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一脸惨惨戚戚的迷夏得意的看着手中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电话:“对,成了……没错,还挺好骗的。”饭桌上,许云渡压抑着自己不去看楚呦,忍了几秒,说教的话马上要说出口了,又打个转咽了下去。又忍了几秒,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直到看到楚呦没有打理的头发又一次在她自己涂面包上的果酱的时候被粘住,他忍无可忍了,这项工作以前都是由他亲自做的。“呦呦,放着,我来。”许云渡一只手拿过楚呦手里的面包,一只手顺了顺小姑娘的头发。“待会儿我帮你扎头发,不要乱跑。”
“婆娑的树影像太阳的心脏,扑通扑通,变幻、跳动,所以你听到了吗,我心跳的声音。”——许云渡
楚呦出门时已经上午九点了,走到客厅时,许云渡正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冒着热气的咖啡放置在桌上,像是刻意在等人。
“你,怎么,还在?”楚呦看着现在还没去上班的男人,有些奇怪,难道是在等她?
楚呦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但当她对上许云渡那双熬得通红的眼,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愧疚,楚呦知道这次自己把面前的男人吓坏了。
许云渡对楚呦一直都是极好的,当时意外发生的时候,楚呦才三岁,许云渡甚至没有时间悲伤就担负起照顾楚呦长大的重任。他在家长的角色上一直都做得很好。
现在在许云渡的书房,密密麻麻的典籍报刊内,还有着整整一个书架与之格格不入的育儿书籍,从小到大,无论是那段拮据困苦的日子还是现在不愁吃穿用度的生活,许云渡都尽全力给她最好的。
怎么办,小魔女的心开始动摇了。
许云渡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才看向楚呦,语气不紧不慢,像是昨晚那个找人找疯了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说:“还记得昨天我和你说过什么?”
楚呦的手背在身后,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装作有些生气地说“当,当然记得!你说,你,不想管,我了。”
“呦呦听话,怎么只听一半。”许云渡叹了口气,“不是小哟想要自己的空间,嫌我烦了,而且我告诉过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楚呦无话可说了,毕竟这次她做得是有些过分,利用了哥哥对自己的在意。她低垂着头,手揪着睡衣的衣角,一下一下揉着,这是她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许云渡自然也留意到了。乌木沉香渐渐靠近,许云渡俯下身,宽大的手掌轻揉着楚呦乱糟糟的发丝。楚呦顺势往前一靠,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腰。
“你知不知道,昨晚快把我吓死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至少要告诉我一声好吗,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安不安全。”许云渡的下巴轻抬,蹭到楚呦毛绒绒的小脑袋,语气里有臣服,无奈还有些后怕与委屈,这是他唯一的请求。
小天使有着最美的面容,最动听的声音,也,最会撒娇。
楚呦把脸埋进男人温暖的怀抱,声音闷闷的,许云渡甚至可以感受到女孩说话时气流的颤动:“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楚呦的手磨磨蹭蹭的去牵许云渡细长的手指,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轻晃:“原谅我吧,哥哥。”埋在男人怀里的脸也往上蹭了蹭,“别生气啦,好不好。”
这谁还气得起来。许云渡的脸也板不住了,看着时间道:“别撒娇了,这套对我没用,小懒虫,快去吃饭。”
金城大酒店,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散落的衣物从门口一直延伸向卧室,卧室内,遮光窗帘还没被人掀开,床榻上有两人相拥而眠。
不知道是谁的闹钟响了,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嗯,谁呀大清早的。”沈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小卷发,起床气很重。手下意识朝声源靠近,不料却正巧碰到了另一只试图关掉闹钟的手,沈越一下清醒过来。
“抱歉,打扰了,昨晚……”迷夏关掉了吵人美梦的闹钟,室内陷入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尴尬。“没记得定闹钟了。”迷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沈越看着玩得挺花,其实正正经经糟蹋人家清白姑娘还是头一回,本来是想约着美人晚上凑个桌打打麻将什么的,做给家里那个总想让他继承家业的老头子看看,没想到许云渡走后,被一群子狐朋狗友给灌醉了,结果……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沈越心里不知道抓狂了多少次,不过作为别人眼中的“情场老手”,沈越自然不想让迷夏看出破绽。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道:“做得不错,小爷我还算满意,这个算是给你的一点报酬。”
迷夏看着那张烫金的卡,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她掀开被子,沈越看到了褶皱的白色床单上一抹鲜红的血迹。
“这,这怎么回事。”沈越脑子里一片空白,呆楞出声:“*!你是第一次?”
迷夏趁着沈越问话的这点功夫,接过他手里的卡,眼角微红,出声时有稍许哽咽:“爷,我……”
这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沈越在心里痛骂了八百遍自己:“沈越啊,沈越,你真是个畜生!”
“你想要什么,房子?钱?权利?,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沈越有些不知所措。
“我什么都不要。”迷夏把那张卡又重新扔进沈越怀里,“我只要你。”
我?
沈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迷夏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道“我喜欢您,沈爷,只要你不嫌弃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沈越觉得整个世界都奇幻了,他一个恪守了二十五年男德的人居然真做了这么混账的事。他摇了摇头,试图回忆昨天的事,结果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匆匆下床,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在酒店书桌找了纸笔,写下联系方式递给迷夏“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我会负责的。”转身逃避似的跑了。
刚才还一脸惨惨戚戚的迷夏得意的看着手中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电话:“对,成了……没错,还挺好骗的。”
饭桌上,许云渡压抑着自己不去看楚呦,忍了几秒,说教的话马上要说出口了,又打个转咽了下去。
又忍了几秒,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看到楚呦没有打理的头发又一次在她自己涂面包上的果酱的时候被粘住,他忍无可忍了,这项工作以前都是由他亲自做的。
“呦呦,放着,我来。”许云渡一只手拿过楚呦手里的面包,一只手顺了顺小姑娘的头发。“待会儿我帮你扎头发,不要乱跑。”
楚哟喝着刚刚许云渡倒给她的牛奶,笑嘻嘻的看着低头涂果酱的许云渡。
果然,许云渡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照顾楚呦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下意识本能。而且他压根意识不到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脸失信,反反复复。
察觉到对面注视着他的眼神,许云渡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云渡,你呀,太心软了。”邓静的话在许云渡的脑海中响起,他涂果酱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像没事人一样,把面包递给楚呦。
“谢谢哥。”楚呦接过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看上去单纯又可爱。
恍惚间,许云渡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怎么会呢?她是妹妹!”他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