意:“你恐怕是忘了我为什么会来军服厂,当时我高中毕业,险些要去国营商店做售货员,却被你们逼着将机会给了陆红珠!”
“说得好听是给我在军服厂里安排工作,实际就是为了把我看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榨走我的血汗钱!”
陆思湉从未有过的激烈控诉让赵翠心一时都愣住了。
她被吓到,一时支支吾吾嘴里没话反驳。
一直装聋作哑的陆父这时才开口:“思湉,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家里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给你准备嫁妆,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嫁妆?
“好。”陆思湉冷笑一声,看着眼前两个人,委屈与愤怒熏红了双眼。
她转身就走,一路冲回军属宿舍。
将她那一床被子两身新衣的磕碜嫁妆打好包好提在手里,陆思湉愤怒往军服厂宿舍走去。
此时正是下工时间,路上都是回家的工人,一路看在眼里。
到陆家,陆思湉‘嘭’地一声推开门,陆父和后妈已经开始吃饭,她将嫁妆一股脑扔到他们的饭桌上。
动静很大,邻里都跑来看热闹,将陆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陆思湉冷冷道:“这就是我的嫁妆,一床被子两身新衣,都还给你们,现在,把我的工资还给我!”
上一世,陆思湉忍耐了一辈子。
没出嫁前在军服厂工作,钱全部被陆父后妈榨干,出嫁后被婆婆勒令辞去工作,在宋家当牛做马直到死。
重活一世,她绝不再任人摆布!
可吃进赵翠心嘴里的东西,哪可能轻易吐出来。
赵翠心哭腔一起,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一屁股躺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你个白眼狼,你妈走得早,我省吃俭用供你吃穿,为了你出嫁,家里欠了一屁股饥荒啊!”
邻里不明所以,也纷纷指责陆思湉。
“真是不孝啊,为一点钱这样闹。”
“简直白眼狼!”
陆思湉冷着脸,她不管不顾,一定要要回自己工资。
僵持中,外头一阵喧闹,是魏成风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把拉过陆思湉:“跟我回去!”
陆思湉挣脱不开,被他带走。
“放开我!”
出了军服厂宿舍,魏成风才放开她,冷冷打量一眼:“你能不能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他不想管陆思湉的事,可现在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不能任由她这样胡闹。
陆思湉红着眼看他:“丢脸?我要自己的钱丢什么脸了?”
魏成风觉得她无理取闹,神情厌烦:“那是你的父母,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自私自利。”
陆思湉心被扎得千疮百孔。
她知道,怎么解释魏成风也不会信的。
一股悲怆由心而生:“你不是说我不是你妻子吗?凭什么来管我!”
魏成风却不愿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比冷语更伤人的是无视。
心冷到极致,陆思湉竟嗤然笑出了声。
笑前世的自己可笑,更笑今生的自己可笑。
竟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转身,上前一把拽住魏成风:“好,你不是想离婚吗?我们现在就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