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婵!”大病初愈,再受此刺激而昏厥,时月婵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一入王府深似海,一朝成妃泪始干。时月婵根本没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只想就这样死去,到阴曹地府找时家亲人请罪,求他们原谅自己。是她,害了他们所有人……可薛墨烽却加派了人手留在梅苑,一来防着她寻短见,二来密切监视她的一切言行举止。是夜,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寒风冷冽。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雪越下越大,梅苑也越来越冷清。
时月婵在床上养着伤,昏昏沉沉又高烧了起来。
半梦半醒中,她想起了过去的事,看到了随父征战的三位哥哥。
他们的铠甲战袍破烂不堪,身上都带着伤,愤怒瞪着她。
“都是你害死的我们!是你毁了时家三世英明!”
“我们时家没你这样的窝囊货,给我们滚!死了都不想看到你!”
“……”
曾经宠得她无边无际的至亲至爱,如今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绝世仇人。
犹如抽筋剥骨之痛,剜心剔肉之伤!
痛苦的呼吸间,突然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时月婵怔了怔,那是薛墨烽常用的熏香气息。
她从浑噩梦境中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坐在床头的男人。
“你高烧了五日,可还有不适?”
薛墨烽的嗓音有些沙哑,隐约带着一丝倦意,似乎多日未眠。
“多谢王爷的关心,民妇还没死。”时月婵麻木回应道。
听见她一口一个民妇的自称,薛墨烽眉头微拧。
“只要你一日在王府就还是薛王妃,别用民妇二字辱了本王名声!”他语调低沉带着一丝不悦,“既然已好,该去处理时家的后事了。”
“后事?”时月婵呼吸微窒,随即嘲讽一笑,“王爷怕是忘了,犯了国罪遭满门抄斩的南国人,死后不能入祖坟,只能丢去乱葬岗外的断崖抛尸狼群之腹……”
薛墨烽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十万无辜将士惨死,皇上为了平息民愤,下令要对时家人施以游街鞭尸之死戮之刑。”
游街……鞭尸……
时月婵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苍凉悲恸,仿佛承载了此生所有的痛苦。
她还记得这次远征边疆前,自己问过父亲,这次将三个哥哥一同带去战场,可有顾忌和担心。
父亲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时家男儿保家卫国,虽死犹荣!”
可如今,忠贞烈士却沦落到了这般下场!
“薛墨烽,你为了给花雪儿报仇,还真是花尽了心思……”时月婵心如死灰地看着床边的男人。
看着她那饱含恨意的眼神,薛墨烽觉得心头莫名沉闷。
“凝儿的事我还没招你算账,你现在别自找没趣重提雪儿之死!”
薛墨烽带着时月婵到了人潮拥挤的菜市口。
被乱箭刺得面目全非的时家将士躺在牛车上,任由愤怒的百姓往他们身上扔石头和烂白菜臭鸡蛋。
时月婵就那样神色木然地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在自己眼前发生,无能为力到心如死灰。
薛墨烽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切,明面上是想让南国上下黎民百姓知道,他薛王爷的女人,生死都跟娘家再无一丝瓜葛。
但暗地里的想法,时月婵却清楚得很——
他怨她害死了花雪儿,所以要让整个时家给花雪儿陪葬!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过……
“噗——”
一口黑血从时月婵嘴中喷出,她直挺挺地朝后栽倒,不省人事。
“时月婵!”
大病初愈,再受此刺激而昏厥,时月婵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一入王府深似海,一朝成妃泪始干。
时月婵根本没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只想就这样死去,到阴曹地府找时家亲人请罪,求他们原谅自己。
是她,害了他们所有人……
可薛墨烽却加派了人手留在梅苑,一来防着她寻短见,二来密切监视她的一切言行举止。
是夜,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寒风冷冽。
一道人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