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什么都好,只要能看见她,能听见她说话,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裴衍觉得,哪怕变成疯子,能和她在一起,也不错。张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赶在楚涵雪忍无可忍发怒之前,裴衍伸手在桌面上随意一抚推开一摞书籍,在书籍下,捞过来一把信塞到了楚涵雪手上。他抬头,一边点着火折子一边给她解释:“你想看的,都在这儿。”那成堆的信封里,最顶上的那一封,就是楚涵雪白日里看见的那一封。楚涵雪探究的侧头,咫尺之距,裴衍只是随意的扬眉,将她眼底探究狐疑无视的彻底。
位极人臣太久,裴衍一向肆意,随心所欲惯了。
这话,他却说的笃定又认真,眸中还闪过一丝视死如归的决绝。
楚涵雪红心往下坠了坠,攥成拳的小手在男人大掌签过来的瞬间送散开来。
那修长的五指强硬的挤在她的小手之间,偏要与她十指相扣。
楚涵雪没有将抗拒摆在明面上,只叫他牵了几息便默然的松开手,往旁侧的合欢树下走去。
手被松开,裴衍失神的低头看着五指,指缝间仍残留着丝丝余温。只是那主人,也委实无情,居然,连手都不肯给她牵。
……
是夜,万籁俱寂。
楚涵雪一直挨到三更天,确定身侧的人睡着,她才从床榻间爬起来。
今日那封信,她实在好奇。
她记得,裴衍将那封信放在桌案右侧第二格的抽屉里了。
轻手轻脚,摸着黑走到那桌案边,她凝神屏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封书信。
明明……就在这儿的才对。
她亲眼看着裴衍将东西放进来的。
“涵雪在找什么?”
头顶,一道暗哑的声音穿透层层夜色,惊雷一般在楚涵雪耳际陡然炸响。
楚涵雪惊慌抬头,呼吸都紊乱了。
慌乱间,一只有力的手臂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
下一瞬,她便被身后的男人带着坐了下来。
熟悉的气味将她包裹其中,楚涵雪只觉遍体生寒。
“你防着我?”
“你知道我清醒的很?”
裴衍困倦的将脑袋搁在她的颈窝里,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摁在怀里。
“一早就知道的。”
从在屋子里看见她睁眼的那一刻,哪怕她竭尽全力,可那嗜血的恨意,哪里是说压就能压的下去的呢。
他的涵雪,一点儿都不合适当坏人。
她还是太单纯了。
楚涵雪被他贴的难受,眉目瞬息便染上了刺骨的寒霜。
“裴衍,你真够恶心的,明知我厌恶你,你就不怕我在你睡着时候一刀杀了你?”
“怕啊。”
裴衍声音闷闷的,湿热的气息一脱口,便尽数喷在了楚涵雪的脖颈上,惹的她寒颤不止。
不等她推搡,裴衍又自嘲的嗤笑了一声。
“不过,再怕又如何啊,我说了的,只要是涵雪,怎样都好。”
“疯子。”
楚涵雪嫌恶的啐了一口。
她算是看明白了,裴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闻声,裴衍依旧随意。
骂他什么都好,只要能看见她,能听见她说话,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裴衍觉得,哪怕变成疯子,能和她在一起,也不错。
张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赶在楚涵雪忍无可忍发怒之前,裴衍伸手在桌面上随意一抚推开一摞书籍,在书籍下,捞过来一把信塞到了楚涵雪手上。
他抬头,一边点着火折子一边给她解释:“你想看的,都在这儿。”
那成堆的信封里,最顶上的那一封,就是楚涵雪白日里看见的那一封。
楚涵雪探究的侧头,咫尺之距,裴衍只是随意的扬眉,将她眼底探究狐疑无视的彻底。
“不看吗?不看,我可就收回了。”
话落,他真就要去收那堆信笺。
楚涵雪眉目一凝,伸手去拦,动作间,一封尘封的信被她抓进了手中。
封皮上,硕大的墨笔‘裴衍亲启’,右下角却还有一小行。
那是蛮夷的字迹。
楚涵雪在蛮夷生活了两年,她甚至都不曾迟疑。
抓起那封拆开来,里头信纸上,通篇歪歪扭扭的字符。
楚涵雪瞳孔颤了颤,碰了火一般从他身上跳下来。
“裴衍!你竟然敢与蛮夷勾结!这是砍头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