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小姐。”春梅给她磕头。“下去吧。”第二天,春梅就听说了衙门找上门的事。为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像府中其他下人那样伸长了脖子去打听。“还能怎么死的?那尸体上全身都是伤,张得志又不见了,肯定是他打死了人跑路了呗。”“天呐,你们没看到那个尸体,太吓人了。”“张得志本就是个打媳妇的,况且他被夫人赶出去,都是秋菊害的,不打死她才怪。”“这也太快了吧?他伤都好了?”“好几天了呢,伤没好全,但是打人的力气应该是有了。”
“是吗?”周氏踢了地上的张得志一脚,踢的还是被打板子的部位。
见他没有反应,才露出笑容来。
“秋菊,你这事儿做得不错,大小姐记得你的好。”
秋菊心中暗喜,道:“那您答应我的卖身契呢?可带来了?”
“什么卖身契?”
秋菊面色一僵,“嬷嬷您别开玩笑了,您说好的呀,只要我将这事儿一力扛下来,大小姐就想法子将卖身契弄来还给我。”
“谁给你说过这话?我说过吗?”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
“娘,你哪里说过这些话?这死丫头瞎说呢。”
秋菊慌了,“不,怎么能是我瞎说呢?周嬷嬷,你答应我的呀。你说我只要将害春梅这事儿一力承担下来,就给我卖身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呸,你个小贱人,敢污蔑我?”
“我……我没有。”秋菊惊恐的道。
旁边周氏的儿子说:“娘,跟她废话做什么?这小贱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剩下的,就是闭紧这张嘴,只有死人的嘴才能闭得上。”
一听这话秋菊吓得面色发白。
外边的春梅也惊呆了。
原来,原来不是秋菊嫉妒自己才要害自己,而是大小姐想除掉自己。
屋里传来秋菊惊恐的尖叫声,春梅紧握着手中的荷包,向前一步,又吓得慌忙的往后退三步。
她听到在击打声中,秋菊的声音越来越弱……
她就一个小丫头,什么都做不了,她跑了。
春梅跑了回来,惊魂未定。
此时郑瑾瑜正坐在烛光下看书。
“怎么了?”郑瑾瑜看到春梅面色煞白。
春梅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郑瑾瑜,然后扑通一声向郑瑾瑜跪了下来。
郑瑾瑜皱眉,“有话就说。”
春梅瑟瑟发抖,声音中带着哭腔。
“二小姐,奴婢求二小姐庇护。”
“求我庇护?谁要害你?”
“大小姐,张得志那个局,也是大小姐让秋菊设的,秋菊大概……大概是被她灭口了。”
春梅将自己去找秋菊时碰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郑瑾瑜。
郑瑾瑜神色淡淡,她早知道是郑锦绣那边搞的事,甚至她还推波助澜,故意让秋菊听到春梅告发她的话,让她产生危机感。
一石二鸟,郑锦绣放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都除了。
一个被她自己舍弃,另一个彻底的效忠自己。
只是她没想到,人都赶走了,郑锦绣还让周氏去灭口。
太过谨慎,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人家留。
“以后好好做你的事,全当什么都不知道,我自会庇护你。”
“是,二小姐。”春梅给她磕头。
“下去吧。”
第二天,春梅就听说了衙门找上门的事。
为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像府中其他下人那样伸长了脖子去打听。
“还能怎么死的?那尸体上全身都是伤,张得志又不见了,肯定是他打死了人跑路了呗。”
“天呐,你们没看到那个尸体,太吓人了。”
“张得志本就是个打媳妇的,况且他被夫人赶出去,都是秋菊害的,不打死她才怪。”
“这也太快了吧?他伤都好了?”
“好几天了呢,伤没好全,但是打人的力气应该是有了。”
十三岁的小姑娘,哪里是三十岁的中年男人的对手?即便对方受伤也一样。
所有人都深信不疑,都说秋菊是张得志打死的。
只有春梅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后经过打听得差不多了,她已经吓得全身湿透,故作镇定的回到玉笙院。
“二小姐,秋菊死了,被活活打死的。明明是周波下的手,却都在传是张得志下的手。我分明听到秋菊说喂了张得志药,张得志醒不过来了,我以为她把张得志毒死了呢,听着那意思,张得志还跑了,衙门正抓人呢。”
听完春梅的话,郑瑾瑜说:“看来喂的不是毒药,而是蒙汗药之类的,秋菊也不知道。”
春梅点点头,道:“大小姐和周嬷嬷太可怕了,骗秋菊背锅,又以卖身契为诱惑,诱骗她给张得志下药,谁知毒药是蒙汗药。她被周波活活打死,再嫁祸到张得志身上。张得志有打媳妇的前科,他们又有仇怨,张得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只是……”
她不解的看向郑瑾瑜,“张得志怎么跑了?”
“许是药量不够,张得志提前醒来了,又或者张得志根本没吃药。”
提前醒来的概率小,因为衙门的人没有抓到张得志,他应该早就跑出了城。
她觉得张得志应该没吃药。
是他自己察觉出来了没吃?还是秋菊留了个心眼儿,和张得志商量好了故意没给他吃?
好家伙,只郑府中几个下人就各怀心思,斗得这么厉害。
家大业大是非多,一点儿没错。
“别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聪明人,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春梅忙不迭的点头。
……
一个被赶出郑家的丫鬟死了,对郑家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很快秋菊这两个字就被人们淡忘。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直到,边关送来了郑宏彦的信。
信中还有一封信,是单独写给郑瑾瑜的。
单独给郑瑾瑜的信不吓人,关键这封信是辰王写的。
拿着那封信,郑冀夫妻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盯着那封口的火漆,他们恨不能一人一口将它嚼了,好看看都写了些什么。
“老爷,你看辰王什么意思?”
“我哪儿知道,彦儿的信里也没说这事儿,只说让我们将这封信交给瑾瑜。想要知道怎么回事,除非是看到信上的内容。”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拆开看看?”郑夫人一脸纠结。
她是个优雅的贵妇人,有自己的底线,不会去拆开别人的信来看。
尤其是这种火漆封信,显然要防人偷看的。
“这样……不太好吧?”郑老爷也是有底线的人,拆人信偷看这种事,偷偷摸摸的干也许会,但当着妻子的面肯定不行。
他不能在妻子的面前丢了风骨。
“辰王将来是要娶锦绣的,他给瑾瑜写信算怎么回事?”
郑老爷默不作声。
郑夫人又说:“他都没给锦绣写信,彦儿的信里,也没有半句辰王给锦绣带的话,这不对劲儿啊,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