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笙见状,只能妥协。他松开双手认命一般看着前方满脸疑惑的大夫,谦谦有礼道:“这是在下的丫鬟,我主仆二人遭遇一些山匪所以与队伍走丢。如今腿伤复发,可否在医馆租用一间房子使用半日?”大夫先前见穆兰笙气质温雅谦和,容貌俊美,却穿着粗布麻衣便觉得有些违和。如今一听缘由,便瞬间理解:“既然如此,二位跟随老夫来吧!”医者仁心,遇到这种状况一般都不会拒绝。医馆后院的房间还挺多,他们被带到最末端一间干净的住房内。
一家相对隐蔽的医馆门前。
大夫看见了门口推托不前僵持住的两人,目光落在坐在轮椅的男子身上,会意道:“二位,可是要治病或拿药?”
“可租半天院落休息?我家公子腿伤发作了,需要煎个药……”少女赶忙插话道。
男子仿佛有些不情愿,却并未阻止。
云妙难得找到一家如此隐蔽的医馆,禁不住低声对着穆兰笙道:“你赶紧考虑好,不然我这幅模样倒像把你胁迫了似的,引人多疑。”
“现在就治疗,会不会太过仓促?”穆兰笙终于明白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了。
他认为治疗当天,起码身边得安排两三个人手。
最低也得夜风守在身侧以防万一。
不是他矫情,而是他身份特殊不得不有的考虑。
但是从未想过会如此唐突且潦草。
“别磨叽,到底治不治了。”云妙推着穆兰笙的轮椅。
而穆兰笙的手抓紧两侧的门槛:“容我再想想……”
穆兰笙觉得云妙如此迫切,反而心里头不安起来。
可是上了贼船,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了。
“给你三个数,你不治拉倒,本老祖可没时间陪你这么耗着。”云妙从不欠人人情,越是大能修仙者越看重有欠有还的恩德。
穆兰笙见状,只能妥协。他松开双手认命一般看着前方满脸疑惑的大夫,谦谦有礼道:“这是在下的丫鬟,我主仆二人遭遇一些山匪所以与队伍走丢。如今腿伤复发,可否在医馆租用一间房子使用半日?”
大夫先前见穆兰笙气质温雅谦和,容貌俊美,却穿着粗布麻衣便觉得有些违和。如今一听缘由,便瞬间理解:“既然如此,二位跟随老夫来吧!”
医者仁心,遇到这种状况一般都不会拒绝。
医馆后院的房间还挺多,他们被带到最末端一间干净的住房内。
云妙把穆兰笙丢到房间内后,又跑到了前厅买了三七,血余炭等药物。
关于别人的私事,大夫自然不会多问。只是还是提醒了一番:“这些药都是止血所用,我见你家公子身上并无外伤,可莫要误食了不对症的药物了。”
他倒是未想着面前这乳臭未干的丫头会动手术,只怕她是买错药材。
“放心吧!这些都是留着备用的。”云妙给了钱,又多付了二两用来租用院落使用,并且告诉大夫没有听到他们的传唤不必过来打扰。
房间里已经坐在床榻等待的穆兰笙还是有些紧张,他看着领着大包小包进来的云妙,再三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云妙关上门,反锁后,便把所有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桌面上,然后掏出一根长绳不怀好意的朝他走了过来道:“这个你别管,好好躺下就行了。”
说着,便把穆兰笙推倒在床上,并且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穆兰笙虽然大致猜到云妙的用意,可还是心下忐忑不禁多问。
“怕你到时候太疼,影响我发挥。”云妙手下的动作并未停下。
药馆的小顽童来院子里如厕,见着云妙和穆兰笙的房门紧锁着,禁不住好奇偷偷的跑到了窗户口偷看。他戳了洞眼本想看看这两人在干什么?便看着那丫鬟竟然把自己的公子捆绑在床上,还有这般对话。
大惊失色的跑到了前院去,并且把此事悄摸摸的告诉了自家师傅。
谁知道头顶却迎来了一个棒槌:“谁让你去偷看人家的闺房之事的?”
“师傅,什么是闺房之事啊?为什么她要将那公子绑在床上,还怕弄疼他?”药童虽然被打,揉着脑袋可是却依旧秉着求知若渴的心态不耻下问道。
老大夫瞪了他一眼:“男女之事,你少打听。毛都没长齐呢,神农百草集背熟了?”
“还……还未。”药童心虚开口。
立马被老大夫赶进了药材库:“今日没有把湿寒,火性的药材分清,就不许吃饭。”
药童哀嚎了一声便退下了,他不解,怎么平日里自己勤学好问就没事,今日多问了两句反而被罚了。
看着自家徒儿愚笨的背影,老大夫一边挑拣药材一边叹息摇头:“食色性也,现在的年轻人呐,玩的倒是挺花。”
房间里。
女子坐在床边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男人,安抚道:“放心吧,只是小手术。”
而男子被绑在床上,一张出尘绝世的面容下衣衫微微凌乱,头冠也是散落,一头青丝铺开在床榻上显得颠倒众生之风华,奈何此时起不了身,便只能是眼睛看着床账,心死如灰的念道:“云妙…”
穆兰笙还是难得这般轻柔的唤云妙的名字。
若是换成其他女子,说不定此时已经沉醉于这低声的轻喃之下,温柔至死。
可惜,面前的人是云妙。
女子显然不解风情,同时还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块磨刀石,小刀子开始在磨刀石上反复摩擦:“有话快说。”
听着这磨刀的声音,穆兰笙眉峰轻轻抖动了两下,然后吐出了四个字:“下手轻点。”
而云妙磨好了刀站起身来,并且把刚才已经煮好并且冷却不少的麻沸散端到了穆兰笙的嘴边:“喝下去,睡一觉醒来便好了。”
穆兰笙看着云妙手中那黑乎乎的中药,抿唇。
“这是麻沸散,又不是毒药。”云妙禁不住翻白眼,有她这堂堂老祖开刀,应该是他的荣幸。
想她前身,想找她救命的人可是堆积满整个大荒。
不过穆兰笙竟然没有多问,直接喝了下去。
他这一辈子,恐怕再也无法这般任性的相信一个人。
他们才认识不过几日,可是他此时却敢把自己的性命全权托付。
换做以前,绝无可能。
抱着这丝想法,穆兰笙感觉到浓浓的困意来袭,便是直接昏睡了过去。
看着闭上双眼,呼吸均衡的穆兰笙,云妙才松了口气。
这厮比她的想象的配合许多。
进入手术状态,她的神情变得无比的严谨。
在古代,手术条件差,所以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之中创造条件。
她一只手摸索着穆兰笙的骨缝位置确定病根大致处后,拿着消毒完的小刀的手便飞快落下。
切开皮肉瞬间血液溢了出来,晕染了一片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