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随意,这杯我干了。”夏应奇正端着酒杯,伏低做小般的敬了太子赵圣鄞一杯烈酒,他一饮而尽之后像是被烈酒辣得睁不开眼睛,连连咂舌摇头。赵圣鄞轻笑,十七岁的他像极了当今圣上的模样,他并没有给夏应奇的面子喝上一口,“你不会喝便少喝些。”夏应奇恭维道,“这西海的酒较为粗劣,比起臣前几日在大梁皇宫里尝过的美酒,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算你还有点识货,我大梁自是在方方面面都好上你们许多。”兵部尚书索维勇在一旁接话,“你方才不是说有宝物要献给殿下?还在故弄什么玄虚?”
这年轻的北斯男人抬眼,就见到林颂清走了过来。
他当下就愣在了原地,这几日他都在大梁游玩,见到了不少大梁女子,但林颂清的长相确实与普遍大梁女子温婉宁静的气质不同。
林颂清今日虽然穿着普通,但五官还是极为耀眼的存在。神采飞扬带着些灵动的眼睛正故作凶狠的与店小二对峙着,她伸出玉手插在细腰上,一副要好好评评理的模样。
这北斯人竟看这林颂清说话,全然忘记了这事得事端皆因自己而起,等回过神来时,林颂清已经与店小二讲和,将炒兔子的钱退给这北斯人。
“等会儿他便不会收你这菜钱了,等你回了北斯可不准说我们大梁人弄虚作假啊,也不是所有酒楼都是这样的。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林颂清伸出手,在北斯人面前摇了摇。
“听到了,哦,我叫阿···阿瑞。”北斯人阿瑞望着林颂清的脸磕磕巴巴地说道。
“嗯知道了,你走吧。”林颂清又挥手,便拉着何筝月离开了这地方。
林颂清下楼时心想,这北斯人,话都说不利索,难怪被店家瞎糊弄。
这日之后,林颂清将如玉阁的两个伙计换了下来,一位换成了外头招进来的女掌柜,叫尚红。另外一位则是从侯府丫鬟中挑了个机灵的,就是先前那个想着早早出嫁的小墨。
而华锦坊的两位老伙计则没有变动,卖的衣裳与料子都换了供货的渠道。不仅仅有那些老旧的款式,还有从各地选来的新鲜样式。这样既保留了原来的客人,也有不少新客来看货。
统管两个店铺的账房先生为人倒是本分,只是先前店里生意一般,做事也就散漫了些。林颂清命他半月来府上给自己报一次账目,以便观察近日的生意情况。
转眼便到了中秋。
“也不知项准和兄长那儿有没有个月饼吃。”林颂清捏着平日里最喜欢的豆沙玫瑰月饼,却只觉得味同嚼蜡。
“行军打仗之人,想来是吃不到月饼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忧,毕竟他们二人都有职位在身,总归是饿不到的。”柳氏安慰道。
林颂清叹气,“发觉这成婚之后,虽说做事是更痛快了些,但总是多了些挂念。”
“女人都是这样的,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心心念念又挂念在孩子身上,这一辈子就这么操劳着过了去。”柳氏见女儿成婚之后收了不少性子也觉得欣慰,“你也别总太担心,你父亲回来时不都说了吗?这几日他们连着打了好几场胜仗,不日便要到哪西海国首都青平城了。到时打下了这青平城就算是完成了陛下的嘱托,也完成了大梁几代梦寐以求的收复西海国。听说项准在战场上英勇无敌,令西海国人闻风丧胆,好几个城池连听到项准大名就打开城门投降了。”
林颂清的心总莫名悬着,觉着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话虽如此,这越是顺利我越是觉得事有蹊跷,这西海国人阴险狡诈,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归附我大梁。”
“这就是陛下和你爹爹要操心的事了,我们只管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把这个家操持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才是我们应尽的本分。”柳氏见女儿愁容满面,忙着开解道。
眼见柳氏又是老一套说辞,林颂清忙着捂起耳朵。“知道了知道了,明儿我就回侯府住,当好我的当家主母。”
“这才对,你这成日在娘家待着,传出去都要被人笑话。”柳氏看林颂清懂了自己的话,才展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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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恙兰城外。
项准站在军帐门口,遥望这空中高挂的圆圆明月,如有所思。
往日也没觉着这中秋与寻常日子有何不同,今日却总是想起林颂清出征前念叨着一起过中秋。
也不知道她在家是否过得开心。
正当项准沉思时,副将陈岩走了过来,“禀告将军,索大人与太子皆受夏应奇之邀去了他的军帐。”
项准听到不远处西海军营的帐篷里传来缥缈的女子歌声,还有男人饮酒之后的杂乱声响,“知道了。”
“还有,参将索毅求见,也是为了这事。”陈岩压低了声音,这位索毅是兵部尚书索维勇的小儿子,年仅十五岁正担任白狮营的参将。索毅是个刚直的,他得知自己父亲与夏应奇走的近了之后,便请求代为受罚。
“不必,让他下去吧。”项准回绝了陈岩,随即又说,“即刻下令,白狮营及众将士,在收复西海之前,不吃西海人一口肉,不喝一滴酒。”
本该是团聚的漫漫长夜,孤身一人项准看着自己帐中的西海地形沙盘,沉思许久。
那一头的军营。
“殿下随意,这杯我干了。”夏应奇正端着酒杯,伏低做小般的敬了太子赵圣鄞一杯烈酒,他一饮而尽之后像是被烈酒辣得睁不开眼睛,连连咂舌摇头。
赵圣鄞轻笑,十七岁的他像极了当今圣上的模样,他并没有给夏应奇的面子喝上一口,“你不会喝便少喝些。”
夏应奇恭维道,“这西海的酒较为粗劣,比起臣前几日在大梁皇宫里尝过的美酒,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算你还有点识货,我大梁自是在方方面面都好上你们许多。”兵部尚书索维勇在一旁接话,“你方才不是说有宝物要献给殿下?还在故弄什么玄虚?”
夏应奇拍拍手,一旁的侍从们便退了下去。
片刻后,一个巨大的盖着布头的笼子被推了进来。
赵圣鄞眯了眯眼睛,像是稍微有了点兴趣。
夏应奇一把拉开酒红色的布头,笼子内居然蜷缩着一个长发女子。女子抬起头,小鹿般灵动的眼眸里满是惊恐。她捂着自己不着片缕的玲珑身躯,往着笼子的最角落躲去。
这位女子的长相与大梁女子颇为不同,皮肤不是如雪般白皙,而是如小麦一样绽放着生命力,卷曲的长发是亚麻色的,娇俏的嘴唇看起来鲜嫩又可口。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该有肉的地方丰盈又圆润,腰肢却窄如细柳。
赵圣鄞勾勾嘴角,抬眼看向索维勇。索维勇立马抱拳行礼,准备退出帐篷。
夏应奇见事成,便领着索维勇往外走,“索大人这边请,我也为你准备好了小小宝物,不成敬意。”
啪嗒,笼子的锁扣被打开。赵圣鄞勾了勾手,女人见周遭只有他一人,便慢慢从笼子里一步一步爬了出来。她伸出柔软如藤蔓的手,攀附上赵圣鄞的大腿,用脸颊贴上了他的手掌心。
女人绿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赵圣鄞,令他顿感不悦。他扼住女人的喉咙,拉向自己的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