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卸任,至少江慕白还不足以逼宫。夏知颜起身走到长福面前,道:“吩咐人去将军府传话,说我后日拜访岳将军。”长福躬身道:“是。”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见他离开了,夏知颜转身将纸抽去,丢进一旁的炭火中烧去。趁着还未到午时,夏知颜进了宫。养心殿。皇上正在批奏折,见夏知颜来了,凝重的脸霎时眉开眼笑:“乖孙来了,快坐。”夏知颜行礼,唤了声“皇爷爷”便坐了下来。太监奉上茶,她饮了一口,余光扫了眼奏折,故作随意问道:“皇爷爷生气了?”
被烧得火红的炭热意直扑夏知颜的脸。
她将书信一页页执在手中,满眼留恋地看完后再决绝地扔进炭火中。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匣子才空了。
灰烬随着焰火不断四散飞着,如雪般落在夏知颜的发肩之上。
她望着因为烧着纸而跳耀的火焰,擦去了眼角最后一滴眼泪。
看来父亲说的也不尽然全对。
哪怕记再多的好,也抵不过一次的坏。
她与江慕白的红线早已断了。
约莫巳时,夏知颜在书房中写着字,长福跑来回话。
“夫人,大人从刑部出来后去了柳音诗社。”长福道。
夏知颜头也没抬地问:“可还看见其他人了?”
“大人进去后半个时辰,太常寺卿杨大人和内阁学士李大人也一同进去了。”
闻言,夏知颜的笔尖一顿,墨散成了一团。
那日乾武殿前,她确实看到了这杨铭和李成耀,甚至还有吏部和户部尚书等高官。
但仔细回想,江慕白身后竟无甚武官。
夏知颜叫长福起身,看着自己写下的一个个名字,坐了下来。
此时兵权还在老将军岳林手上,他为人刚正不阿,忠心耿耿,皇上才极其信任。
只是半年后他卸任,兵权从皇上那儿又落在了江慕白手中。
从前她不问政事,但岳林为官多年,怎会看不出江慕白的野心。
若他不卸任,至少江慕白还不足以逼宫。
夏知颜起身走到长福面前,道:“吩咐人去将军府传话,说我后日拜访岳将军。”
长福躬身道:“是。”
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了,夏知颜转身将纸抽去,丢进一旁的炭火中烧去。
趁着还未到午时,夏知颜进了宫。
养心殿。
皇上正在批奏折,见夏知颜来了,凝重的脸霎时眉开眼笑:“乖孙来了,快坐。”
夏知颜行礼,唤了声“皇爷爷”便坐了下来。
太监奉上茶,她饮了一口,余光扫了眼奏折,故作随意问道:“皇爷爷生气了?”
闻言,皇上眼底犹带愠色:“大理寺卿汪捷道刑部尚书徇私舞弊,利用职务之便擅自赦免了数名死囚,甚是罔顾法纪。”
夏知颜眼眸一暗,将杯子放回桌上:“孙女儿身份不宜听政……”
“婉婉。”皇上朝她招了招手,让她站到身边后拉起她的手意味深长道,“皇爷爷这一脉就你一人,朕早晚是要老的,届时你必定要稳操大权,莫让魏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一番话让夏知颜不觉又想起重生前的一幕幕,心中愧意顿生。
她抿抿唇,抓住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皇爷爷,孙女有一事相求。”夏知颜忽然开口。
皇上笑道:“直说便是。”
夏知颜抽出手,跪了下来:“孙女想求一道赐婚圣旨,将京中萧颜赐于江慕白为妾。”
听了这话,皇上愣了愣,眼中满是诧异和不解。
娶妾这种小事根本不用向他请旨,只要正妻同意便可。
可他不解的是夏知颜曾说过她和江慕白伉俪情深,容不得第三人啊!
见她低着头,皇上更觉是江慕白辜负了夏知颜的一片痴心,心中眼里顿时燃起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