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得了命令,立即转身去执行。那些被劫来的小马驹足有将近四十匹,二十公、二十母,全是一等一的好马种。其中唯一的一匹成年马,更是通身赤红、毛色亮到发光的上等品种,陆沧洲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万金难求的赤兔宝马。徐清盯着这匹健壮马儿,犹地泛起邪笑,飞身飘到马前,对它吹起一股妖气。马儿立刻像是受到惊吓一般,高高抬起前蹄,发出高亢的嘶鸣声,接着便奋力来回挣脱系在颈上的缰绳,徐清屈起中指一弹,绳子立即断
徐清妖媚的异瞳中闪着邪魅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直盯着那身型高大男子。能如此准确找到这里,是他手腕上的红线将自已牵引过来的。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难掩的王者风范,因为刚经过一场厮杀,所以在威严之外,又有一股肃杀之气。
西平侯陆沧洲领着一群土兵前来剿匪,正面交锋之后,手下正在清点死伤人数,而还活着的则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被土兵以刀抵着,防止他们作乱。不远处还有一群幼马被赶了过来,正是牧舒远被偷的那群。
“呦……这么巧啊,嘿嘿嘿,有意思,看来若真有缘,就算千里也能相会啊,小丫头,看见了吗?那是你爹,想不想见见他?”
徐清诡异地笑着,但却没得到甜甜任何回应,不应该啊?这小娃嘴可活泼着呢,低头一看,不由得完全愣住。
甜甜正窝在他怀里呼呼大睡,手上抱着啃的东一口、西一口的馅饼,小脸小手都油乎乎的,嘴角还流着口水,睡得一脸天真无邪,仿佛抱着去卖了她都无从察觉。
徐清一脸嫌弃地瞪着小家伙,她可真是惬意啊,吃了就睡,万事不愁。可出来时还是个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怎么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变得浑身都脏兮兮的,活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脏小孩儿。
徐清自认是个爱洁净的妖,虽不至于洁癖,但绝对不允许怀里抱个如此油腻的东西。小混蛋口水眼看就要滴到他胳膊上了,花猫似的小脸只要一偏头就会蹭到他洁白且一尘不染的衣襟上。要命!他忍了又忍,才压下把这小脏鬼给丢下去的冲动。
他一勾手指,便从陆沧洲身上捞来一块帕子,掐着指尖嫌弃的给小家伙擦嘴。
陆沧洲忽然拧起眉,阴着脸庞往一旁看去,适才他似乎感觉出一丝异样,但又看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看什么看?我替你照顾女儿,你还给我摆脸色!”徐清没好气的说。用她老爹的帕子给女儿擦口水天经地义,省得弄脏了自已这一身吸满了日月精华的白袍。
这时,一名手下上前禀报。“大人,那劫匪头子招了,上个月军中失窃的三十匹马就是他们偷的,还有城西两处马坊失窃也是他们的手笔。”
陆沧洲冷声命令。“将人和马匹都聚集到一块,清点后全部带回刑部。”
“是。”手下得了命令,立即转身去执行。
那些被劫来的小马驹足有将近四十匹,二十公、二十母,全是一等一的好马种。其中唯一的一匹成年马,更是通身赤红、毛色亮到发光的上等品种,陆沧洲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万金难求的赤兔宝马。
徐清盯着这匹健壮马儿,犹地泛起邪笑,飞身飘到马前,对它吹起一股妖气。
马儿立刻像是受到惊吓一般,高高抬起前蹄,发出高亢的嘶鸣声,接着便奋力来回挣脱系在颈上的缰绳,徐清屈起中指一弹,绳子立即断裂,马儿便如闪电似的、眨眼之时已窜身狂奔而去。
“不好!马跑了!”
“快闪开!大家小心!”
土兵们发出声声惊呼,人人怕躲闪不及,被这么壮的马踩一下可不是好玩的,而且它跟疯了一样乱闯乱跑,万一被马蹄踩一下,不死也得烙个残疾。
其中一名土兵被吓傻了,面对狂奔而来的大马竟愣在当场,完全忘记躲避,眼看就要被撞上,他已经惨白了脸色,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赤兔马蹬蹄用力一跃,便从他头顶飞过,刹那间就将众人远远抛在后面,带起一溜尘烟,转瞬就要消失在密林中。
陆沧洲见状,立即翻上自已坐骑追去。瞧这速度,还有适才轻松一跃就跳出几丈的距离,便知这是匹难得的好马,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 ***
牧舒远怎么也没想到,自已会在步入山林不久后就和伟坤他们走散了。
适才忽然升起一阵烟瘴,让她根本辨别不清方向,而山谷中声音都带着回音,她以为朝着这个方向走便可,谁知等到烟瘴被风吹散了,却发现跑在前面的马队早已不见。
就在她正为往哪个方向追赶而犯愁时,竟在身边看见一只小鸟,扇着银灰色的翅膀,身上颜色极为艳丽,不停在她眼前飞舞,她看着这小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眼熟,真是奇怪。
略一沉思,猛然想起这小鸟不就是她在书房看到的那只吗?无论大小、还是身上的纹路,皆一模一样,难怪她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不过它怎么到这来了?是碰巧吧?
当她疑惑不解之际,远处忽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她心中一动,立即骑上红枣的背,朝声音来处寻去,而那只小鸟神奇的也没离开,反倒一路跟随在她马后。
牧舒远仍觉得是碰巧,或者这只是鸟儿的一个种类,所有长的都一样,便也不以为意了。她现在全副心思都在不远处的马身上,根据伟坤的打探,那劫匪或许就把马窝藏在附近深山里,她必须得多加小心。
没多久,牧舒远果然在前方发现了一匹身姿矫健的高头大马,大红色马身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极为扎眼。立即认出,这便是她万中选一挑出的赤兔马啊。赤兔原名“赤菟”,解释为老虎,是形容它是如老虎一样凶猛彪悍的马,而且耐力极高,可以日行千里,还能夜走八百。
这匹马可是她在购买之前花费了一个多月才驯服的,如果不能驯服,就代表与之无缘,自然也不会重金买下。而养马之人都有识马的本领,牧舒远也不例外,一般人见到马儿,或许分不清马的长相,牧舒远却能一眼识别出马与马之间的区别。
她下马立刻走到赤兔面前,马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有所惊,也好像是在辨识她的身份
牧舒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颗苹果,递到它嘴巴。这些甜的水果是马儿的最爱,它现在肯定饿了,给些它喜欢吃的食物,也许能让它放下戒心,况且她之前总拿苹果、胡萝卜喂它,没准能顺便勾起它的回忆呢,从而认出她是谁。
赤兔一闻到苹果味,先是警惕的低头嗅了嗅,接着便把香甜的果子吃下,舔着舌头再抬头看看牧舒远,似是真的认出了她,瞬间摇头摆尾起来,一改刚才惊恐警觉的模样。
牧舒远高兴地安抚着它的情绪。能找回这匹良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走吧,我先带你回家。”她跟赤兔说,刚想吹哨让红枣过来,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句凛冽的命令。
“站在那别动。”
牧舒远怔住,哎!看来她高兴的还是太早了,随即一手迅速握住腰间配剑,侧头往声音来处看去。这一瞧,心中可不是只有怔愣这么简单了,而是大大的震惊。
拦住她的人……竟是陆沧洲?
“我说,放开那匹马,听到了吗?”他沉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