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猫刚送进粮仓一下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艾毛刀叼着烟,感谢了高一夫一番。没有动刀没有用药,简单的触诊问诊,高一夫遵循父亲巴图桑的标准,都是不收费的。但大多数村子里的人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都会随手送点瓜果蔬菜等等心意。艾毛刀就递给她一袋子核桃。“老巴哥爱吃着玩意儿,过年时候买下的,别嫌弃。”“哪里的话。”高一夫坦然收下,大家大多数时候不肯白让他们出诊,她自然也不会驳了人家的好意。高高兴兴的拿着一小袋核桃回家,路过一户人家的牛棚时,见人家扶着腰,手里的三叉铲恨恨地摔在地上。
高一夫看好了不吃食儿的猫。
“粮仓里老鼠可能多了点,它吃饱了自然不想吃家里给的饭。”
“不能够吧。”
艾毛刀叼着烟头,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十分担忧。
明明家里一直有猫抓老鼠的呀,怎么还有把猫吃撑的数儿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艾毛刀思索着,怎么都感觉不放心,喊高一夫等着,转头就去邻居家借了两只猫回来。
“粮仓要是有老鼠那可了不得了,必须拿下这些小东西。”
三只猫刚送进粮仓一下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艾毛刀叼着烟,感谢了高一夫一番。
没有动刀没有用药,简单的触诊问诊,高一夫遵循父亲巴图桑的标准,都是不收费的。
但大多数村子里的人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都会随手送点瓜果蔬菜等等心意。
艾毛刀就递给她一袋子核桃。
“老巴哥爱吃着玩意儿,过年时候买下的,别嫌弃。”
“哪里的话。”
高一夫坦然收下,大家大多数时候不肯白让他们出诊,她自然也不会驳了人家的好意。
高高兴兴的拿着一小袋核桃回家,路过一户人家的牛棚时,见人家扶着腰,手里的三叉铲恨恨地摔在地上。
高一夫打了照面不好不打招呼。
“叔,咋了啊这是?”
戴着口罩,见是高一夫来连忙摘下口罩招呼。
“没啥,就是牛不吃食儿还蔫儿吧,这哈喇子还起沫子,姑娘,我有点担心呐。”
高一夫一听这话也警惕起来,将一袋子核桃放下就翻过矮墙进了院子。
凑近一看,母牛神情很蔫吧,哈喇子起沫儿还紧闭着嘴,这样海尔症状八成是五号病没得跑了。
“阿木尔叔叔,您把牛先隔离开,单独放一个圈里面关着,我回家里拿点药!”
说罢快速翻过矮墙跑回家里面,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找到需要的药品和器械。
巴图桑看她着急跑回家,又从医药箱里面找来找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咋了,撞鬼了你跑这么快。”
“阿木尔叔叔家里的牛看起来是五号病。”
巴图桑本背着手打算走开的,听到这话也严肃起来。
“我跟你去瞧瞧。”
父女二人到了阿木尔家牛圈,阿木尔叔叔也关切地走过来。
“老巴哥,你也来了这意思就是准了。”
巴图桑没说话,带上手套去了牛圈查看情况。
嘴巴紧闭,哈喇子起沫挂在嘴边,巴图桑掰开牛嘴查看,里面果然起了疱。
又给牛量了体温,已经四十一度。
“这头牛是一直单独关着的还是才关起来?”
“是刚刚高一夫闺女叫我隔离起来我才单独关起来的,一个钟头前刚从村子里的放牧队伍里回家。”
巴图桑了然,他也明白村子里的情况。
劳动人民的智慧都是被生产生活逼出来的。村里人民大家自行组织,自愿参加,组建了一个放牧队伍,参加的每户按照自家要放牧的牛羊数量抽签,每天有四五个人出来放全村的牛羊。
这样一个月下来,每户人家只需要出一两天,大大节省了人力。
春风生万物,也带来了疾病。
巴图桑应对这些问题经验丰富,每年开春儿总会有牛生病,有大有小,死亡率高的也不是没见过。
高一夫有了巴图桑坐镇安心许多,即便她自己也能搞得定,只是身后有人支持的感觉,不一样。
高一夫给牛上了药之后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阿木尔也心有余悸。
“怕是五号病,又怕不是五号病,确诊了我反倒放下心。”
阿木尔长长叹了口气,心头那颗石落了地,顿时觉得疲惫。
“阿木尔叔叔,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尽自己所能的。”
“不是不相信你们,我儿子的大学学费还指着它们呢,死一个我得损失多少啊。”
高一夫明白她的顾虑,也不多加安慰,尽自己所能治病才是对人家最大的安慰。
“老巴哥,闺女,进屋吃点东西吧,九点半了都,还没吃上晚饭呢吧。”
高一夫确实饿,连轴转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
巴图桑确实摇摇头,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吃了的,我回家歇歇,年纪大了熬不住。”
父女二人回家清洗消毒才进了屋子。
“锅里热着菜。”
高一夫就知道小老头只是嘴硬,即便不支持她的决定,仍旧免不了关心她。
高一夫去了灶间,一掀锅盖就看到了一碗扣肉一碗米饭。
香气四溢,窜入鼻腔,肚里馋虫勾的直叫唤。
高一夫觉得累,干脆在灶间吃了起来,一口米饭一口菜,三两下塞进嘴里,将口腔填得满满当当,吃起来才幸福感倍增。
高一夫很快吃饱喝足,收拾好碗筷想要回自己的房间躺下玩会手机。
却被巴图桑叫了过去。
“坐下。”
巴图桑总是沉默的,从小到大和高一夫说话都是两三个字儿往出蹦。
高一夫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巴图桑就灌了一杯水。
“闺女,明天开始咱俩估计有的忙咯。”
“嗯?”
巴图桑随即合并放牧的情况和她说清楚。
“之前不是自家放自家的吗。”
“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哪里消停过。”
高一夫一想也是,从她记事起,村子里合并方牧就一直有矛盾。”
“所以你担心五号病早已经传染开了?”
巴图桑点点头,拧着眉头沉思,良久之后才道:“这种情况每年都有,今年不出意外应该也没啥,就是忙个三五天的事儿。”
“以防万一,你跟我明天开始挨家看病。”
或许其他的兽医在这种时候巴不得传染开,好治病收钱,可巴图桑是个爱较真儿的。
他对于牛羊牲畜的感情深厚,对生命有足够的尊重。
“不是挣不挣钱的事儿!”
这是他常说的话。每一次遇上紧急的、大规模的、家庭情况困难的、不收钱的情况时常有。
高一夫从小跟在他身边,学到了这一套,却做不到十分十,三分已经是尽了力。
高一夫并不高尚,但力所能及的地方,不会推诿逃避,或者用其敛财。
高一夫家里并没有养牲畜,只有三只下蛋的母鸡,倒是免了些麻烦。
“明天一早我直接去放牧队伍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