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欢跟着太后入了水榭。这里视野开阔,整个百花园尽收眼底,湖边上水波粼粼,倒映着满园春色,美得不似人间。水榭内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人,身份尊贵,但见了纪云欢都是一张笑脸,好听的话翻着花样说,听得纪云欢都脸红了。吴秀清也在水榭之内,她长相秀气,端庄大方,是太后亲口赐婚的安王妃,入水榭相陪,也是太后的爱重。她看出了纪云欢的窘迫,特意过来与她攀谈,两人都是年轻姑娘,谈谈衣裳首饰,再谈谈诗书字画,很快就相熟了。
纪云欢跟着太后入了水榭。
这里视野开阔,整个百花园尽收眼底,湖边上水波粼粼,倒映着满园春色,美得不似人间。
水榭内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人,身份尊贵,但见了纪云欢都是一张笑脸,好听的话翻着花样说,听得纪云欢都脸红了。
吴秀清也在水榭之内,她长相秀气,端庄大方,是太后亲口赐婚的安王妃,入水榭相陪,也是太后的爱重。
她看出了纪云欢的窘迫,特意过来与她攀谈,两人都是年轻姑娘,谈谈衣裳首饰,再谈谈诗书字画,很快就相熟了。
“太后娘娘眼光真好,看中的都是好姑娘,也不是谁有这样的福气,能娶了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
一位老夫人乐呵呵的笑着,其实就是在打探纪云欢日后的去处。
太后也乐呵呵的笑道:“反正不是你家,你的孙儿都娶亲了,少来惦记哀家的人,哀家喜欢这姑娘,可不会随随便便许了人。”
水榭旁落座的都是皇室宗亲,其中也不乏未娶亲的男子,他们透过朦胧的纱布,看到了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单看其身形,就知道此女不俗。
“太后娘娘看中的,肯定不差,不如就许了我,侄儿一定对她好。”
“去去去,你毛都没长齐,瞎掺和什么?我年长你几岁,要娶亲也是我先娶!”
“尔等纨绔,怎么配得上如此美人,小爷我就不一样了,我已经在禁卫军领职了,陛下昨天还夸我了,还请太后娘娘赐婚!”
太后笑骂道:“一群没正形的混小子!都别争了,哀家才不会便宜了你们!”
纪云欢低着头,装出了一副娇羞的模样。
太后娘娘三言两语,她就从声名狼藉的弃妇变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你别生气,他们没有恶意的,你生得这么美,别说那些男子了,我见了都喜欢。”
吴秀清柔声安抚着纪云欢,又拉起了她的手,“我带你去见见姐妹们,咱们年纪相仿,以后就该多多来往。”
水榭右侧皆是举足轻重的贵女,或家世显赫,或皇亲国戚,甚至还有郡主县主。
他们都待纪云欢很和善,仿佛大家都是一见如故的姐妹,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百花宴过后,纪云欢的名声忽然就变好了,许多府邸都下帖子请纪云欢参加赏花宴。
纪云欢挑着去了两家,她自小得母亲教导,本就精通诗词,再加上太后有意抬举,很快纪家嫡女的才名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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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一直让人监视着秀竹苑的动静,等来的却是纪云欢越来越受欢迎的消息。
府内如今是纪云欢管家,各府的拜帖都直接送到纪云欢手上,听说还有不少上门说亲的。
她本来打算把纪云欢嫁出去的,已经找到了一户人家,男人是个鳏夫,脾气暴躁,力气也大,听说上一任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
可如今却是不行了,纪云欢还真是好命,居然能得太后喜爱,以后就更难对付了!
纪永莲躺在床上,浑身都在疼,那二十板子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可也是伤筋动骨,疼得她夜夜难寐。
“娘~我好疼,凭什么纪云欢能得太后喜欢,我就不行!我不服!”
“论样貌,论才情,我哪点比不过她?只不过因为她是嫡女,而我是庶女!”
“如果我是嫡女,那太后娘娘夸赞的肯定是我,赏赐的也是我,娘,你不是说爹爹会把你扶正的吗?我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你去求求长公主好不好?”
张姨娘捂住了纪永莲的嘴,低声道:“小点声,早知道你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我当初就不该告诉你!”
“嘶~娘,你弄疼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这院子里都是咱们的人,你怕什么?”
张姨娘关紧了门窗,压低了声音道:“你当长公主就是活菩萨?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当年我不过是去书房给驸马奉茶,她就醋意大发,把我卖到了妓院。”
“如果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早就死在妓院里了,若非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实在是不想去求她。”
纪永莲抱着张姨娘的胳膊,撒娇道:“娘~就当是为了女儿好不好?你就忍心看着女儿受人欺凌?”
“再说了,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些年长公主帮了咱们不少,若不是长公主赐药,咱们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别说了!此事给我烂到肚子里,她是难产而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罢了,如今再不想点办法,咱们都要被纪云欢给治死,今晚我就去长公主府,你好好养伤,等着为娘的好消息!”
屋顶上闪过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了张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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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公明在户部受到了同僚的巴结讨好,一向对他不假辞色的上官特意召他过去说话,言谈之间颇有提拔他的意思。
他多番打听之下,才知道纪云欢得了太后喜爱,日后肯定能嫁入高门,说不定还能入宫。
至于纪永莲,不提也罢!庶女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幸好还有嫡长女给他争气。
下旨之后,纪公明就迫不及待的去了秀竹苑,站在垂花门外开始悼念亡妻。
“婉儿啊,你归去三年,吾日思夜想,恨不能同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去了,世间再无人与我琴瑟和鸣,无人与我红袖添香,思及于此,不由得泪洒衣襟。”
纪公明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高低顿挫的念道:“欢儿肖母,吾心甚慰,吾忙于公务,不能时时陪伴在欢儿身侧,是为父的失职啊,欢儿,你可愿意原谅为父?”
纪云欢在院内听得直犯恶心,日思夜想她母亲,所以姨娘成群吗?变心只是男子最普通的错罢了,间接害死母亲才是纪公明最大的罪孽!
“为父知道你怨我,怨我把你送去尼姑庵,可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日后为父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知道你不喜张姨娘,我立刻让张姨娘搬出西厢,纪永莲就是个庶女,为父心中还是最爱重你的,除了你娘,这世间再无人能当我纪公明的妻子,我是绝不会扶正张姨娘的!”
纪云欢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父亲若是还有半分良心,最好记住今日的承诺,欢儿累了,父亲请回吧。”
纪公明喜不自胜,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啊,只要他说说软话,纪云欢日后肯定会帮他的。
“好好好,为父这就走,欢儿你好好休息,为父改日再来看你。”