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一怔,有些惊讶皇上竟然会重新查这件禁忌之事。但他什么也没问,就领下了命令。慕子晏微微抬起头失神的看向天边落下的夕阳。过了今晚,沈沅就不在这座皇宫了。从此他们两人就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相交的一天。
只要能救,什么条件都答应?
晴岚眸色微变,目光朝慕子晏看了过来。
“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何这么不惜代价都要救她?”
知子莫若母,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发什么善心。
慕子晏喉中一窒:“因为……沈家满门忠烈只有沈沅唯一的独孤了。”
晴岚冷笑着摇头,这话她是半点不信,如果他真的顾及沈家又怎么会在五年前因为私人恩怨就将沈沅流放北漠。
“你知道沈沅第一次和我见面时说了什么吗?”
慕子晏轻轻摇头,眼中夹杂这几分疑惑:“儿臣不知。”
“她说是害死了你的挚爱,皇帝你真的也觉得是沈沅害死的知雪吗?”
晴岚一步步走上前,目光一直看着慕子晏眼里的变化。
她在这个皇宫待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多事情她不用细想都能猜到原委。
沈沅这个丫头虽然从小高傲,但绝对不是在背后耍手段的女人。
“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自己也没有解释。”
慕子晏下意识的别过了视线,不知为何当这句话说出来时,他却没了底气。
“糊涂!”
晴岚大袖一甩,怒斥一声。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巧合到人证物证直接送上门?”
慕子晏垂下眼眸没有再回话,但心里突然也起了疑心。
当年的一切如今细细想来,却是有好几处不对劲的地方。
晴岚也不愿再多说,只开口说道:“我可以救她,但我要带她离宫,你也要保证此生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沈沅跟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像极了,一样的铮铮傲骨,一样被心爱之人亲手打入地狱。
慕子晏沉默下来,心里默念着母妃提出的条件。
此生不复相见?这明明是他从前最盼望的,但如今不知为何却觉得不愿。
但当他看向沈沅毫无生气的容颜时,慕子晏还是做出了决定。
“好。”
不复相见也好,反正他们如今也不过是相看两厌,倒不如忘记对方。
慕子晏将沈沅交到了晴岚手中后,就转身失神的走出了长思殿。
每走一步,他就感觉自己又离沈沅远了一点。
直到他走出了长思殿的宫门,看到寒夜才收回了思绪。
“寒夜,你跟在孤身边多久了?”慕子晏的表情不冷不淡。
寒夜目色严谨垂下眸,认真答道:“回陛下,属下跟您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十年啊……十年前刚好是孤与沈沅定下婚约的那年。”
慕子晏慢步走在长长宫道上,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曾经的很多事情。
那个名字传遍皇城的沈沅曾在他生辰时到民间苦寻了几百只天灯,只为保他平安。
皇城之中,曾经人人把她比作牡丹花,只因为她是真的娇艳的宛如盛开的牡丹。
沈沅天生的一身傲骨,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见她的存在。
但以后这样的沈沅不会再有了,他也再没有机会见到这朵满身傲骨的红牡丹了。
“寒夜。”慕子晏突然开口唤道。
“属下在。”
“去给孤重新查知雪的死因。”
寒夜一怔,有些惊讶皇上竟然会重新查这件禁忌之事。
但他什么也没问,就领下了命令。
慕子晏微微抬起头失神的看向天边落下的夕阳。
过了今晚,沈沅就不在这座皇宫了。
从此他们两人就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相交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